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仕事日常》金木有栖

69、萌动（十四）

　　初三一班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张慧燕把黄欣彤，董凌薇，齐雨梦三个人叫去了叶烑的心理咨询室。
　　“老师，下一节课虽然是体育课，但是您也不能剥夺我们上体育课的权利啊！”董凌薇抱怨道。
　　“你们要是把你们做的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们就可以去上课了。”张慧燕说道。
　　“不过，跟叶老师相处一节课也不错。”董凌薇一下子就想通了。
　　“那是，叶老师那么帅，比我们学校的这些男生都好看多了！”黄欣彤阴阳怪气地说，仿佛就是为了激怒张慧燕一样。
　　“你不是喜欢那个……吗？”齐雨梦在黄欣彤的身后小声问道。
　　“啧，我那是激她！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啊！”黄欣彤压低声音，骂道。
　　“喔，喔。”齐雨梦唯唯诺诺地应下。

　　“你们来啦，坐吧。”
　　三个女生来到心理咨询室，叶烑招呼她们坐下。
　　“你们这节课原本是什么？”叶烑问道。
　　“体育课。老师，要不我们不上体育课了，你陪我们玩一会儿吧！”董凌薇嬉皮笑脸地说道。
　　“玩什么玩！叫你们过来是要让你们说清楚的！”在一旁没被注意到的邵聚辉忍不住训斥了董凌薇。
　　“诶～？邵老师，您也在啊。叶老师，如果邵老师要在这里待着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黄欣彤瞥了邵聚辉一眼，对叶烑说。
　　叶烑面露难色，为难地看了邵聚辉一眼，虽然叶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邵聚辉懂叶烑心里想的是什么。
　　邵聚辉双手一按膝盖，站起来，对叶烑说：“行，我回去改作业。”
　　叶烑眼中露出抱歉的神情，说：“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
　　“这有什么，走了。”
　　邵聚辉一拐弯，走出心理咨询室，独自一人走回教学楼，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

　　“你们喜欢上体育课吗？”叶烑问道。
　　董凌薇：“还行吧，不用上课，还没有作业。”
　　叶烑：“呵呵，这倒是很好的。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愿意一整节课都跟我待在这里，要不这样吧，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两个去上体育课，一个结束之后把另一个叫过来，你们三个轮着来，好吧？”
　　“怎么？叶老师是想分散我们，好逐个攻破？”黄欣彤问道。
　　“你挺聪明的嘛。”叶烑笑笑，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张慧燕告诉自己三个女生的名字，说：“那你们先去上体育课吧，齐雨梦，你留下。”
　　“叶老师，我们还没说要分开做咨询啊！”黄欣彤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生怕齐雨梦一个人留在咨询室里，把三个人做过的事情全部“突突突”的都抖漏出来。
　　“我怕你们三个女生一齐说话，这样我就说不过你们，还是让我一个一个谈话吧，完不成冯老师布置给我的任务是要被批评的，你们就行行好，别再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好吗？行了，你们去上体育课吧，好好玩啊！”叶烑逼近两位女同学，无形中将她们驱赶至咨询室的门口，叶烑顺势打开了咨询室门，将两位女生引导出去。
　　等到两位女生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门外了，只能认命地去上体育课，去操场的路上，黄欣彤给董凌薇下死命令：绝对不能向叶烑透露任何事情！

