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双》言戚

4、章4

　　入夜，林亦又失眠了。

　　他已经习惯于这样躺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任思绪乱马奔走。

　　让林亦放不下心的还有一件事，顾熙的生日快到了。

　　以往每年生日，两人都和班里几个哥们儿一起出去吃火锅，疯玩。可是最近，两人见面碰到，也是寥寥几言。

　　顾熙有他自己的朋友圈了，会不会厌烦我？林亦越想越睡不着，他们之间像是被什么拉扯着，越来越远。像极了书上那些渐行渐远的友人。

　　林亦塞上耳机，听了一夜的歌。

　　无言。

　　“你又没睡好？”顾熙蹙起好看的眉，眼前的林亦虽然与平常无异，但眼底的疲惫却愈发深重。

　　顾熙没有想到尖子班的压力居然这么大，看着日益消瘦的林亦，他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要不然，你转班吧！”顾熙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亦望着他笑了：“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两人被这气氛逗笑，仿若回到了从前。

　　想到从前，林亦止住了笑，认真的问道：“今年生日你打算怎么过？老刘和大海已经问过好几次了。”

　　老刘和大海是他们在中学时关系很铁的哥们，老刘头脑聪明，大海宽厚老实，不过都很重情义。

　　中考之后，老刘去了职业学校，大海没再读书。

　　林亦想起，又是一阵叹息。

　　曾经四人并肩走过田间小巷，潇洒恣意，一身懵懂。如今四人分离各自远去闯荡，少年时光，平添感伤。

　　顾熙道：“老规矩。”

　　林亦心领神会。

　　12月8日，是顾熙的生日。

　　林亦通知了老刘和大海以后，就定下了他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的包间。顾熙很喜欢这儿的味道。

　　分别数月，老刘和大海依旧是以往模样，嘻嘻笑笑，不成正形。

　　倒是顾熙和林亦之间，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却像是远了些。

　　眼尖的老刘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约着林亦出来买东西，等周围人少了，问道：“你和顾熙怎么了？他为什么没一起来？”

　　林亦闪烁其词，道：“他马上就到。”随即转身回了包间，留下老刘狐疑的目光。

　　不一会儿，顾熙来了。还带来了三个人。

　　其中男生纹着身，手指熟练的夹着烟。一个女生是他女朋友，穿着潮流。另一个女生是作为女朋友闺蜜一块儿跟过来的。

　　互相打过招呼后，大家落座。

　　林亦知道这三个人是顾熙的同班同学，那男生在班里极有地位，也有小弟。

　　他愿意参加顾熙生日会，估计也有拉拢之意。

　　而跟过来的那个女生，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心思。

　　席间，男生递给每个人一根烟。顾熙熟练的点上烟，老刘和大海也紧随其后点了烟。霎时间房间里烟雾缭绕。

　　两个女生离开房间，出去了。只剩下林亦一个人，拿着烟，不知如何是好。

　　男生瞥见林亦丝毫未动，勾起嘴角笑道：“怎么？好学生，不会啊？”

　　林亦沉着眼，打算点烟。

　　手中的烟被人轻轻拿走，指与指的触碰让林亦愣了愣。

　　“他不抽烟。”顾熙淡淡回答。

　　男生也不好意思过于逼迫，只得作罢。

　　聚会结束，大海憨厚，一点儿也没察觉异常。只有老刘一直对着林亦挤眉弄眼。林亦也没理睬他。

　　林亦刚到家，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是老刘的。

　　他将手机丢在床上，忽然感觉很累，只想快快洗漱完，上床休息。

　　浴室里水声不断，遮盖了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提示音。

　　林亦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手机时，明显愣了一下。

　　好几条消息都是顾熙发来的。

　　“对不起。”

　　开头一句就把林亦逗笑了，他过生日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

　　“你生气了吗？”

　　“其实抽烟一点也不酷的……”

　　“我以后不抽烟了。你也不许抽。”

　　不知何时，林亦脸上泛起一丝浅笑，连他自己也未发觉。

　　“啰嗦的顾大爷。”

　　很快对方又回复了一个傻笑。

　　林亦此刻终于绷不住笑了。

　　少年之间小小的别扭，原本就是青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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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过完年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