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脸的礼物[HP]》米狸

38、Chapter 13

　　唐克斯面红耳赤地回到了家。安多米达问她怎么了，她说研究所的火炉烧得太旺了。

　　唐克斯把自己锁进了卧室。过了很久很久，她的心跳都没有平静下来，一照镜子，头发还是红的，火红火红的。
　　天呀——她怎么撞见了这种事，真尴尬！他可是长辈，她怎么撞见了这种事！
　　难怪他会要求更换门钥匙的地点，原来……

　　可他骗她了？他不是说他没有女朋友吗？他不是说他很难爱上别人吗？
　　说不准是他突然一见钟情了？他那么优秀……
　　他们今晚会在那里做什么呢……

　　唐克斯的脸烧得更红了。
　　她的心里酸酸的，甚至有点想哭，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

　　他怎么能骗她呢？可他骗她又怎么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儿，他又有什么义务认真地对她坦白一切呢？
　　难怪他在信里都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他去了西班牙，或者去了匈牙利，他觉得统统没必要告诉她……她还以为自己能和他做朋友……
　　而且，他有女朋友再应该不过了，他即将二十八岁了……
　　是啊，唐克斯，他二十八岁了，而你，不过是一个四年级女生。

　　唐克斯几乎要哭了。
　　她辗转了一夜，难以入眠。
　　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爸爸，让他收回门钥匙，也——终止卢平的辅导。

　　唐克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她起床后，在客厅里看到了卢平。
　　安多米达正和他说话，见到唐克斯，安多米达笑着说：“瞧瞧你，又把作业忘在研究所了，还麻烦莱姆斯给你送过来。”
　　唐克斯看向母亲手里的作业本——那分明在她的书桌上躺着。
　　“莱姆斯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去研究所，又怕你着急着用。”安多米达又说。

　　卢平浅笑着看唐克斯，带着一点点的惭愧。他说话了：“今天有空吗？你的守护神咒练习了两星期，我该验收一下了。”
　　“我……”唐克斯说不出话。
　　“你又想着去玩了？”安多米达发话了，“先让卢平先生看看你的结果，才可以去。”
　　卢平站了起来：“那么，我们走吧。”

　　唐克斯跟着卢平回到研究所。

　　一落地，唐克斯就举着“作业本”说：“这根本不是我的作业本，对吧？”
　　卢平挥了挥魔杖，“作业本”变回了《破译黑暗生物》。他道歉了：“抱歉唐克斯，我是为了找个理由去你家。”
　　唐克斯低下头，不说话。
　　研究所一楼人来人往，卢平凑近她说：“你跟我过来。”

　　两人回到办公室，卢平回头看唐克斯，她还在低头。卢平主动开口了，语气有些着急：“唐克斯，对不起——真对不起，昨晚……”
　　“不，不，该抱歉的是我，”唐克斯很诚恳地颔首，“先生，我想——我想我不该继续来这了，我总打扰你，甚至打扰你的私事……”
　　“不，那不是私事，我只是……”
　　“在你更换门钥匙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你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唐克斯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卢平先生。”

　　卢平都要急坏了：“别道歉，唐克斯，你听我说——我不是，我——那个人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昨晚出去聚会，她喝醉了，我本想送她回家的，但她醉得说不出话，我没办法只好让她来这休息……”
　　“抱歉，先生，你不用解释的，”唐克斯垂着眼睛说，“我只是一个晚辈。”
　　“但我不想你误会，也不想你感到抱歉，”卢平又说，比刚才更着急了，“是真的，事情就是这样，她在沙发上睡到了天亮，起来之后也十分抱歉，然后就回家了。”

　　唐克斯没说话。她知道漏洞在哪儿，为什么非得是他送她呢？可她不能问——真该死，她刚才说了自己是个晚辈。
　　卢平又说：“昨晚詹姆和小天狼星也在，是我们的同学聚会，我不会骗你的。”

　　唐克斯只好相信了。他都这么诚恳地解释了，甚至一大早就杀到她家门口，她还能怎样呢？
　　但唐克斯仍有些抱歉：“先生，我想我还是有些打扰到你了，我以后不会动不动就来这的。”

