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狼的饲养员》涉尘

2、第二章

　　凄厉的哨声划过夜空，那时候的老A基地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宿舍楼也小的得多。袁朗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边扣扣子边冲下楼，就看见本应该是休假的谷队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谷队盯着腕表，袁朗敢打赌他对队员们能在规定时间内集合完毕这一事实感到十分的郁闷。

　　“你们很好，很好。”那人背着手，绕着自家汗毛直竖的队员们踱步。“我休假三天，接到铁队六个电话。我地里的南瓜长势喜人啊。袁朗！”

　　“到！”被点到名的可怜虫立正站好，姿势标准的可怜。

　　谷队走到他背后，照着屁股踹一脚，“不长进的狼崽子，牙没长齐就学会咬人了！带人跟一中队的人打架斗殴，还让人闹到大队长面前，能耐啊！三中队眼看装不下你了！”觉得不解气，照着旁边站的笔直的猴子屁股上又是一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都说猴子聪明，你脑袋长肠子里，半夜都排出去了，啊？比狼崽子早入队，还让他带着一起去惹祸，无组织无纪律，有种别粘一屁股屎让我收拾！”

　　袁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报告！”

　　“讲话。”

　　“队长，我们以后一定有组织有纪律的打架，绝不会再留下尾巴让别人抓！”

　　脑袋上又挨了一下，那人走到队伍外面，阴森森的看着他，“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吃的比猪多，反应比狗慢。一中队挑衅你们怎么了？要打架，随便找个名目两个中对切磋，打残了打废了算你能耐。再不济蒙个脸从后面打个闷棍也算出气。弄得尽人皆知，瞧你们一个个的德行，没娘的孩子似的，都给我站直了！”

　　“队长你不在，我们可不就是没娘的孩子么。”猴子嬉皮笑脸的接话。

　　“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375，猴子、袁朗负重，跑步走！”

　　----------------------------俺是过去现在的分割线----------------------

　　军区医院。

　　袁朗推开301的房门，病床上的人警觉的睁开眼，待看见是他，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来了，坐。”简单的几个字，就像几年前袁朗到他办公室一样。

　　袁朗走近，拉个椅子坐在旁边。“铁队告诉我的。”

　　“恩。”

　　“他说……你才转到普通病房。”

　　“没事。”

　　“哦。”

　　然后就是沉默，谷风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直到护士推着车进来换药，袁朗才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作训服，“我先回去了，地里刚摘的南瓜。”

　　“……走吧。”他睁着眼，依旧平静的看不出情绪。

　　袁朗点点头，转身出门，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头头看了一眼，护士掀开的薄被下那人的身体满是伤痕。

　　铁队说，他刚脱离危险期，叫他冷静。

　　在车上，他还以为自己会说点什么，道歉也好，说原谅也好，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全都咽了回去。

　　老A，藏着，掖着，已经是本能了。

　　“队长。”成才迎了上来。

　　“一直等着了？”

　　“反正没什么事，难得出来一趟。”

　　袁朗点头，然后舌尖抵着牙笑，“回去把落下的训练补上。”

　　“啊？是。”成才苦着脸，拉开车门，等袁朗进去在关上。坐进驾驶室，开车。“队长，你到医院看谁啊？”

　　“一个战友。”这心思细腻的小子，是觉得他有点反常才不放心的留下的吧。袁朗在心里微笑，然后继续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削南瓜。

　　-----------------------------------------------------------------

　　今天的南瓜格外的倒霉，那烂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徒手攀岩加150米高空蹦极，150米啊，那烂人像上瘾一样照着屁股一个个的踹，惨叫声响彻云霄，笼罩了整个老A大队上空。众老A们都竖直了全身的汗毛，一个个玩命的训练，生怕队长白天没过够瘾晚上再回来挑他们的毛病。等到一天结束的时候，南瓜们觉得连喘气都是种奢侈了。

　　袁大尾巴狼究竟去干什么了，老A们觉得应该调查清楚。本人他们自然是不敢去问的，于是不约而同的纷纷把目标转向了今天逃训的可怜小司机——成才成狙击手。我们狙击手同志本着和谐社会的精神跟大家站在了同一阵线，自然是全盘托出，可即使全盘托出也就这么点事：队长今天去了军区医院，探望战友，该战友大号谷风（这是成狙击手本着老A一贯的三八精神趁着烂人上楼的时候向值班的小护士打听的，顺便附赠成家祖传腼腆笑容一个）。

