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北京一夜 二 ...
-
夏冬青解脱后也把缘由告诉王小亚。
女子知道自己认错人了,道个歉后,出了便利店,又回到那颗树底下眼巴巴的等着心上人。
子矜示意赵吏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吏故作沧桑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大姐死了好多年了,是我们那儿的钉子户,怎么着都不肯投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钉子户?”子矜有些不明白,是和现在那些拆迁不想走的人家一样吗?
“她啊,每年约好和男朋友就在这儿见面,不过每年都见不到她男朋友。”赵吏解释。
“每年都来?”夏冬青诧异地说。
“我在这片儿管了二十几年了,看这打扮,应该死了五十年朝上,是民国的女大学生吧。”赵吏支支吾吾的说完,显然是不想与他们多谈。
不是鬼死了都得去冥界吗?那个姑娘是有多大的执念那么多年留在这?就向她一样吗?子矜心想。
“如果她约定一直都完成不了怎么办?”夏冬青担心地问。
“见过唱片吗?”赵吏问道,“像这种怀有强烈愿望的鬼混,就像一张跳了针的唱片,永远在唱机旋转,永远在重复这个过程。”
重复这个过程,子矜喃喃,真像她一直重复的寻找自己的主人。
“那太可怜了!”王小亚同情的说。
赵吏挑眉,满脸不认同,“可怜什么啊?在我们那儿深情名额我们老板是不给,只给每年两天,所以说,甭理她,过两天消失了。”
王小亚被噎住了,指责道:“你有没有人性啊?!”
“确实没有~”这还用问吗?他,赵吏,鬼差,又不是人。
冬青看着门外那执着而痴情的女子,若有所思。
子矜走出便利店,夏冬青也随后跟上。
树下安静等待着情人的采芹越发的难过了,她的语气带着悲凉又夹杂着丝丝的希望,“阿金,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约好了的……”
她相信阿金会来的,会的……
这时采芹看到迎面走来的子矜和夏冬青,只是轻声地问夏冬青:“你真的不是阿金吗?”
“我不是”夏冬青摇头,看着孤零零的女子以及她的深情,夏冬青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愧疚,“对不起啊。”
采芹吸吸鼻子,摇摇头,扬起了一下笑容,“对不起的该是我,你和阿金实在太像了……”
“阿金是谁?你一直在等她吗?”子矜发问。
她现在迫切想知道阿金这个人,或许能揭开她被迷晕陪葬的事,以及子矜对这个女人的一点同情。
“阿金啊~”采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阿金是个理发师,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我那些女同学剪头发,我先看到的是那些剪了头发的同学,在我的生活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开朗,那么幸福的笑容,我好羡慕她们啊,所以……我们就这么相识。”
“阿金虽然是个理发师,可是他懂的很多。当时阿金站在众人的中心,举起小旗时,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时……”
“他告诉我,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们都是中国人,只要国家有难,我们就一定要团结起来,一起战斗,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阿金要去前线了,他要去参军……他来和我告别了,他和我说‘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设计一个全世界最美的发型’ 。”
采芹一直坚信阿金会回来,会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回来给她设计最漂亮的发型。
“我害怕”采芹哭着说“我真的很害怕,你看这儿都变样了,我都认不出来它了,我怕,我怕阿金回到这儿来,认不出路,找不到我……”
子矜听着采芹诉说的故事,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她确实是被打动了。
子矜是一直找,采芹是一直等,都为一个了无音讯的人苦苦挣扎。
夏冬青和子矜以及王小亚将做一件伟大的事:帮采芹找到阿金。
子矜也不知自己何时那么多管闲事,这次居然那么积极的帮一个鬼。
这就有了公安局外站着的子矜和王小亚。
夏冬青迈着稳重的步伐从公安局出来。
看到他王小亚兴奋的叫起来:“怎么样?冬青!”
夏冬青愁眉苦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多年过去了,只知道那个人姓金,又不知道全名,警察也无能为力。”
子矜突然想起来:“采芹不是说,有一个外国记者给阿金拍过照吗?我觉得可以再找找看,那个年代在中国拍照的外国记者,应该不多吧?”
夏冬青和王小亚也觉得有道理,连忙点点头。
王小亚托学校计算机系的同学帮查,现在他们只得等消息了。
“行了行了,冬青你别转了好不好?小亚托的人肯定是对的,你就别担心了。”子矜看着来回踱步的夏冬青,很无奈的说。
“可是采芹没有时间了,现在只剩一天了!”
“可是你转也没有办法,看着我们心烦。”王小亚反驳。
夏冬青一噎,说不出话。
“有个!有了!找到了。”王小亚看着手机尖叫。
子矜和夏冬青赶紧围过去。
王小亚照片给他们看,不禁有些感慨:“真的跟冬青很像也~怪不得采芹会认错。”
子矜瞳孔一缩,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怎么和赵吏的一模一样,子矜内心巨大的震撼。
颤抖的把手机拿过来,脑子里断回忆赵吏的眼睛,子矜敢确定,就是同一双眼睛。
赵吏的双眸是最干净的,子矜最喜欢的也是他双眼睛,总是让人无故的沉沦。
想起赵吏对采芹这件事的反常,子矜总觉得不对劲。
王小亚看着子矜苍白的脸,问到:“子矜你怎么了?”
“我突然有点事,你和冬青先查。”说完子矜把手机还给王小亚就离开了。
她现在必须找赵吏问清楚。
夏冬青呆楞得看着子矜离开,也没忘记正事,“你再看看,看还有什么其他信息。”
“这是一个美国记者1942年拍的。”
“七十年了!”夏冬青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