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居[美娱]》匿名希望

32、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杰西』
　　我不太确定我是有一个全世界最善解人意的女友？或者，全世界最邪恶的女友？？
　　“来个b喵j！跟她说你想要个b喵j就好！就好！”Mr.trunkles嚷嚷着说。
　　“但也许手指也不错……我觉得她会喜欢你的手。”一号餐加入了讨论。
　　我被刺激到了。妈呀一号餐才多大？！她不能懂这些！
　　“你怎么能告诉一只小猫咪这些呢！”我指责Mr.trunkles，“肯定是你……别推给亨利！我知道谁是真凶！”
　　亨利被吓傻了。他往后连退至少三大步。
　　“哦老天，兄弟你是在跟你的猫说话？”亨利抽了口气，接着决定，“我要去帮忙采购。我发现你有顶劫匪帽。我可以戴那玩意儿。”
　　我往亨利方向扔了颗靠枕。我真的不知道他还在屋里。
　　“快滚！”

　　──『茱迪』
　　这真不公平。
　　一踏出公寓一楼大门、我就垮下脸。舒涵几乎是反射动作地把我抓住，或者说，把我接住。
　　“冷静。”舒涵说。
　　“我不高兴。”我扬声，讲中文，“我不开心！”
　　“是。”舒涵附和我，“当然。”
　　可我不能怎么样。是的我并不能怎么样。我拿杰西没撤，我屈居于下风。我感觉像是昨天晚上我才跟杰西确认了我俩要进入交往环节，然后今天就得面对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的前女友。这有点太多。让我很想对着街道放声尖叫。很想踹倒街上的每个垃圾桶。我是说，每一个。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应该跟杰西谈恋爱。瞧，是这样的，一旦进入关系状态，人总忍不住想多要求点什么。换作一天之前，我肯定能心平气和，至少比较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
　　一生气我就想作死。采购礼品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给杰西的前任送本席慕容的诗集，然后把书签夹在一棵开花的树那页。可我不是一个人出门采购的。于是我就问了舒涵的意见。
　　“你说我这样送安那会不会太具有攻击忄生了点。”我问。手里拿着诗集。书签买的雕刻缕空金色玫瑰花，说什么99K金，鬼才信。
　　舒涵看着我再看着诗集。看着我又看着诗集。
　　“你那书签？”她问。扬眉。
　　“就是那首求个五百年只为了做你家门口一棵树，听起来很浪漫、实际感受应该是很操蛋的。”绝对不是批评。绝对不是。客观来说，这首诗很美。
　　舒涵抖了抖眉毛，告诉我：“我觉得你这一下还是别皮来得好。”
　　我俩对看。就对看。
　　“太过份了是吧。”我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杰西知道了会火。”
　　“别找死。”舒涵拍拍我，安慰道：“你现在还是有点赢面的，至少他在乎你给他的奖励可不是？你这死一作下去，事情如何发展可就很难说。你就随便给他前女友买个蜡烛买束花什么的，你只送书签都比送这本书好。”
　　行吧。我相信舒涵的话。她总是很有道理。我信她等于信自己的眼光，等于我信自己没跟笨蛋当闺蜜。
　　我买了诗集因为我怀着报复的心。没有要送人就只是买来平息怒气。书签就夹在树的那页反正我不在乎。然后我给安那选了一束很美的干燥花当礼物，蓝白色系的、有些灰色调、整体看上去就是杰西会喜欢的色。装在三角型的玻璃小柜子里，可以吊挂起来的那种装饰品。
　　接着我们遇上亨利。在市集入口。他用围巾跟毛帽把整张脸遮到剩下可能四分之一，这种装扮在亚洲进超商是可能会被喊抢劫的，我得说。
　　天气很冷。大家都忙着自个儿采购，没人发现把他自己蒙了两圈的亨利是现役超人。我也是直到他把手臂搭我肩膀上，才在惊吓中发现这是亨利。
