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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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斯夫人。”德拉科站在面容严肃的图书管理员所在的桌子前，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想去禁书区借几本书——这是斯内普教授给我的批准条。”
平斯夫人看到他之后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她的眉毛挑得老高：“哦，是你啊。我记得你。那么快就要到了教授的批条？斯内普教授真的这么放心？”
“梅林的胡子啊，不过，既然西弗勒斯认为你可以看，那么，我会允许你去那里拿书的。”她的魔杖朝着德拉科轻轻挥动了几下，解除了禁书区对他的限制。
好吧，就是你了。《尖端黑魔法揭秘》和《咒语的本源及其构成》。它们没有像他曾经取下它们时发出诡异的尖叫，而是安安分分地呆在他的手里。德拉科满意地笑了笑。
他抱着两本又厚又旧甚至还沾着很多灰尘，非常不符合马尔福身份的书准备在角落里找张桌子坐下。
“看呐，哈利。”赫敏戳了戳哈利的手臂，“是德拉科。”
“德拉科！”
德拉科立即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平斯夫人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不要在图书馆大声喧哗。”
赫敏一只手叉腰，看着哈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抬着头去找今天写变形学和魔药学论文的参考书了。
“你一个人吗？”哈利的眼神亮得总让人想起他们家那只叫斯科皮的傻狗。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它了，之前莉莉阿姨写信给他的时候还说斯科皮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么闹腾了。波特不在家，它想闹也闹不起来。德拉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不是，我和潘西一起来的。”
“哦，好吧。”哈利低下了头，无意识地两只手互相拨弄着。德拉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条尾巴在他的身后不停地晃动着。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叫上格……叫上赫敏。”德拉科腾出一只手掰开了哈利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不准再把手抓破了。”
“嗯……”
“你是和格兰杰一起来写作业的？”
“嗯，对啊。”
“那个韦斯莱呢？”
“他去魁地奇球场找乔治和弗雷德了，今天格兰芬多球队有训练。”
“你怎么不去？”德拉科挑了挑眉，“要我说，你对魁地奇的热情程度和韦斯莱不相上下。”
哈利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今天他和赫敏吵架了，我来，嗯，劝说赫敏别和罗恩计较。”
“格兰杰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她刚才……好吧，我只是知道她到了图书馆就不会想那么多别的啦。”哈利说，“罗恩说了些气话，叫赫敏听到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真奇怪，我觉得她们都应该去拉文克劳。”
“她们？”
“我昨天晚上去天文塔的时候在那里碰到的一个女生。”
“也是格兰芬多？”
“是斯莱特林。”
“你去夜游了，德拉科？”哈利的声音更小了，脸上的兴奋却丝毫未减，“爸爸告诉我夜晚的霍格沃茨有趣极了！我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见识过！就连你都会去夜游，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座城堡晚上会有多少人……”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听话的人？”德拉科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他皱了皱鼻子，用像是吞了鼻涕虫的脸色说：“是谁每次在妈妈面前都发誓要好·好·照·顾我的？”
“得了，禁止你夜游和我自己去夜游并没有任何冲突。”他又挑衅地看了哈利一眼，“更何况，你怎么保证自己不被费尔奇抓到呢？想想吧，要是被费尔奇抓到，万事通小姐在课上给你们挣来的分数可就全没了……我敢保证这学期的学院杯依旧是斯莱特林的。”
“别这么说，”哈利拍下德拉科揪着自己最近有些长的黑色头发的手，“赫敏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更何况今天罗恩就是因为这个……喂，德拉科？”
看着他抱着自己的书一言不发地坐到了潘西的旁边，哈利小声嘟哝：“怎么又生气了？莫名其妙的马尔福……”
图书馆宽敞明亮的窗户下，午后的阳光让他的发丝在空气中看起来那么清晰，混合着暖色的蓝紫，就像他一样，矛盾而让人着迷。哈利看着德拉科不由得晃了晃神。
“哈利？”他回过神，赫敏已经抱着三五本和《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差不多的书了。“你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找地方坐下了呢。”
“啊，抱歉，赫敏。”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已经乱蓬蓬的头发。
