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无个性侦探》乌鸦陌枫

5、他人即地狱

　　绿谷出久拖着已经冻僵的身体，脸颊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推开门，绿谷出久的居所不算太大，大概只有三到四米左右的公寓。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地面虽然干净但是大大小小的书籍和笔记已经把这里的空间缩小了三分之一左右，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书籍或笔记内都有很多书签，如果要是翻开来还能看见空白处各种注解。上千本书籍硬生生像是堡垒一样，甚至让人担心会不会坍塌下来。
　　而且更吸引眼球的就是正对床铺的一面墙，墙上被各种各样的照片和便签覆盖，泛黄的纸张，密密麻麻的照片和各种被剪下来的报纸。那些照片上用红笔画着各种符号，顶针连着线压在这些照片上，这些宛如蜘蛛网一样乱的线就是这些人的关系。但如果细心看去，能发现森川罗轩一根线都没有连上。
　　而且更为空旷的就是桌子了，显然只有足够有意义的东西才能摆放在这里。一颗冰冷冷的子弹，但是这颗子弹好像用过了。绿谷出久捡起那枚子弹捏了捏，这样的天气下这颗子弹吸收了不少让人感到不安的寒气，让绿谷出久想到了一位朋友，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被摔坏的欧尔麦特的手办，和一个强行揉成团却又被舒展开的雄英录取通知书。绿谷出久把子弹随意的扔进去之后，把抽屉轻轻推上。
　　绿谷出久疲惫的爬上床铺，床铺上还留几本书籍，半人高的窗户在平躺时也能顺利的观察街道。只不过凌晨的2点，在整个城市都在睡觉时，街道上自然只剩下‘孤独’的人，因为时代的进步，人类已经有了对抗黑夜的能力。可是违背黑夜时，那安静灰暗的世界总是让人本能的畏惧。这是人类遗留下来的感知，害怕身后，惧怕未知的声音，这是哪怕有着个性也依然无法违抗的上帝指令。
　　月光撒在床上，和雪花一样寒冷的月光已经足够拿来看书了，月光透过窗户洒下的是变形的正方形，还落下的雪花慢悠悠的好像刻意在那个正方留下阴影一样。绿谷出久呼了一口气，可惜在室内已经无法呼出那悠闲的白色气体了。带上耳机，拿起书翻开读起了那本《唐吉坷德》来等待着咖啡的后果慢慢驱散。这样的雪夜，惬意又美好。只可惜，雪夜的月亮，却在童话里带来了那么多坏的结局。
　　在安静的小巷里，有这么一个男人还在走着，饭田天哉，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依然能从他脸上看出‘认真’这两个字。同样是凌晨的两点，他疲惫的走在街道上。这样的雪夜是讨厌的，饭田天哉小腿实在是没有办法太过合适的裤子来覆盖，寒冷的空气从小腿慢慢爬上了全身。
　　但是，显然饭田天哉并不是试图对抗黑夜的人。因为他的脸上挂着疲惫，右手边拿着一袋看起来很适合夜晚的东西。可乐、牛奶、方便面以及各种各样的零食，但是除了这些以外，而饭田天哉的右手还拿着一本童话书《卖火柴的小女孩》。单手翻页本来就很艰难，更不要提在这冷天里还带着厚重的手套了。自然，这本书就怎么掉落在地面上。
　　饭田天哉本来也并不是特别的在认真看这本书，只是排解回家路上的无聊罢了，也许把小女孩冻死就是这样的天气把。饭田天哉弯下腰试图捡起陷入雪里的时，突然听到了什么十分微弱的声音。但与其说是在呼救，不如说是在发出生命的最后□□。
　　饭田天哉都起身，顺着声音看去能看见的是一个十分显眼的棕色风衣。饭田天哉几乎没有犹豫，连那本童话书都没有捡起就往哪个地方大步走去。是猫，饭田天哉翻开风衣只看到了里面带着铃铛的猫。
　　“可恶，把猫扔了裹上风衣就不管了？”这样的情景当然优先思考到的是弃猫。而饭田天哉几乎瞬间就做出判断，如果要是不快点找到更暖和的地方的话，这个本就虚弱的猫会死的。可是宠物商店已经关门了，只能快点回家了。但...饭田天哉的家离这里太远了。“如果要是，能用个性的话...”
