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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欢旧爱 ...

  •   窗外的音乐从早响到晚,又从晚响到早。
      尤行深的卧室仿佛成了KTV,鬼哭狼嚎声声声不绝。尤行深自负自己是个音乐天才,只是孤芳自赏无人赏识,启仁煌只要一听他唱歌就捂耳朵戴耳机夸张的就差钻地下去,音乐厅寂静久了,一旦有人入座,就像求偶的花孔雀一样拼命的向他展示。
      尤行深交朋友只凭感觉,感觉到了和街头乞丐流氓都能玩到一起,才不在乎什么学历高低,身份贵贱,这也是启仁煌最被尤行深沉迷的地方,时常会让他产生错觉,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在乎性向什么的......吧?
      晨曦初升,还带着清凉的雾气,启仁煌翻身而起,抓着头发恨不得把头发一根根拽下来,他的睡眠质量突然差了起来,每夜每夜的睡不着,头疼欲裂,却怎么也睡不下去。
      尤行深常劝他,小小年纪多愁善感,小心跟林黛玉似的不得善终。
      启仁煌看着晨光透过带来一片亮光的窗帘,捂住眼睛苦笑,他连now都没有,更何况终。
      启仁煌光脚轻轻拉开一条窗帘的缝,往下窥去,樊散坐在台阶上,聚精会神的举着两根筷子。启仁煌几天前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动作时,吓的还骂了声怪胎,怪胎的怪玩具,怪胎的怪学历,怪胎的怪行径,看起来还挺像是某种巫术礼仪的。
      一连好几天,一大早的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他,和他的巫术。
      这种动作,看的次数越多就越觉的可怕。
      启仁煌将窗帘再度关紧,从后门出去买了碗豆浆和几根油条,他和樊散都不约而同的将各自的活动空间压缩在自己的小卧室里,公共的一切都尽量不去使用,公共的厨房,公共的垃圾桶,启仁煌还会使用个公共的厕所,而樊散是真的把小区之外的公共厕所当成自家的来用了,卫生间里一件属于他的东西都没有。
      真是的,启仁煌每次看到他跟保安热情的打招呼,心里都会冒起一堆无名之火。他把樊散拒于心门之外,可樊散却与他之外的人默默搞好了关系,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无法获得的友谊。
      于是启仁煌对樊散的情绪又多了一个,嫉妒。
      这嫉妒在面对尤行深的时候尤其剧烈。
      启仁煌从后门回来,和从正门进来的樊散正好打个正面,樊散逆着光又是长发,他没认出来,继续往前走,直到他觉得不对劲,才看到门口那人一直停着没动的是樊散。
      樊散的嗓音很低沉,可能正在变声期的原因,声带脆弱,说话的时候总是一个平波无澜的调调,你想和他正常说话,得站在以他为圆心的直径一米的范围里,而超了这个范围别人是既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他也不会去说些别人根本听不清的话。
      所以直到启仁煌进了他的声控范围,樊散才开口道,“表哥”。
      启仁煌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心想,恐怕是尤行深起床了。
      樊散每天蹲踞的那个位置,是离尤行深的卧室最近的地方,只要尤行深窗口里飘出来一点声音都能听到,然后樊散就会停止他的巫术,去找尤行深玩音乐。
      哼,以樊散那个破嗓子能唱歌吗?
      不提樊散,就尤行深那技术,一个调跟有八匹马往不同方向拉的混乱样,谁能忍受的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
      启仁煌这时候不禁后悔,早知道不理樊散,会让樊散找尤行深,怎么说也该虚与委蛇几句。他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骨子里的气却不允许他先低头,就是为了尤行深也不行!
      所以......
      这几天,尤行深都跟他的知己在一起唱歌,启仁煌难能见他一面。
      时间开始过的特别漫长,书架上的书早就看完了,游戏的等级连升到赛前最高级,借的高二的课本也被他翻了好几遍,明明生活过的这么充实,但心里仍觉的无比空虚。
      想到自己在这边无聊的做试卷,而他在那边快乐的high着歌。
      一墙之隔,他这边的空气是凝固的,注入了水泥般了无生机,而他那边是沸腾的,水泡从最底端升起,噼里啪啦的要飞上蓝天。
      尤行深滔滔不绝的,讲的一半是音乐一半是樊散。
      他说那天晚上回来时,他随意的哼了几句歌词,本来以为樊散会嫌弃,但他竟然说Good,只需稍微的练习就能perfect!在尤行深夸张的动作里可以感觉到他的感动和惊喜,傻子果然是傻子,稍微的表扬就能赢得他的心。
      他说,他唱了一首完整的英文歌,不是ABCD。启仁煌知道,虽然还是动画片里的,但确实不是ABCD,虽然他的英文水平仅能支撑他唱ABCD。不知是音乐给了他力量还是知己给了他勇气,那天清晨,启仁煌是被大声的英文朗诵给吵醒的,他读的磕磕巴巴,却是前所未有的专心。《Feels Like Summer》,那天的阳光很好,屋里全是夏天的味道。
      他说,晚上的时候他和樊散去桥底下卖唱了,一开始特别害羞,谁都不敢开口,隔壁的拾荒大叔给他一块钱弹了好几首歌,然后他们就有胆子了,不过所有人都绕着他们走,大叔又把一块钱要回去说补偿他的精神损失。然后他们就放的更开了,虽然到最后他们一分钱都没得到,为了打印二维码还搭进去几块,但那天晚上真是最轻松的一天,打球都没有这么开心。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启仁煌以为他要走了,但他又说他给樊散弹小吉他,唱《那年夏天宁静的海》,樊散是红着眼听完的。他问,“你知道樊散为什么突然来这儿吗?”
      启仁煌摇摇头说,“我以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个表弟。”
      然后,就走了。
      启仁煌躺在床上躺了一天,耳机里放的还是《Feels Like Summer》,偷录下的尤行深版本。
      Time of our lives