　　好了，事实清晰，简明扼要。于是另一个难题出现：谷风，哪路大神啊？

　　众所周知，老A可不是一个批量生产的品种，每年也就招那么几只。受伤是家常便饭，转业退伍也不少见，牺牲……虽然他们是没赶上，可是大大小小也听说过那么几起，所以更新换代的速度仅次于吴哲心爱的电子产品。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三中队除了常年出任务的那几只，资历最老的一是烂人，二就是八一菜刀齐桓同志了。

　　一群人转移阵地，从成才的宿舍搬家到许三多和齐桓的屋子，当然了，许三多是高兴无比，本着好客的态度端茶倒水伺候周到，后来被实在看不过去的成才拖到一边教育去了。

　　齐桓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个阵势：第三中队除出任务的几个哥们儿和队长，其余的全都在这了。那目光那个渴求啊，看得他后颈一阵发冷，回头就想撤。他速度已经够快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屋里都是老A，兵王啊。他一进门，C3和A3就堵在了门口，大硕士亲自搬来个凳子，把僵硬的菜刀按在上面。

　　“菜刀啊，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虽说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可小生在百忙之中舍了与众妻妾温存的时光拨冗前来，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有，我哆嗦。齐桓喘口气，平常心啊，咱不怕。“得，你们到底想干吗？”

　　“痛快！”C3一巴掌拍到齐桓的肩膀上，话说你个小子长的跟娃娃似的手劲这么大。“哥们，给弟兄们透个话，谷风是谁？”

　　齐桓难得愣了一下，“你们打听他干吗？”

　　“看吧，”吴哲乐得不行，“我说菜刀准知道。哎，他哪路大神啊？”

　　“倒还真是个大神。先说说你们打听他干吗吧。”

　　成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今天送队长去军区医院看他了。”

　　“菜刀，这么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把你的棺材脸收起来留着明天唬南瓜去，哥几个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崩装深沉啊。”C3道。

　　“狗嘴里不吐象牙，”齐桓道，“我这可是被尊称为屠夫的脸，到你这就成了棺材脸了，没品味。”

　　“菜刀，看在同是八一的份上，给小生解解惑？”

　　“我可……可想知道了……”

　　齐桓崩溃的看着许三多越靠越近的大白牙，“一边笑去，晃得我眼晕。我刚进老A的时候，谷风是咱们A大队第三中队的队长，就是咱队长的位置，那时候铁大才提上的大队长。谷风号称是全老A最虚伪的人，在外面那叫公正温和，谦虚严谨，跟一大学教授似的。一回中队立刻人皮一扒，天天拐着弯的骂人，队长当时经常挨他的骂。不过要真有什么事，他还是最护犊子的一个。”

　　“那怎么从来没听过他？”吴哲问。

　　“我不是说了吗，他还真是个‘大神’，你听过他就有鬼了。那可是咱老A的奇人，建队以来的独一份。出任务的时候直接劫了直升机一去不回，随行的两个队员被他一人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扔一个深山老林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一人一包野战口粮，一个指北针，对，就跟你们选拔的装备差不多，只是一个在部队，一个在深山老林。队长可能就是在那时候造成的心里阴影，一选拔就用那玩意，上瘾似的……”

　　“那时候被扔下来的队员是队长啊！”

　　“废话，你以为我说谁。队长当时回来后还不相信他背叛，后来猴子出任务的时候重伤不治就死在他眼前……”

　　“齐桓！”寒渗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队，队长！”一屋子人全体起立。

　　袁朗微笑，很温和，四颗牙的那种，“下楼集合。”然后率先出去，对身边慌乱的脚步声充耳不闻。等他慢悠悠的走到楼下，队伍已经整理好了，袁朗满意的点头。

　　“很好，精力充沛。看来今晚伙食不错，大家这么有干劲，这么好的状态不能浪费了。临时加个餐，促进消化，来，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375，跑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