《十三年》倾栗

2、第 2 章

　　汪叽视角的羡羡告白篇

　　内心戏巨多的含光君在线被撩

　　魏婴记忆有损，这是蓝湛一早就知道的，此番情况依然在意料之中

　　只是在金光瑶说“含光君苦守那么多年，若是还不能修成正果，蓝宗主确实有理由心急。”魏婴回了“什么苦守？什么修成正果？”时，心还是不经抽痛了一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那番心思，只有魏婴……

　　兄长告知魏婴血洗不夜天之事时，他已然在门外了，差一点点，就拦下来了，终究还是被魏无羡知晓了去，是，他是打算永生永世不与魏婴说起，因为……没必要，魏婴他没必要知道

　　戒鞭痕还有他胸口前的烙印，是他心甘情愿受的，为何要大张旗鼓的宣之于口？为了让魏婴内疚讨些补偿？又不欠他的，谈何补偿

　　那天……三千之众，将魏无羡逼入死地，他，他当时真的是在清醒时做了最疯狂的事，后悔？不后悔，为了魏婴，蓝忘机付出所有，皆不后悔

　　这些年，他有一直考虑需不需要魏婴知道真相，虽说无所欠，但说无所求，那简直是自欺欺人，到最后思来想去，不说也罢，魏婴在他身边足矣，以不奢求的理智揣着小心翼翼的私心惴惴不安

　　现在，竟在此情此景中被翻了出来，绕是含光君这般人物都有些吃不消，可谁知，接下来，就发生了让含光君更吃不消的事

　　蓝湛本是疾步赶回，想告诉魏婴，陈年往事，不知无碍，左右他从未怨过，结果迎头就被魏无羡石破天惊的表白砸的满眼金星

　　知道魏婴做事向来不管不顾，可这类事还不管不顾着实把蓝忘机惊着了，当场避尘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倚仗着良好的身体素质与天资，即使在脑袋里一团浆糊的情况下，依然演完了原定计划的中计

　　事是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直面了

　　那几句话轰得蓝忘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含光君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难得现出了几丝茫然和懵懂

　　被魏无羡这样双臂拦腰、死命搂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一次，身体却仿佛变成了一块笨重的木头，僵得连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蓝湛只觉得自己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雷雨夜中做梦，不，不是做梦，这样的话，只怕自己做梦都不敢想

　　天知道魏婴走的那些年，每每午夜梦回，自己能清晰的辨认半梦半醒间自己嘴里喃喃的名字－－－魏婴。多少次的深夜惊醒，靠着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所留不多的物件和“魏婴”二字，将他支撑起来

　　“蓝湛，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此情此景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会惊扰了此番美梦，喉结上下抖动了许多回，半晌才敢慢慢吐出第一个字

　　“你……”

　　含光君做事向来利落，说话也从来言简意赅，此刻却断得无比迟疑慎重。须臾，“你方才说……”

　　他想一字一句的确定，确定自己所问之语一字未落，一字未错，但对他而言，确实太难以启齿了，几句话的事也变得吞吞吐吐

　　显然，魏无羡深知他的性子，当即准备重复一遍，蓝忘机的眼睛从刚刚开始就没从还黏在他身上的魏无羡身上撤下，话虽没说，蓝湛的脑子里仿佛在炸烟花，甚至没出息的想，这样，算是直接抹了脖子怕也没什么了

　　蓝曦臣和金光瑶倒是快看不下去了，当然，含光君视若无睹……

　　雨丝把激动的魏无羡给淋醒了，把蓝湛正在炸烟花的脑子也淋的清清白白

　　依着金光瑶的话，才进庙避雨

　　那神似金光瑶的圣像实是让蓝忘机愣了一下，却并未深究，现在，除了魏婴，都是小事

　　进庙就寻了几个蒲团，取了两放在了他们身前

　　“坐”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被魏无羡拉得身形一晃，这才坐稳，蓝湛看似缓过来劲，其实还是浆糊一团，脑子里除了那几句话，其他的怕早已挤到了小角落，而向来不安分的魏无羡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时间竟无人说话，甚是安静

　　“蓝湛，你，你看着我。”

　　他听着魏婴的声音有些抖，莫名的，他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隐约有些期待

　　“嗯”

　　“……我记性是真的很差。从前的事，有很多我都想不起来了。包括不夜天那次，那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魏无羡的声音像钝钝的刀片磨得蓝湛耳根一阵发麻，眼睛下意识的睁大，一时间不知道此言何意

　　“但是！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一件也不会忘！”

　　本放在身侧的手猛的被魏无羡抓了起来

　　……

　　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

　　然而这记猛药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便怎么你。”

　　“我想一辈子都和你一起夜猎。”

　　蓝湛愣愣的看着魏无羡起誓般的庄重“还想天天和你上 床。我发誓我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像以前那样逗你玩儿，更不是因为感激你。总之什么别的都没有，就真的只是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上 床。你要是不喜欢听我说谢谢我就不说，你要是喜欢咬我你就到处咬。你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喜欢，只要你愿意和我……”

　　木头接收着这洪水泛滥似的发言，突然的黑暗与停顿，一瞬间就把蓝湛的某根神经拨动了

　　一片黑暗中，顺理成章的握住了魏无羡伸过来的双手，一把揽入怀中抱紧，情难自禁，便吻了上去

　　蓝忘机只觉得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快疯了，他快疯了，魏婴快把他逼疯了，还要怎样，他现在恨不得把他的心挖出来给他，愈发紧的怀抱，泛出了无奈

　　还要什么？求你说好不好，要什么都给你，怎样都行，现在他实在是憋的难受，明明有好些话要说，却都堵在了喉咙里，这样无处安放的喜欢，一时间让他无所适从

　　避无可避的距离，心跳是那么清晰，想，回应他

　　“……我也是”

　　实在不行了，唯独只能加紧怀抱

　　可快，就又有人到访

　　蓝湛现在心花怒放，花开的一把又一把，把那些个无关痛痒的讽刺和挑衅冲的渣都不剩

　　等苏涉一掌劈来，却被魏无羡硬接了下来，心底的花才开的差不多了，才拧眉去看怀中魏婴的状况，结果迎面又来了魏婴一句

　　“你敢动我的人！”

　　花开的更灿烂了，瞬间一愣

　　看着魏婴从了兄长的提点，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好的好的，蓝宗主，那我换个说法。我是他的人。”

　　这倒是好，刚刚清白一点的脑袋又浆糊了，哦，现在应该是被花开满了，直接忽略了他们耍嘴皮子，这时候他确实也无用武之地

　　“当然有区别了。比方说我现在不想从蓝湛身上起来，和我害怕从蓝湛身上起来，这能是一回事儿？”

　　就着苏涉的绿脸，慢慢的跟上来魏婴的节奏，现在这样……真好，不自禁了，便轻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一笑倒是让其他人都闭了嘴，魏无羡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实是可爱

　　当江澄带着仙子进来的时候，着实把魏无羡吓得不清，直直地往蓝忘机的怀里缩去大叫“蓝湛”

　　早已揽住魏婴的含光君应了应声

　　“嗯”

　　“抱住我！”

　　“已经抱住了。”

　　“抱紧我！！！”

　　他用力便将魏婴搂得更紧了，唇边的笑意压的更深了

　　不是他看不懂局势，而是觉得，如此正好，和魏婴，都好

　　从前所做不后悔，对他不奢求

　　如今这般……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