      Such a sweet surprise

      Together we survive

      Ever starry-eyed

      Beyond any price

      Purest paradise
      明明是一首很开心的歌,却让他泪水不止,汗流浃背,即心痛过去又悲伤未来。
      他嫉妒,简直嫉妒的恨不得那两个字从世上消失。
      他又无能为力,他能干什么呢?他什么也干不了!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隐藏着自己,以越来越精湛的演技从表演课上一次又一次的毕业。
      只能等待着,和他变成同学聚会才能见一次的同学,变成他联系录里的透明账号,变成他婚礼上的嘉宾。
      启仁煌发誓,绝不参加他的婚礼。
      哪怕成为陌生人,也绝不参加他的婚礼。
      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又开始了日复一复的噩梦。
      他匍匐在地上向前爬去,和泥泞,肮脏混为一体,巨大的天空向他压下,满眼的乌云化为凶神恶煞来撕扯他。他被天压扁,来回的碾压,他被撕成碎片,投进熊熊烈火。
      火在烧着他。
      “妈妈,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他哭,泪水却早已蒸干。
      他还哭,血水从眼眶流下。
      她化为小鬼,砰的捣碎了他的心脏。
      火,真旺,烧灼着一切罪恶。
      火在烧着他。
      不,不!
      绝不要做扑火的飞蛾!
      砰!
      门被摔的关上,她决绝的一去不回,要逃离她绝症的儿子。
      启仁煌猛地坐起身,满头大汗,T恤已被打湿,拧出一滩水,他擦擦眼,眼角也湿莹莹的。
      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声,他来不及穿鞋就跑了出去,是爸爸回来了。男人西装革履的很陌生,连包都没放下,正小心的抠着樊散屋的门往里看。
      启仁煌缓缓停步,淡淡出声,“别看了,人不在。”他打开冰箱拿了瓶冰镇的雪碧,他觉得浑身都热透了,从里到外一股火气。
      爸爸将西装外套脱下,问道“哪去了?”
      “对门尤行深那儿玩呢!”
      爸爸惊奇一笑,将里面的衬衫也打开,拿着衣摆当风扇给脸扇风,“这么快就玩上了,还以为会比较内向呢。”
      “外着呢!”启仁煌顿了顿,叫住要回自己屋的爸爸,“爸,你为什么要让樊散来咱家?他是……妈妈那边的人,我们没有义务照顾他!”
      爸爸噗嗤一笑,“小毛孩儿,跟小大人似的。”
      启仁煌用力的瞪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
      爸爸笑容渐渐凝固,他沉默着,摩擦着手边的全家福,相片上有女方这边的亲戚也有男方这边的亲戚,有人还待在肚子里如今却已大小伙子,也有人灿烂微笑今已不在人世,“不是法律让我们成为家人的,”他掀开启仁煌的刘海,用自己的谢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仁煌,我们还是家人,家人就绝对不会抛弃家人。”
      启仁煌眼圈泛红,“可这不公平!”他们正是被家人抛弃的人。
      爸爸摸着脑袋,嘻哈一笑,伸着懒腰打开门,边换衣服边说,“你可能觉的不公平,但我觉的挺值得的。”他脱下西装裤换上大裤衩,舒了一口气,“还是这样舒服。”
      启仁煌愤愤不平,“是您太老实,太大度了。”
      爸爸高高的仰起头,仿佛鼻子已经捅破了屋顶,他摸着啤酒肚振振有词,“我这肚子还算小的,你是没看见我那有一个大胖子,每次都能卡门上”。
      启仁煌:“别嬉皮笑脸的!就是因为你总是笑哈哈没正形的所以每个人都欺负你!”
      爸爸弓腰耷脑表情委屈,一副小学生挨批评的样子,却把启仁煌给逗乐了,“真是的”。
      “嘿嘿!”知道启仁煌火气没那么大了,爸爸滑着地板溜出来,目的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几天吃的什么?”
      启仁煌冷淡道,“没饿着他。他中晚饭跟尤行深吃,早饭外面买,我都打好招呼了,让老板直接找我报。答应了会照顾他,就算只是陌生人,我也不会不管他。”
      爸爸沉默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把玩着雪碧瓶子,让手上沾满水,又用沾了水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想吃什么?”爸爸问。