　　亨利说，杰西跟猫对话的情形太严重了、他也会跟他的狗狗对话但没到这种程度。他决定暂时逃离公寓让杰西冷静冷静。
　　听完后我跟舒涵交换了个眼神，不发一语地把手里目前为止采购的所有物品、直接往亨利两臂上挂去。
　　亨利哑口无言了至少一、两秒。“这不是我出门的目的不过……行吧，这很合理。”
　　“我就不信你完全没料到这点。”我对亨利扬起眉毛，“快回忆下你跟你前任逛街的日子！”
　　亨利摆出受伤的眼神，委屈巴巴地看我。“老天啊茱迪，你瞧着是如此甜蜜可爱的女孩儿，实际上却是如此这般的一个损友！”
　　我转了圈眼珠，颇不以为然地回答亨利：“但这不就是你选择找我跟杰西、把我们身边当成灯塔下的阴影求保护的原因？让我或杰西用恶毒的话语攻击你，好转移你的注意力、早点痊愈？”
　　亨利干巴巴地瞪着我。显然我是说对了。
　　我想继续喷我的毒液，告诉亨利、他这个模样可不能激发我对失恋人士的同情心。结果舒涵拆了我的台。她说：“别惹茱迪，她现在脾气很差。你不会想挑战她冷言嘲讽的极限。”
　　亨利皱起眉，跟在我的身旁走。他高大的身材完全充当了我和舒涵、两个娇小亚裔女孩儿在人山人海中的保护墙。
　　“是因为杰西的母亲要把他的前任带来？”亨利问，“我以为你跟杰西说的，那些话……你不是把他给搞定了嘛。”
　　“并没有。”我冷冷地道。提起这事儿我就火。
　　“怎么可能？傻子才会让前任过来吧。”亨利不可置信。
　　“杰西不傻。”我辩解了句。
　　“恐怕答案是他会。”舒涵同时说。
　　“但，怎么可能？？”亨利还是不信。
　　“等着瞧。”我冷淡地道。
　　讲真；答案太明显了，好嘛。要是杰西一点都不想让安那来，他就没有必要在接了电话后紧张忐忑、在面对我时支吾其词。那就是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真实反应。
　　往正面思考；至少杰西很诚实。至少杰西对我承认了他把安那当很重要的朋友、多少放不下对方。至少的至少，今晚我有舒涵在我身边，我不用独自面对，不济也有亨利呢。
　　我也不是就要欺负亨利。进了有机超市后、我让亨利点了今晚大半的菜色。他都选些大鱼大肉的，这个要干酪、那个要酒炖，我只能提醒他吃完这些他可能得爬个十座山才能消耗掉热量。毕竟他还得穿回他的超人制服、去拍掉那部正义联盟呀。
　　最后我们得打车回杰西家。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们逛了精品店找礼物、逛了附近的圣诞市集找现成的食物、也去了有机超商买食材。最后清点时我才发现，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亨利买了好几纸袋的Jo malone要给今天的客人当圣诞礼物。
　　我想说亨利不是已经买了一堆礼物，就堆在家里那棵死树下？结果亨利说，那些东西其实大多数都是要给我的，而当亨利这么说的时候实际上他的意思是，购买的当下他边想着要尽可能惹怒他的前女友、边想着我应该会接受吧在选购那些物品。他不认为从里头随便挑点什么出来、会是个好主意。
　　这倒是提醒了我，可能得准备个交换礼物的小游戏，以免聚会上太无聊。
　　我跟舒涵在Uber上讨论这事儿。到家后亨利说他先帮我们搬一批东西上去。我没有多想。看见亨利脸色偏黑地下楼来时，我才想到他应该是想先上楼去证明我的猜测。
　　“我是对的吧。”我朝亨利耸了耸肩。
　　亨利抿了抿唇，不发一语。舒涵面无表情地紧张起来。现在看倒是我最冷静了。
　　“没事呢，我想通了。”我拍拍亨利的背，居然是我在安慰他，“要是今天苗头一个不对，我立马收拾行李、我们赶飞机去冰岛，看个跨年极光什么的。”
　　“你认真的？！”亨利低下头，一脸超人式的不赞同。
　　“不然你想去哪玩？”我反问他，内心一派看破红尘的不以为意，“难不成我们要去格林威治。”
　　“……希望你等会儿也能保持这样的乐观。”亨利无奈地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我能把心态一秒从杰西的女友、调整为杰西的脑粉，这儿就没有任何问题。这招太聪明了我想夸我自己。真庆幸我是个杰西的粉。
