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留》罪己诏

5、第 5 章

　　家里的暖意还是那么重，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房间里有唱歌的声音，是母亲在卫生间洗漱了。
　　区戈走到桌旁，把早饭放在一边。
　　“吴幽，把门关好，之后再去洗个澡吧，换身衣服。”区戈脸上掠过一丝乏意。“我再上去睡一会儿。”
　　“哦。”吴幽看着区戈走进房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扎实。
　　“早安。”母亲调皮的向吴幽招招手“睡得好吗？”
　　“早安，我睡得挺好的。”
　　“你身上怎么都是泥啊，摔跤了吗，快去洗个澡，小心别受凉了。”
　　“哦，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执剑男是谁？我又是谁？《周易》到底是什么？和“吴”又有什么关系？所有的问题交错混杂，变成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水流过身体，舒适感油然而生，大大减轻了吴幽的烦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想到区戈，吴幽的心脏的跳动又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有时候，吴幽会觉得区戈很简单，但是又怎么都看不透。
　　表面上这么说，实际上，他也一直挺辛苦的……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想些什么呢？
　　水？水？水？
　　水！
　　吴幽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她关上水龙头。
　　不知怎的，“水”的概念突然变得异常亲切。有种和“吴”一样的感觉。
　　她即刻擦干身体，换上衣服。
　　衣服是新的，想来昨天晚上母子二人出去了趟，就是为她添置新衣和必须品的。
　　这应该也是昨天的战利品吧。
　　在吴幽看来，这里简直像一个大温室一般。
　　房间里的暖气令人昏昏欲睡，昏昏欲睡，昏昏欲睡……区戈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梦，固然缥缈而美丽，但是，当醒来之后，它又在哪里呢？
　　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引入眼帘的只有无边的黑暗。
　　区戈张开迷蒙的双眼，床不见了，房间不见了，家不见了，甚至连世界都不见了。
　　“无妄！”
　　可惜没有效果。
　　这里是哪里。天性中的理性让区戈恢复了平静。
　　四周一片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忽然，一道寒光冲天而降。
　　“这里……是梦？”区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说实话，区戈方才为找到吴幽的所在位置所用的盘古神力对凡人的身体副作用很大。于他而言，强撑着走回家已经是全力了。现在若是又出什么幺蛾子，自己便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遁……”用不出来……
　　方才对执剑男所用的“遁”字诀似乎耗尽了类似于生命能量的东西。现在无法使用。
　　《周易》是什么？真的仅仅是一本书吗？吴幽，执剑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无能为力的区戈瘫倒在类似于地面的东西上，看着前方的光柱，无可奈何地缕着思绪。
　　这片黑暗又是什么？亦或是……什么都不是？
　　会有人来吗？
　　渐渐地，时间的概念模糊了。剩下的，只有眼前的寒光汇成的光柱。
　　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意识，也渐渐逝去了……
　　我是谁……
　　不对！
　　我是“区戈！是一名高中生，今天是周六…大概是在上午！”
　　哦！区戈明白了。决不能停止思考。不然就会忘却。
　　慢慢的，光柱汇成了一个斑驳的人影。慢慢向他走来。这一瞬间，区戈可以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周围的空间被操纵了一般。
　　“你是谁！”纵使区戈扯着嗓子吼起来，可以说是声嘶力竭，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要做什么！”此时，区戈已经发不出声音……
　　可惜的是，来人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欲望。
　　我是…区，区戈。我是高…高什么来着…怎么回事…我是…区…区…
　　“了不起的意志力，说不定，你很合适。”空灵的声音传入了区戈那早已习惯了沉寂的耳朵，显得有些刺耳。但区戈并不讨厌，反而放松了下来。
　　不行…我是…
　　“睡吧，我的孩子…”
　　区戈疲劳的双眼渐渐闭合，这是…我会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