      “……都行,随便。”
      爸爸摇摇头,“随便才难呐!”嘴上这么说,表情倒是毫无压力,他反正能做出最符合心意的随便来。
      门铃响了两声,对门的尤行深爸妈闻味而来,“闻味就知道你回来了。”
      “鼻子够灵啊!”
      尤叔叔挂着乌青的黑眼圈,使劲的晃着头,仿佛耳朵里进了小虫子,“启哥,我在你这躲会儿。”
      尤妈妈也直叹气“家里都成演唱会了!”尤行深一开始在自己卧室里唱,后来自信心猛涨,将听众人数由一个增加为三个,把他父母也框了进来。
      尤叔叔说,“从早唱到晚,吃饭的时候都不消停。”
      尤妈妈:“开的震天响,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爸爸哦了一声,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樊散是不是在你那儿?”
      尤妈妈哎呦了一声,“唱的比行深还扰民啊~”
      爸爸没回话,但从启仁煌这边可以看到他努力憋笑的扭曲表情。
      尤叔叔也不理解,“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那么闹腾……”看向他启哥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想起和那闹腾之间的关系,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嘿笑两下,“启哥,交流会开的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直接睡过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一片全睡过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台上一男一女的说相声,给的鼓掌里全是咕噜声,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启仁煌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雪碧,已经是常温了,他放回到冰箱里,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爸爸叫住他,“等会儿叫行深和你表弟来吃饭。”
      启仁煌摆了摆手,“知道了”。
      启仁煌回到卧室,窗外的音乐声已经很微弱,尤行深的咕噜声都比这大,他试探的喊了两声,“尤行深”,无人回应。
      看来真的转移阵地了。
      启仁煌抓住窗帘,喃喃道,“真清静”。
      他坐到窗台上,向后仰倒,反倒状态下,午日的阳光直直的射进眼睛,一阵眼花眩晕,闭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他经常这么玩,可以清理掉烦恼的事情,即使短暂也是奢侈。
      他蹬了一下腿,直接从窗户上翻下去。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从阳台爬到尤行深家的窗户,尤行深卧室的窗户大开着,草绿色窗帘吹出屋外,大幅度的飘扬着。他试探的探了一下头,屋里安安静静,只有桌上的闹钟咔嗒咔嗒的响着。
      尤行深卧室的色调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明亮,橙黄色的壁纸,天蓝色的床单。
      启仁煌翻进屋里,此时屋里除了闹钟的声响还多了他的心跳声。
      响亮的心跳声。
      屋门紧闭着,理智告诉他要尽快的离开,但是身体却不允许,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手一寸一寸的抬起,停落到把手上,转动把手,咔嚓咔嚓,一条小缝打开,震天响的音乐疯狂涌进。
      樊散光着脚踩在椅子上,其中一只踩着椅背,挺着胸仰着头,长发胡乱的垂下来,举着麦克风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就在和你说分手以后
      想忘记已不能够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止不住颤抖
      哪怕有再多的借口
      我都无法再去牵你的手

