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走我的肾》那个香

82、咕嘟咕嘟

　　第八十二章咕嘟咕嘟

　　小一还没睡，问过了护士，护士说情况比刚入院的时候好很多，现在不在动不动的就攻击人了，但是如果护士要抽她的血，打针，小一还会喊叫攻击。

　　杨金花死后，这些孩子就被福利院接过去了，唐氏综合症的俩孩子已经接到福利院去，脑瘫小孩伤口也好了不少，小五都有家庭想收养了呢，就是小一很尴尬，她年纪大的已经不适合孤儿院了。还有攻击性孤儿院也不太敢要，随便打小朋友呢。还没找到父母。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医院也有那么点不愿意收治，医生护士都挨过打，喊叫的其他病人也投诉，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去。

　　一直小一小一的叫，连她本名都不知道。

　　精神科的医生，精神病院的医生，这段时间都给小一治疗呢。

　　推开门的时候，小一从床上跳下去，钻到床底下去，抱着头缩着身体在床下发抖。

　　姚千里一看这样子就想叹气，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救出来了不能不管啊，送哪去呀？万一被别人拐卖了到深山小村里，这也不行啊。

　　陈潜却笑了，比上次他看到小一好很多啊。

　　抻抻裤脚陈潜蹲下去，歪着脖子往床底下看。

　　“你还记得我吗？”

　　小一只敢漏出眼睛，惊慌无助的看着陈潜。

　　陈潜拿出一包糖果，对着小一摇了摇。

　　小一像个受惊的小松鼠，又忍不住食物的诱惑，慢慢的往外爬，爬到陈潜身边，一把抓走陈潜手里的糖。

　　陈潜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撕了一张纸，对折叠纸鹤，估计很久没叠过了，叠出来的纸鹤软趴趴的四不像，都不能站着。自己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嫌弃个半死。

　　姚千里憋着笑，也蹲下来拿过一张纸，说了一句笨，手巧的叠出一个纸鹤。

　　小一眼睛都有了光一样，接过纸鹤在手里把玩，目不转睛的看着纸鹤。

　　“杨妈妈，，，”

　　陈潜试着提起杨金花，安慈孤儿院的所有孤儿，都和杨金花叫杨妈妈。

　　他一提起杨妈妈，小一缩下脖子，惊慌的看过来。

　　陈潜心里一喜，看来小一并没有什么都不记得。

　　“你怕杨妈妈吗？”

　　小一往后缩缩，要往床底下钻。

　　“她不在这，你别怕，你和哥哥说，你为什么要打护士？”

　　小一用力摇头，缩回了床底下，用力的抱着胳膊，不出来了。

　　“哥哥给你红豆饼，记得吗？”

　　刑警队兄弟说上次陈潜看小一，带的就是红豆饼。姚千里以为说的是上次的事儿呢。

　　小一怯生生的看着陈潜，陈潜还是点点自己的鼻子。

　　小一眼睛一亮，快速地从床底下又爬出来，一下扑到陈潜的身边，伸手就抓，姚千里吓一跳，赶紧拦着，别把陈潜的眼睛抓了。

　　陈潜按住姚千里的胳膊。

　　“没事。她不会攻击我。”

　　“上次就抠你眼睛！”

　　姚千里横在小一和陈潜之间，用胳膊挡住小一的靠近。

　　“护士说她怕抽血和打针，你去找一个抽血时候困手腕的皮带，我们刺激刺激她。”

　　“在刺激的发疯打你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

　　姚千里气笑了，这时候你想到我了。

　　“行行行，你注意点，别让她把你伤了。这孩子脑子出问题了，没有理智的。”

　　“快去吧。”

　　姚千里犹豫不决，怕陈潜受伤，又觉得有些事情还真需要这孩子开口。

　　再三嘱咐小心点，这才出去。

　　陈潜对小一招招手，小一在次扑上来，没轻没重的一把捧住陈潜的脸，仔细的看着陈潜鼻尖上很小很小的黑痣。

　　“到了那我们的零食一直是红豆饼，我每次都给你半块，你还记得哥哥对不对？”

　　陈潜摸摸小一脑袋。

　　“你还记得我是吧，那你和我说，我走以后，你怎么这样了？谁打你了？那些哥哥姐姐呢？你还记得他们吗？他们都死了吗？”

　　小一专心致志的摸着陈潜的鼻子，一直摸他鼻尖上针尖那么大的小黑痣。

　　陈潜看看身后，姚千里还没有回来，赶紧抓住小一的胳膊，让她和自己的眼睛对上。

　　“他们都死了吗？给你扎小辫的姐姐呢？给你吃肉的哥哥呢？在哪？”

　　“没了。”

　　小一歪着脖子很努力的在想，僵硬地摇摇头。

　　陈潜一听小一还是记得一些的，赶紧追问。

　　“死了？”

　　“没了，睡觉，就，没了。”

　　“你睡醒了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小一歪歪脖子，好半晌，重重点头。

　　“恩。”

　　“他们给你动手术了吗？”