赫敏不禁小声笑了出来：“我想，如果我剪了短发，可能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德拉科瞧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别扭了。
哈利朝着和德拉科所在的角落相反的地方去，却被赫敏一下子抓了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和马尔福一起。”
“他现在也许不太想看见我，你知道的，他刚才撇下我去找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了。”哈利解释道。
赫敏蹩着眉偷偷看了一眼德拉科。“我猜，如果你不去的话，他就会更生气了。”
“梅林，我有时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哈利苦恼地吐了吐舌头，抱怨道。
“也许只是你们俩太熟了。”赫敏耸了耸肩，“但我也不太明白……我人缘一向不太好，原来在上麻瓜的小学时就是这样，没有女孩愿意和我一起玩——现在也没有”
“可是，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当然是。”赫敏说，“我可想象不出来要叫我在那样的地方再呆十几年该怎么办。”
他们向德拉科坐着的桌子的方向走去。
哈利站在桌子旁边，德拉科撇了撇嘴，不太乐意地向角落移了移。潘西也不情不愿地和赫敏坐在一起。
直到哈利把他的魔药课论文东拼西凑地写完，德拉科也没有再理他。而赫敏此时正对着她已经写了满满一整卷的羊皮纸皱眉，似乎都没有感受到羽毛笔戳在她的脸上似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了哈利：“你知道犰狳胆汁和苦艾混合后会出现什么样的颜色吗？”
哈利迷茫地看了她的羊皮纸一眼：“苦艾和什么？我不太擅长魔药。”
“答案在你右手边那本书的第一百六十页有。”德拉科从他的旧书里抬头回答了一句，接着又拿着一张羊皮纸覆盖在摊开的书上，拿着魔杖小声地念了一句：“Kopirati①.”
“这是什么书，马尔福？”赫敏不禁地问道。
“黑……”
“万事通格兰杰小姐总是有那么多问题要问吗？”潘西不耐烦地插嘴道，“德拉科他很忙，这些书——”她指了指那两本，“都是需要教授的批条才能看的，我想你没必要知道这些吧？”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她睁大了眼睛。
“你可以来问我，我知道这是什么，总之，你不能去打扰德拉科。”潘西的脸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出魔杖和赫敏干一架了。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跟着德拉科来图书馆也是抱着“打扰”他的目的的。
但是赫敏当然不会去主动问潘西了。
哈利暗暗地偷瞟了一眼德拉科。
他很忙吗？他在看什么书呢？一定是已经超过七个年级的学习范围的书吧？否则怎么会需要教授的批条？可教授为什么会同意给他……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又逐渐模糊。如果说在入学前的德拉科是真正的德拉科，现在的德拉科又是怎么了呢？
哈利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离他很近，又离他很远。
他看着德拉科对着那本书尝试了好几次刚才那个他几乎没有听说过的咒语；他看着他摇了摇头，抓起自己的羽毛笔不时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他听着他小声嘀咕：“该死，它们一定被施了防复制咒……”
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作为一个同伴去帮助他。哈利想。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哈利有些闷闷不乐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哈利——”
是德拉科，他抓住了自己校袍的帽子。哈利暗自高兴地想，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下午糟糕的心情似乎来得莫名其妙。
“你是我的朋友吧？一直都会是的？”德拉科扯着他的领带问。
“当然，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是、可是你曾经拒绝过我……”德拉科一个激灵，后悔自己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波特他可不知道这些！
“你在担心什么啊！”哈利就着他的姿势抱了抱他，“我什么时候拒绝和你做朋友？就算我们原来总是吵架，我也没有说我们不是朋友啊。”
他顺手把德拉科的头发揉得和他的看起来一样乱，随即满意地对自己的杰作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吵架了。开学之后就没有。妈妈一定会说我长大了……但我其实没有，改变的人是你，德拉科，我看得出来你很奇怪，像是每天都有无数的作业在压着你一样。然而事实上是你的课堂表现好得几乎没有几个老师要给你布置课后作业。”
德拉科愣了愣，他抓着哈利领带的手有一瞬间缩紧。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的声音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哈利点了点头：“最好的朋友。”
“韦斯莱也比不上我？”
“……是。”
“你刚才犹豫了好几秒。”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波特，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