　　“别紧张，你坐沙发上吧，沙发上舒服。”叶烑温和地笑了笑，示意齐雨梦放轻松，自己转身去帮齐雨梦倒水。
　　齐雨梦走到沙发边，但是并没有坐下，而是紧张地在旁边站着。
　　叶烑没有催着齐雨梦坐下，而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把水杯放在齐雨梦的跟前。齐雨梦顺势坐下，拿起水杯，稍稍抿了一口。
　　“最近学习怎么样？紧不紧张？快要考试了是吧。”叶烑开始闲聊。
　　“嗯。下个星期。”齐雨梦回答。
　　“复习的怎么样？”
　　“嗯……就这样吧。”
　　“你上次考试考了全班第几名啊？”
　　“……三十八。”齐雨梦很害羞地回答。
　　“哦哦，还好，下次争取第三十五名。”叶烑鼓励道，虽然听上去不怎么走心。
　　“那你平时放学之后都做些什么啊？”叶烑问。
　　“和黄欣彤和董凌薇一起出去玩。”
　　“我们那个时候，女生出去玩都只是去逛逛街，吃吃喝喝，你们一般都玩什么啊？”叶烑回想起自己上初中时候的事情。
　　“我们有时候会和其他同学一起去唱歌，有时候也是会去逛街，陪黄欣彤买衣服。”
　　“那你就没什么时间学习了咯。”叶烑说。
　　齐雨梦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有想过，两个月后，自己被哪所高中录取吗？”
　　“估计……五高吧。”
　　四高及以后的高中，只能算是普通高中，一高到三高才是重点高中。
　　“确实，你的成绩在一中里可能不算出色，但是一中的凤尾，可能是其他初中的……鸡头，哈哈，抱歉。”叶烑不太喜欢“鸡头”这个词，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没绷住，笑了出来。
　　然而，这一笑，让齐雨梦也跟着放松下来，一起笑出来。
　　“那黄欣彤和另一位女生，董凌薇，她们成绩怎么样啊？不会占据了三十九名和四十名的排位吧！”叶烑开玩笑似的说道。
　　“董凌薇是四十名，黄欣彤是三十二名。”
　　“那你们在一起就只是玩，不学习吗？”
　　“不学，就纯玩。”
　　“但是感觉黄欣彤和你们的关系很一般，她是不是经常冲你们发脾气啊？”叶烑眼神犀利，就算齐雨梦撒谎，他也能从她的表情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也还好，一开始心里会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办法，没人愿意和我玩，只能跟着黄欣彤，现在听习惯了就好了。”齐雨梦低着头，喃喃道。
　　“那你有没有试着和别的同学说话啊？”叶烑问。
　　“试过，但是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了，我不太容得进去。”
　　叶烑想想，也确实如此，初中的女生喜欢搞小团体，在小团体里通用自己团体里的女生只知道的语言。
　　“那你和你父母的交流呢？也不多吗？”
　　“嗯，平时也就听爸爸妈妈唠叨我好好学习之类的。”
　　“那你觉得自己的压力大不大？”
　　“嗯，蛮大的。”
　　“那你有自己的一套解压方法吗？”
　　“没有，就有时候会躲在房间里哭，哭一会儿就好了。”齐雨梦抿住嘴唇。
　　“那你不找黄欣彤或者董凌薇说说自己的烦恼吗？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朋友啊。”
　　齐雨梦表情不自然，“和黄欣彤说的话她肯定又要说我，或者理都不理我。我和董凌薇说过，但是她只是笑笑跟我说，不要想那么多。”
　　看着齐雨梦无助的样子，叶烑有些心软，不忍责问她为什么要欺负龙璟瑜。
　　“心中藏着烦恼没处说，还挺痛苦的吧。”叶烑温和地说，他能理解这样的苦楚，想与齐雨梦更加有共鸣。
　　“嗯。叶老师，我以后有烦恼，能不能跟你说啊？”齐雨梦问道。
　　“当然可以了。你回去在网页上预约一下就可以了，不然咨询室里可能有人。”
　　“那老师，你会不会嫌我烦啊？”齐雨梦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听你说自己的烦恼反而是我的幸运，我很感谢你能跟我说你的烦恼。人一般不是不会把自己软弱的一面露给自己不信任的人看的么。”叶烑笑了笑。
　　“我现在说，可以吗？”齐雨梦逐渐敢于抬起头来，看着叶烑的眼睛了，但也只是一眼，没有连续盯着看。
　　“当然可以。”叶烑示意齐雨梦说自己的烦恼。
　　“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龙璟瑜，只是黄欣彤喜欢的男生，在上个星期在大家一起唱歌之后就和龙璟瑜告白，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龙璟瑜不仅拒绝那个男生，还在黄欣彤面前说那个男生档次太low，黄欣彤气不过，让我们去找龙璟瑜，要给她点教训，让她别那么猖狂。”
　　叶烑点点头，不时地“嗯”了几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地倾听。
　　“我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是黄欣彤太凶了，我稍微露出不愿意的表情，她就会瞪我。我怕被黄欣彤和董凌薇排挤，所以我只能听她的，等龙璟瑜吃好饭，在食堂门口堵住她，把她叫到司令台后面的厕所里，我负责把隔间门堵住，董凌薇负责泼水。”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原本是不想做出伤害龙同学的事情的，是吗？”
　　“是的。”齐雨梦点点头。
　　“那，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能好好跟龙同学道歉吗？”
　　齐雨梦没有说话，眼神飘忽不定。
　　“不要怕，你看，龙同学受到伤害，情绪可能不稳定，你是不是应该向她道个歉，向她示好，这样她就不会觉得你对她有攻击性，她就能安下心来。不是快要期中考试了么，她也要准备考试，是吧。你呢，如果道了歉，是不是也会安心呢？”叶烑笑了笑。
　　“我觉得她不会原谅我们的。”齐雨梦咬着嘴唇说。
　　“你好好和她说明情况，诚心诚意的，她原不原谅，就在于她了。只要你能问心无愧，你是不是也会心里舒坦一些呢？要是不会，那就引以为戒，下不为例，好不好？”叶烑好言相劝。
　　“我……试试吧。但是，叶老师，能不能陪着我？还有，不要让黄欣彤知道我向龙璟瑜道歉的事情。”齐雨梦商量道。
　　“行，我可以陪着你。你先不用着急和黄欣彤说这件事情，我也会找她聊聊。行了，你先去上体育课吧，可以帮我把董凌薇叫过来吗？”
　　齐雨梦去了操场，畏畏缩缩地来到黄欣彤和董凌薇的身边，叫董凌薇去叶烑的心理咨询室。
　　“诶，叶老师都跟你说了什么了呀？”董凌薇问道。
　　“你没有说漏嘴吧！”黄欣彤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齐雨梦的表情。
　　齐雨梦点点头，“嗯”了一声，因为撒谎而颤抖的嘴角微微收拢，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得！我去了！”董凌薇伸出两根手指并拢，指尖搭在脑袋上，向黄欣彤和齐雨梦的方向一指，摆摆手，潇洒地走向咨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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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