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的人际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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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若端正了心态，即使赵师敏是洪水猛兽又如何？她都重活一世了，鬼神都不怕！更何况人家只是个老师，传授自己东西而已，就是严厉了点儿。
她反省了几秒，便有如进入了无人之境，毕竟才经过一周练习，这一首渔樵问答虽然弹得生疏缓慢了点，却踏踏实实的，没有出错，在赵师敏高压的眼神下完成了。
“悟性倒不错。”赵师敏难掩快意，何止是不错，这不过短短一周，不仅曲子的完成度很高，没有错漏，最可贵的是她对这首曲子的感悟，入了境内，唯一不足的就是练得还不够多，手指还需要靠眼睛的配合，还没有那么娴熟。
赵师敏今天本来是怒不可遏的，碰到了最讨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偏偏还拉着女儿跟她炫耀，说是拿了古典乐的什么奖，想到自己那个儿子……真是一件失败的、不成器的东西！
但是，能雕琢的璞玉，现在又找到了不是么？赵师敏这么一想，看徐婉若的眼神更加热烈起来，搞得徐婉若有些毛骨悚然。
虽说是顺利通过了考验，但徐婉若还没歇口气，赵师敏就挑出了十几条小毛病，立马纠正起来。搞得徐婉若直到教学结束，水也没喝一口，厕所也没能上。但是收获确实不小，对古琴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
赵师敏虽然严格古板，但是她就好像一本通晓古事的史书，把每首琴曲后面的故事都讲了个明白。而且她弹琴的时候，就好像彻底换了个人——
那样温柔的眼神、细腻的指法，就连身上都感觉笼罩着一层暖暖的雾气。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赵师敏？
徐婉若倒是有点纳闷起来，不过以她多年交际的经验和眼光，她倒是接触过这方面的，有个同事就因为压力太大辞职了，后来才听说患了人格分裂症，说是双重人格，在特殊环境或者情绪转变的时候会触发另一种人格，看来这温柔的一面，就是被古琴触发的吧？不然反差也太大了吧？
回家的时候，徐婉若又领了新任务了——什么时候能进市里新开的那家中餐厅表演，什么时候就算她出师。
赵师敏指的中餐厅叫寻味，是一家专门做淮扬菜的高级饭店，说是饭店，更像度假村，里头面积很大。接待的消费者非富即贵，想要进去都得预约，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城，也算是特立独行的存在了。最近一直在招琴师，表演娱乐用的。
赵师敏应该不缺钱，所以才没有去。可对自己来说是个好事儿吧？
徐婉若只知道这些，但她现在恐怕连进门儿都没办法，更别说接触到经理，让她在里面弹琴了。算了，还是先把琴练好吧。
经过家门口，徐婉若没直接回去，因为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准备运动会的服装。现在距离那些购物网站成立还差好几年呢，买衣服都得靠实体店，这种全班统一购买的服装就得找厂家定做，幸好自己家附近就有两家服装厂，离得不远，可以先去问问看。
只不过楚奕泽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就蹲守在自家楼下，吓了她一跳。眼巴巴的，好像一条人形犬。
“同桌！我等你等好苦哦~”
“我都说了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徐婉若本想把他赶回去，但看他满心热忱，大冬天的，额头还晒出了细汗，就没忍心说狠话。
“同桌，身为文娱委员，帮助你这是我的职责！”楚奕泽正义凛然。
“而且，我还没去过服装厂呢，我特好奇，你就让我跟去看看呗。”楚奕泽软硬兼施。
他本来也想待在家里头打电玩睡懒觉的，可是一想到徐婉若一个人去服装厂，他就心里头痒痒的，想跟来看看。
要是楚奕泽的二叔在这里，当场就要敲爆他的脑壳——他手里也有好几家服装厂，怎么不见这位爷去看看呢？
两人便一起上路了，第一家服装厂离得近，骑着单车也就十五分钟，徐婉若在小区楼下的公交站和楚奕泽搭公车，过了两站就到了。
这公交上人挤人，楚奕泽自告奋勇把徐婉若护在身后，眼睛亮亮的，回头对着她邪笑：“有没有瞬间爱上我！心动的感觉？”
徐婉若翻个白眼：“呕吐的感觉。”
楚奕泽撇撇嘴，好嘛，同桌还挺会打击人。搞得他心里酸溜溜的哦。
不是徐婉若不心动，她看楚奕泽就跟看小屁孩撒泼似的，觉着可爱搞笑而已。
两人到了第一家服装厂，别说见经理一面了，连门卫都不愿搭理他们，虽然说明了来意，可人家根本不在乎这39件衣服的订单，样式还复杂，做的话根本是亏本生意。
“嘿，小爷我就不信了，有你这么狗眼看人低的么！？”楚奕泽不爽，撸起袖子就准备闯进去。
“喂！”徐婉若皱眉：“别闹了，人家不做亏本生意，不接单很正常，你跟我走。”
徐婉若三言两语抚慰了楚奕泽这颗小爆米花，两人只好去下一家服装厂试试。
这一家规模没有第一家那么大，说不定会接单呢。
“同桌，你都不生气的吗？”楚奕泽虚虚环住徐婉若，在车内形成一个安全的区域。