　　小一听不懂，注意力分散，又开始玩纸鹤。

　　姚千里脚步声传来，听着他走的很快，陈潜一咬嘴唇，只好放开小一，不再继续追问。

　　“拿来了。”

　　姚千里怕陈潜被小一攻击，一溜小跑的进来一看，还好，小一还挺乖。

　　把抽血时候捆手腕的皮带交给陈潜。

　　陈潜拿着这个在小一面前晃了晃。

　　“啊！”

　　小一吓得满地乱钻，不知道往哪里钻，想钻到床底下去，那边却被姚千里堵上了。

　　陈潜把这皮带丢到一边，小一嗖的钻到陈潜身后，脸都埋到陈潜的后背了，浑身哆嗦成一团。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不怕！”

　　陈潜扭着身体把小一搂到怀里，勾住她的肩膀，拍着后背。

　　“你和我说，怕什么，怕抽血？谁抽你的血？怎么抽你的血？”

　　“你说这么多她能听得懂吗？她也不是正常小孩，话都不一定能理解，你这连珠炮的问话还不把她吓住。”

　　姚千里不吃醋，大概因为小一认识陈潜，或者是陈潜把他们救的，小一对陈潜态度还行，上次在医院里，兄弟们都说小一和陈潜比别人亲一些。

　　陈潜也以为小一是以前一个孤儿院的小孩吧，态度也少有的亲近。

　　果然小一什么都说不出来，就一味地发抖。怕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陈潜真想问出点什么，可这孩子这样，也怪自己有些心急。

　　疯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回答问题。

　　“小一，小一你看，叔叔把这皮筋打一顿！你看着啊！”

　　姚千里戳戳小一的肩膀，站起来对着皮筋又踩又踹，又踢到一边去。

　　嘴里还用哄小孩的话骂着皮筋。

　　让你欺负我们小孩，让你抽我们小孩的血！打死你，打死你！

　　陈潜有些哭笑不得，姚千里用这招哄过自己。

　　这不就是骗两岁小孩的吗？谁信呐，心智没开话的小孩才信呢。

　　小一还真的露出眼睛看，看着看着，笑了。

　　姚千里折腾一顿，把皮筋踹到门外去，滚！

　　甩上了门。蹲在小一身边。

　　“不怕了啊，叔叔把坏人打跑了。”

　　揉揉小一毛茸茸的脑袋，露出灿烂的笑。

　　小一眼睛都笑弯了。一点没有刚救出来时候的暴力小疯子的样子。

　　陈潜又赶紧问。

　　“他们抽你的血？”

　　“捆起来。”

　　小一声音有些哆嗦了，往地上一躺。

　　“这样。那个，那个捆住这。”

　　手舞足蹈的着急的和陈潜比划着，指指右胳膊。

　　“这么粗。”

　　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比划了一下像个碗口粗的东西。

　　姚千里琢磨着，管子？这么粗的管子？那不是抽水泵吗？谁的血管能这么粗啊，大象啊？这有点夸张了吧。

　　“咕嘟咕嘟的，就死了。”

　　小一又躺回地上。嗖的坐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着急的说着咕嘟咕嘟的词。

　　陈潜猜着她的话。

　　“每天？每天都用管子抽你的血？”

　　“打我！疼！”

　　小一摸摸头，哭出来，哇哇大哭着。

　　“后来呢？”

　　“杨妈妈，，，”

　　小一缩到一块，不敢再说话了。

　　“你喜欢小五吗？小五，小孩儿。”

　　陈潜抓过枕头抱在怀里，让小一看着，这就是小五。

　　小一一把抢过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小宝！”

　　“对，小宝，杨妈妈怎么对小宝的？”

　　小一低着头，戳着枕头，笑嘻嘻的。

　　“小宝值钱，小宝眼睛好看，小宝可爱。”

　　“小宝的眼睛值钱？是不是杨金花这么说过？”

　　“小宝！杨妈妈！啊！”

　　小一再次尖叫，把枕头一丢，捧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

　　“别打我，别打我！”

　　叫声凄厉，满屋子都是她的惨叫声，扯着脖子放声大喊，随后对着陈潜就扑上来，呲着牙，手成爪，就要抠陈潜的眼睛。

　　好端端的突然发作，姚千里冲上来，抓住小一的胳膊就把小一推到床上，小一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跑，姚千里扯过被子盖到小一的身上，用身体的力量按压住挣扎的小一。

　　小一喊叫的更大声，姚千里按着她都有些按不住，别看瘦小这时候力气非常大。病床都快踹翻了，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和小一的吼声混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去拿绳子！”

　　姚千里用了蛮力按着小一。再这么下去他都按不住。

　　陈潜着急的站在床头追问。

　　“她对你们想干什么？她和那些人还有联系吗？他们怎么联系的！”

　　小一伸出手就抓陈潜，那眼神恨不得把陈潜撕碎了。

　　姚千里抓住小一的手腕强行按倒床上。对着陈潜吼了一声。

　　“你离远点！别问了！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