　　卢平比她愧疚一万倍。
　　天啊，他伤了一个孩子的心。

　　卢平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好吧唐克斯，以后你可以不用来这，你可以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你可以去我家里，那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儿，你会喜欢的。”
　　唐克斯终于抬头了：“什么？”
　　“你可以去我家里写作业，只要你愿意，”卢平补上一句，“我保证，除了小天狼星他们，不会有人去我家里。”

　　后一句话收买了唐克斯，她立刻就答应了。

　　卢平的家在伦敦的一个区，一幢麻瓜公寓里。
　　“我的祖父留给我母亲，我母亲又给我的。”卢平这样告诉唐克斯。
　　唐克斯跟着卢平走上三楼，来到走廊里一扇门前，卢平用咒语开了锁。

　　“哇哦。”进了门，唐克斯第一句说。
　　没等她仔细看，吊在门边一个鬼脸一样的小人就吵了起来：“莱姆斯回来了！莱姆斯回来了！不得了，带了一个女孩！不得了！”
　　“闭嘴，别这样无理。”卢平训斥道。

　　唐克斯笑了，继续往里走。
　　和研究所的休息室一样，干净整洁，东西也多了不少。卢平的几件衣服漂浮在炉火边晾晒，每株景观植物上都飘着一朵云确保按时浇水，空着的地方摆了许多玩意儿，比如——几只正在喷火的小火龙模型，一对正在打架的巫师小人……

　　“这是什么？”唐克斯往墙上一指。是一幅画，里面有个正在画画的男巫。他看了卢平一眼，开始在他的画板上画画，只用一种颜色。
　　“他会根据我的心情和状态选择颜色来画画。”卢平告诉唐克斯。
　　“现在是灰色，”唐克斯小心地问，“你现在不开心吗？”
　　卢平笑了：“灰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哇，你喜欢吃零食？”唐克斯又发现了新大陆——满满一柜子零食。
　　卢平不得不承认：“好吧，是的。”
　　他选出了一些最喜欢的来招待唐克斯，唐克斯说：“你还真的很喜欢蓝莓。”
　　“也许是因为我母亲在我小时候总喜欢做。”

　　“来，我送你一样东西。”卢平从抽屉里找出个什么玩意，递给唐克斯。
　　唐克斯拿起那个套环一样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把它套在魔杖上，它会根据攻击自动帮你选出最合适反击的咒语。”
　　“天呀！这么棒！”唐克斯叫起来。
　　卢平得意地看着她，早料到她会喜欢。

　　接下来，唐克斯真的在角落的笼子里发现了一只兔子。那是卢平临时去买的。
　　房子不大，很快参观完了，卢平对唐克斯说：“以后你可以在书房写作业，想吃什么自己拿，想玩什么就玩，只是别惹那两个小人，他们有点暴躁。”
　　“好的先生，”唐克斯乖乖地重复一遍，“别惹他们，他们有点暴躁。”
　　卢平笑了。

　　假期结束前，唐克斯最后一次去了卢平那里。
　　唐克斯看着卢平袖口的纽扣说：“这颗纽扣换过了，对吗？”
　　卢平一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手看了看，说：“哦，是的，原来的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唐克斯每次都注意他的穿着和外表了。甚至他握笔写字时的姿势，吃饭咀嚼时的样子，她都留心观察……

　　“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唐克斯说。
　　卢平听出了她的失落，笑话道：“你现在越来越不想上学了。”
　　是，她承认，她以前最喜欢上学。可现在，她最喜欢有他的假期。唐克斯又说：“复活节我可能不回来了，爸爸妈妈都要忙。”

　　卢平想了想，说：“如果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期末考试能拿到优秀的话，暑假我就带你出去玩。”
　　唐克斯眼睛都亮了：“真的？去哪里？”
　　“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摄魂怪，苏格兰一些寒冷的地方有一些野生的，”卢平轻轻敲了一下唐克斯的头，“害怕吗？”
　　“当然不！”唐克斯昂首挺胸。

　　收假之后，霍格沃茨迎来期中考试。唐克斯在考黑魔法防御术时简直是奋笔疾书，在收卷前三十分钟就无聊到用羽毛笔挠痒玩儿了。
　　考试一结束，艾伦·库尔森就叫住了唐克斯：“写得真快啊，你是在所有不会的空格上都写了祝福英尼斯教授（本年黑防教授）的话吗？”
　　“只有你才会做那样的事。”唐克斯瞪了他一眼，拉着安娜走了。