“气什么？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并不是狗眼瞧人低。要我们抱着几万的单子来，人家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的。”徐婉若语气平淡：“可我们的确只是抱着寥寥数件的小单，人家不愿意做这门生意，你还气炸了，跟颗爆米花似的？”
楚奕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额……同桌同桌，我知错了！”说着又趁机靠近了她一点。
“……”徐婉若皱眉：“楚奕泽同学，我觉得我有点眩晕。”
“幸福的眩晕？”爆米花同学自恋至极。
“不，你不觉得你汗臭味很重吗？”徐婉若故意打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青春懵懂，还自恋，多容易走上歧途啊？就是需要一点打击教育嘛！
“什、什么？！”楚奕泽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抬手用力嗅了嗅自己的胳膊：“你骗人！！”
可徐婉若早就下车了，楚奕泽气呼呼地跟上，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到了，就是这里。”徐婉若望向厂门，上头赫然写着——江南服装厂五个大字。
楚奕泽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面不改色的敲了敲门卫窗户：
“让我们进去！”
四十来岁的门卫大叔皱了皱眉头，打开窗户：
“你们两个小孩子到这里瞎闹腾什么？赶紧走！”
“小孩子的生意你们就不做了？”楚奕泽气呼呼的，自从来了Z市真是诸事不顺，从前在那四九城，没人敢给自己脸色看的！就算是他老子，也不行！
徐婉若心里没了底，要是这家也不肯做的话，那只能去找裁缝铺了。可是裁缝铺的速度和价格……
“你们两赶紧让开！”门卫突然紧张起来，挥手示意两人靠边。
厂里头缓缓驶出一辆黑色大众，这年头私家车很少见的，就算是最普通的破桑，也够分量的。
楚奕泽心头不满，被徐婉若拉住了，这才没耍小少爷脾气。
“咦？阿成，停车。”车里坐着的中年男子眼里一亮。司机赶紧停下了车，就杵在厂门口。
门卫有些紧张，怎么厂长不走了？
徐婉若和楚奕泽也觉着奇怪，这车里的人接着就下了车，面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像他们走来。
“喂，同桌同桌，他过来了！”楚奕泽摸不着头脑，有些着急，下意识护住了徐婉若。
“他应该认识你。”徐婉若心中有了五分把握。
“小楚！？是你吧？”厂长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年纪，鬓边发白，眼神却透着精光。
“你认得我？”楚奕泽拧起眉头，他这么好的记性，怎么不记得这老头。
“嗨，认得你那是我的福气！我就是这地儿的厂长，我叫吴泽。你肯定忘了吧？之前在首都的一个茶会上，我还给你二叔敬酒了！”
厂长心中不无忐忑，细看发现果然是那天茶会上的孩子，他竟然来了这小地方？要知道楚家的厉害，怎会……但有心结识，总对自己有好处的。
“你认识我二叔？”楚奕泽倒也放宽了心，二叔生意做得好，人脉也广，在这里有朋友也不奇怪。
“既然你认得我二叔，能帮我们一个忙么？”楚奕泽也不客气，虽然他不精通世故，可其中的弯弯绕绕也知道些许，不然也不会这么直接了。
“当然可以，不知道你说的是……？”
见厂长竟然亲切地领着两人折返了，还带着点毕恭毕敬的态度，门卫惊讶极了，却暗暗缩回了脑袋，想必那两个人也是有些来头的。
徐婉若心里也默默感叹，有人脉真是哪哪都好使啊。此刻虽然觉得楚奕泽幼稚又暴躁，却也起了认真结交的心思，这样一条人脉，对于以后自己的发展将会极为有利。她重活一世，变得更加理智，更加利益优先，她更像个商人，不考虑儿女情长，却要考虑自己的未来如何发展。
要是楚奕泽知道她的心思这样深沉，指不定会多厌恶呢？徐婉若心里暗笑，表面倒淡然地打开图纸，交给吴泽。
吴泽身为厂长，平时还是批阅文件比较多，本来也不常去看服装流水线的，今日突然到访，还领了两个小孩子，倒让组长好奇起来。
“吴厂长还有江组长，这次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我们这次想定制的服装一共四十三件，男款二十一，女款二十二，其中领队的款式是这样的……麻烦您做的时候把里面这个袄子稍微收一收……还有面料用卡丹皇那种就可以，毕竟我们预算不多……”
徐婉若交代了一大串细节，不乏专业术语，倒是把江组长听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放心吧，小徐同学，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啊！这稿子我看画的也很好啊，清楚，漂亮！”江组长夸奖了几句，便拿着稿子下去交代工人了，虽然这两位的单子才不过两千来块，可是看厂长的态度，似乎是什么贵人。江组长倒也是个拎得清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他的人际关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