　　切换自如。耶！

　　──『杰西』
　　我注意到的是，茱迪跟海莉很快地聊了起来、甚至茱迪欢迎海莉进入她的厨房。这很了不起，因为就连我偶尔都不被允许踏上厨房哪怕只是一厘平方米的地，而我甚至记不得这是从哪时候开始出现的不成文规矩。这算好算坏？
　　但我真的没注意到的是；当我和我的朋友们聊天时，安那一直在我身旁、加入我们的谈话、像以前每一次一样。我没有借口。我应该要想到这点可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这是我的锅。大错特错。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我发现亨利不吭一声邀请了一堆他的朋友来我家时，选择默不作声的原因；我猜我被茱迪的朋友连手惩罚了，我活该。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当亨利不着痕迹加入我和赛巴斯的谈话、并笑着问我：嘿杰西你的新女友在哪儿？时，我有强烈的罪恶感却没有一星半点被冒犯的感受。
　　而茱迪，她整个早晨到中午到下午都把自己埋在厨房里。唯一被允许进入厨房的只有舒涵跟海莉，或者亨利，出乎意料的是亨利厨艺不错，特别刀工。据我所知茱迪不爱剁肉，她对血跟肉跟骨头这样的组合其实有点儿惊恐。这显然是亨利能在厨房里的主要原因。
　　“这绝对是我第一回不必在你的聚会上、帮你跟你的朋友准备食物。”我的母亲对我说，像平常那样、对和我有关的任何事品头论足。“我瞧海莉进去也就是在玩而已，根本没在做事。她只负责偷吃。你的新女友在这点表现得不错。”
　　“哈哈。”我干笑两声。很难说要不要庆幸我的母亲出奇顺利地、接受了我有新女友我不会跟安那复合的事实。确切地说，我母亲给我的说法是：杰西！你应该告诉我的，你有了新女友，这样我就不会做傻事！为什么你没告诉我？现在大家都会很尴尬。
　　……行吧。都我的错。都怪我。嗯。
　　“我是不是也该进去帮忙？”一会儿后，安那问我。
　　“这就千万不必了。”我干巴巴地回答安那。百分之两万确定一旦安那踏进厨房，这儿将引爆不亚于世界喵大战级别的小规模人为毁灭性灾难。
　　当然我可以说；为什么我没意识到当我跟安那一块儿和我的朋友们聊天，会让其他人不把茱迪当一回事，这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感觉我跟安那是‘一起’的。茱迪会接受我的任何说词，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说这些话也不该说出这些话，我有自知之明。但是当我想在晚餐前介绍茱迪给所有人时，茱迪说了：不。
　　好的。这就严重了。
　　我把茱迪带到一旁，搂着她小声说话。附带一提我搂着茱迪是怕她逃跑。
　　“你得出现在晚餐餐桌上。”我说。
　　“我不必出现在晚餐餐桌上。”茱迪低着头，“我有职责，猫得照顾。”
　　……艹。我这可真是，自己挖得坑自己跳。
　　“照我说的做。”我搂紧茱迪，在她前额啄了一口，“去洗澡，打扮成你喜欢的模样然后出来陪我吃饭。”
　　茱迪抬头，给了我个威吓力并不高的怒目。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她小声质问我。
　　“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介绍给在场所有人。”我就这么回答她，“让他们知道我家的大厨、和设计交换礼物游戏的人、都是同一个，就是我女朋友。懂吗？你无法阻止我。所以快去。”
　　茱迪一副气坏了的模样，转身进房间拿换洗衣物。离去前不忘咬牙切齿压低音量威胁我：“我们会有一段谈话。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担忧。”
　　嗯。但事实是我不担忧。很确定我能解决这事儿。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