　　安娜也惊呆了：“你提前半小时就写完了？”
　　唐克斯说：“对啊，那些题目都太容易了。”
　　“话说回来，”安娜往后看了一眼，凑近唐克斯耳边说，“库尔森可是唯一一个发现你提前写完的人。”
　　“那又怎样？”

　　“哎呀！”安娜无奈地叹气，“说明他一直都在注意你啊！”
　　唐克斯完全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妥，说：“他不是一直都在注意我吗？”
　　“唐克斯，你这个笨蛋！”安娜忍不住骂。

　　唐克斯可没心思细想，结束了考试，她一心记挂着他们下周的魁地奇比赛——对战斯莱特林。当然还有，给卢平写信，和等待他的回信。
　　他终于像她一样开始写他自己的事了，今天忙了些什么，工作有什么进展，见到了哪些有趣的人。甚至和她一样无聊：简的厨艺大有长进，今天的鸡肉卷真不错。
　　卢平的每一封信，唐克斯都要看两遍以上。

　　和斯莱特林比赛的那天，魁地奇球场上的黄色和绿色各占一半。确切来说，黄色阵营要浩大一些，赫奇帕奇学院的人数是最多的。
　　斯莱特林的雷厉风行是出了名的，和汤姆·沃洛预想的一样，比赛一开始他们就想要速战速决。沃洛的计策是一开始以防守为主，拖延时间，消磨他们的耐心，直至让他们烦躁到乱了阵脚。

　　在赫奇帕奇顽强的防守下，斯莱特林领先得并不漂亮。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绿衣服的追球手用了毫无技巧的方法逼近球门，想要迅速得分，唐克斯全速赶上与他纠缠，很容易地抢走了球，传给另一个队友，接着那个球几乎是轻轻松松地投进了赫奇帕奇的球门。
　　正当全场欢呼时，沃洛大喊一声：“唐克斯！”唐克斯回头一看，一只游走球几乎要撞到她的鼻梁了，沃洛像闪电一般躲到她面前，击飞了那只游走球。

　　库尔森又是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嘻嘻地说：“比赛完了可别又去医院躺上几天！”
　　“找你的金色飞贼去！”唐克斯说完，甩着扫帚尾巴走了。

　　在唐克斯拿到四十分后，库尔森也抓住了金色飞贼。
　　赫奇帕奇赢了。
　　这意味着他们击败了两个学院进入最后一场决赛——对战格兰芬多。

　　学校还算仁慈，没有在魁地奇比赛前公布期中成绩，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成绩单就下来了。
　　唐克斯的草药、变形、魔咒一如既往地优秀，其他科目除了魔法史以外都是良好，而黑魔法防御术——唐克斯留到最后看，也是优秀！
　　上课时，英尼斯教授特别点名表扬了她。

　　一放学，唐克斯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写信，但库尔森拦住了她。库尔森把一张照片塞到她手里，漫不经心地说：“就当做是祝贺你了。”
　　唐克斯仔细一看，是昨天比赛时的照片。她骑在飞天扫帚上，风吹起她长长的马尾发，眼神犀利，看上去真酷。——不对，旁边还有库尔森，正笑着看她，一定是她差点被游走球打到的时候。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想我记住我差点被游走球打到的事。”唐克斯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收下了照片。
　　库尔森还在笑：“哦，你说对了。”

　　唐克斯带着照片回到了公共休息室，立即找出纸和笔。

　　亲爱的月亮脸，
　　我是跑着回来给你写信的，我太激动了！
　　两个好消息：
　　第一，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期中考试拿到了优秀！真谢谢你，这比第二个好消息都要让我高兴。
　　第二，我们昨天打赢了斯莱特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进入下个月的决赛了！噢不对，我们最后一场比赛要和格兰芬多打，你一定不会为我加油助威的，这可真难办。

　　唐克斯

　　唐克斯把信和成绩单一起塞进信封，又瞥见到手边的那张照片。她考虑了会儿，把那张照片撕成两半，库尔森没了，她把有自己的那一半也塞进了信封。

　　当天晚上，唐克斯就收到了卢平的回信：

　　亲爱的唐克斯，
　　恭喜你，我说过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照片真酷！我差点看成了爱尔兰国家队的艾莉森·莫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决赛应该是在四月，或许我可以到学校去看你比赛。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为你加油助威。

　　月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