      电视屏幕上放着MV,尤行深举着胡萝卜在沙发上跟着樊散摇头晃脑的清唱。
      启仁煌想多看两眼尤行深,但无奈前面的椅子嘎吱嘎吱的剧烈晃着,他就忍不住把视线看向樊散,眼神跟着椅子一起晃,心惊胆颤的,生怕他摔下来。
      一首完毕,樊散从椅子上跳下来,他的头发把后背都打湿了,举着头发凑到风扇前面吹风,尤行深一边切歌一边劝他把头发剪了,他说这是他的童年记忆,舍不得。
      尤行深找了一首歌,看起来特别自信,囔囔着把原声撤了,启仁煌有轻度的近视,字稍小一点他就看不清,樊散不愿离开风扇,脚没挪地,胳膊拉的老长去摁遥控器,不仅关了原声还将伴奏调的极低,启仁煌这边基本听不见什么。
      尤行深自信从容,也不管椅子脏不脏直接坐上去,还用胳膊搭着椅背,将吉他搭在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琴弦。
      节奏有些熟悉,和刚才樊散类似发泄的狂吼不同,温柔极了,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想起来。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
      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
      隐形的稻草人
      守护我的天真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看着他轻轻的拨动琴弦,启仁煌脑里的那根线也被轻轻的拨动,他放松下周身的紧绷,将头抵在墙上,不禁跟着他轻声哼唱。

      只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
      这简单的话语
      需要巨大的勇气
      没想过失去你
      却是在骗自己
      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声里

      启仁煌把头转过,心里五味杂陈。
      该走了,他想。
      必须得走了,他强迫。
      可还是一动不动。
      风越来越大了,窗帘吹的呼呼作响,如果不是困在钢丝上,早就飞走了。
      风突然变了方向,书本翻得哗啦啦响,哐当,窗帘将书桌上的闹钟扫下。
      启仁煌慌张的手足无措,明明该往窗户外面走,却撞上了书柜,将顶上的盒子碰了下来,盒子里的东西全洒了出来。
      “怎么回事?”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启仁煌拽过屋门藏在了门和墙的夹缝里。
      尤行深和樊散被掉到地上的闹钟和洒了的盒子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屋门大开的不对劲。
      尤行深快走过去,半蹲着,一件一件的把盒子里的东西拾起来。
      “是风吧?”樊散捡起闹钟,把窗户关上。
      尤行深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
      尤行深和樊散往后看去,启仁煌站在身后,疑惑的看着他们,很自然的将门顺手关上。
      尤行深问道,“你怎么来了?”
      启仁煌沉吟了一下,道“我爸回来了,让你们去吃饭。”
      “真的!”尤行深兴奋喊道,“太棒了,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只要老爸在家,尤行深就每天早起的去蹭饭,一顿不差。看着久违的表情,启仁煌也不禁高兴起来,变脸似的,就好像屋子里的那些纠结痛苦全是另一个人格。
      相比樊散就冷静的多,启仁煌心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毕竟他遇到的第一个亲人太令他失望,有了沉痛的缓冲,对第二个亲人就不会抱太多的期待。
      樊散似乎并不想看他,转移视线到尤行深的盒子上,看到一个月牙形的玉佩,惊奇的问,“哥,这是什么?”
      尤行深拿出来对着阳光注视了一会儿。
      启仁煌却屏住呼吸,不敢喘气了。
      尤行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向启仁煌,笑哈哈道,“这个还是你姑送我的,仁煌也有一个……”
      启仁煌脸突然涨红,全身的血都涌到脑门,跳脚的去捂尤行深的大嘴,“不许说!”
      “樊散,你不知道你姑有多浪漫,还给我和仁煌做了……”
      “你给我住嘴!”
      “……定婚信物……嗷!”
      启仁煌一脚踩他脚面上,让他嚎叫了一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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