　　饭田天哉咬了咬牙，他不是英雄，根本没有行驶自己个性的权利。但是如果用个性的话，往回走有小道和只有用‘引擎’这一个性才能跨域的近路。不过真的有必要为了一只猫付出那么多吗？如果凭自己意志使用个性的话，显然比起小猫的安稳，法律更在乎为了你是不是为了私欲使用个性，法院的那个天平根本就没有任何平衡的可能。
　　当然，如果随意私欲使用个性的话世界会乱了套。可想拯救生命这一个念头却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他的思维中，就宛如他被杀死的哥哥一样，这是无法根治的‘病态’。想拯救什么，想保护什么，本来很奇怪。可说到底饭田天哉却和绿谷出久一样，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己小腿引擎的声音了，但哪怕是过了那么多年，饭田天哉也没有停止锻炼，这个就是习惯。奇怪的是，重新点燃的引擎却让饭田天哉感到开心。一般人无法感受到的速度，那快速前进时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慢一样。被突然而来的力量吹飞的那本童话书，倒下的垃圾桶传来巨大的噪音，只可惜根本没有多少人能注意的到本就狭窄黑暗的小巷。
　　饭田天哉握紧被棕色风衣的猫咪，虽然力道不是很强劲，但是却充满了决心，就宛如在对着怀里的哪只猫说‘我不会让你死去，绝对要把你救下来。’因为强大的动力，经过的地方的雪被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道路，雪花被洒向周围，近一米八身高的饭田天哉就宛如战车一样。
　　当然，在这样的雪夜里，并没有多少人发现这一异常。就算发现了，也不过是觉得这个人跑的真快，这样的感想而已。并没有人去思考为什么他在奔跑，因为他不想知道。
　　发泄，人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各种欲望组成了‘本我’。只可惜，个性的出现让被压抑的欲望又多了一个。更况且，使用个性的机会每天都出现在你面前呢？对枪械的渴望可以用游戏来排挤，对暴力的释放有各类书籍来解放，但对于个性，当英雄不也是一种消遣？所以绿谷出久并不觉得他这样追着犯罪者是正义的，这就是他和英雄的不同。偷窥和隐藏，注定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欲望，就像是匿名网站下的人一方面想隐藏自己，却有发表信息期望有人能发现自己一样。
　　绿谷出久追寻犯罪只不过是自己的兴趣而已，任何人问他，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正义吗？他都回答是的，但，是我的正义。绿谷出久揉着因为常年饮用咖啡而轻微疼痛的脑袋，每天一大早都是他病症最为严重的时候。
　　“还能呼吸吗？还能动吗？还能思考吗？”绿谷出久重复着对自己提着这三个问题。“那么，侦探游戏，还要继续下去呢。”
　　时间不等人，虽然已经确定了森川罗轩大部分信息。可是却不足以到达犯罪的情况，只是，迹象已经出现了，很难说在外力的推动下会不会恶化。得更认真才行，绿谷出久做好出门的准备，回头对着如堡垒一样却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别。
　　如往常的追踪一样，绿谷出久这次也是不慌不忙的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可惜咖啡这种东西必须在犯困之前喝下才行，绿谷出久带着昨天在商店买的小袋猫粮看着朝阳一点点爬上天空。直到空气中终于出现了少有的暖意出现才放慢脚步。
　　“....不见了。”绿谷出久看着乱成一团的小巷子，倒下的垃圾桶，本来用风衣搭成的猫窝只剩下一个纸箱了。不过绿谷出久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没有看见血迹，如果只是虐猫的话应该也不会特意把风衣从纸箱拿走，虽是简易猫窝，可如果一把抓下风衣的话还是会留下大片痕迹的。
　　可是，这样乱糟糟的环境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往个性那个方向那边想。绿谷出久捡起被埋在雪里的那本《卖火柴的小女孩》，抖掉上面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