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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恋是薄荷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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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双跟李书洋和董嘉乐第一次说话是在一节体育课上,是在李书洋转来这个学校的第四天,董嘉乐转来的第二天,那是他们一起上的第一节体育课,余双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转来这里。”余双不喜欢这个学校。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两人也是一脸蒙逼。
“来,说出你们的故事。”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往他们身边一坐。
“家人让转来的。”
余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摇摇头摆摆手,一脸无奈与可惜,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唉~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
“放心,以后跟姐混,有姐一口面吃就有你们一口汤喝怎么样,哈哈。”
两人顿时一阵语塞,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朵,很是好听,惹得他们也情不自禁跟着她笑了起来。
余双是个特活泼特热情特外向的人,跟班里大部分人都能打成一片,不管男女,就是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惹上了一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世界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兜兜转转了一圈,有缘分的人还是能再见。
李书洋除了跟同他一样是转学生的董嘉乐玩的疯之外,还跟班里的李加贝形影不离,堪比亲兄弟。
余双特别好奇,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这适应环境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了点。
“上次看你们俩独自坐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也怪可怜的,原来都是假象。”
“李加贝是我老同学,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也是他先认出我的。”李书洋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们八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余双感慨万千,都姓李,还这么有缘又分到一个班,现在还成了哥们,能不是一家的吗。
“吃糖吗?接住啊!”
余双毫无章法的顺手抛出去两颗糖,被他们准确无误的接下了,倒是李书洋摊开手一看,不以为意道,“多大了还吃糖?”
余双撇撇嘴,从他手中一把拿过那颗糖,淡淡道,“不吃算了,小董,再给你一根。”
李书洋看着空空的手心,像是缺少了什么,想抓又抓不到,有一把从董嘉乐手中拿过那颗糖,“我又没说我不吃。”
余双笑,“你特码能不能爷们点,这么别扭干嘛。”
余双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所以就在这么多天的时间就跟这两个转校生混的比别人还要熟,余双是真的讲义气,也不吝啬,手边只要有啥好吃好玩的都会分享给身边的人,可她也是个怕麻烦,小迷糊的人。
她在走廊上乱转,逮到人就问‘你有卫生纸没,在线等,急用!’
李书洋二话不说开始往桌肚里扒拉,董嘉乐见状,也是从书篮里拿出两张纸就递给了她。
“哥们,我肚子疼,想蹲坑......”
董嘉乐刚缩回去的手,有僵硬的伸出,这次直接把自己刚买的一盒纸全给了她。李书洋在一旁一脸黑线的看着她狂奔出去的背影。
也是从这次余双发现李书洋真是个实打实的直男。
余双回来后便无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周围不时来喊她出去玩,甚至想五花大绑给她梆出去走走,她连动都不动一下。李书洋望来,心里疑惑,平时这么疯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没精神。
“一动不动是王八。”李加贝刚巧走过又好死不活的来了这么一句,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都说了不想出去玩,别烦我了,睡觉。”然后转向李加贝,“妈的,你家亲戚来了试试。”
那些女生了然的笑,一个月总有脾气不好的那么几天,李加贝还在状况外,李书洋一脸茫然的样子,“老班请家长了?你犯了什么错?”
余双实在无语,不想说话,虽然那个来的时候没有像什么小说里的矫情女主那样疼的死去活来,但也确实难受,所以就白了他们一眼,又趴下了,不想再费劲解释。
“余双,你什么亲戚来了?”李书洋继续问,李加贝似乎明白过来,憋着脸“咳咳”两声,欲拉着李加贝走开,他却看着她不动,一副不刨根问底就誓死不休的样子。
身边的那些女生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在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内,这新来的转学生,成绩不错,背书认真,学习上进,智商还高,怎么情商就这么不给力,估摸着成负数了吧。
“咳,李书洋,此亲戚非彼亲戚,是那个,那个你懂了吧。”
“那个?那个是大姨妈来了吗?”
检查完毕,所有人已确定李书洋情商绝对是负数,懂了就好,看透不说透,可他还偏要说出来,还好余双心大,不然可真丢不起这个人。
就这样,李书洋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拿起她的杯子,接了杯热水放在她桌子上便又走开了。
所有人,包括余双在内,心里只有四个字:这人是钢铁直男吧。哦不,八个字。
直男一般不讨女生喜欢的但余双是不一样的女生,对于余双来说,能认识像李书洋这样的直男没什么不好,因为偶尔也会有暖心的时候。
学校有段时间流行泡泡机,余双虽然大大咧咧,像男孩子,但她毕竟是女生,怎么会不喜欢漂亮的东西。
“那个谁,你个大男生,玩什么泡泡机,来,借我玩玩。”
于是,她直接抢过李加贝的泡泡机玩了起来,透过各种彩色的泡泡,李书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杏眼望着她,这句话被他听了去,第二天她的桌子上便多出了一个泡泡机,余双惊讶之余多出十二分惊喜,她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包衣他一个大大的笑。
夜自习期间,余双耐不住寂寞,不说就浑身难受,正跟同桌说的正嗨时,偏偏被班长逮住,于是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出去罚站去了。
没一会,李书洋也被拎了出来,看见她第一句便问,“你跟你同桌在说什么?”
“吃鸡呀,他大神,我求带。”
“我带你,不用求。”
“那下次我再把小董叫上,咱四个一起。”
“不带他俩。”
“为什么?”
这次李书洋不说话了,似乎在想什么,时隔将就一分钟,“我双排比较容易吃鸡。”
余双表示明白的“奥~”了一声,然后惊道,“你又出来干嘛?”
“陪你。”
“我想你个鬼,你是说话也被逮了吧。”
“嗯。”
李书洋确实是说话被逮,嘴欠,跟班长顶嘴,为了余双。有些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晚读期间是有个默写的余双不会,但又是那么好巧不巧的抽到她上黑板默写,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向李书洋求助,隔着四五排的距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话。
“李书洋,我等下上去默写,你站我旁边,离我近点,给我抄抄。”
余双就这么自信非凡的站了上去,李书洋果然就站到了她身边。
他的字体如他人一样刚劲有力却不失柔和,清清楚楚漂亮的四方形字体,棱角分明,余双瞟一眼又瞟一眼,“早知道戴个眼镜上来了。”李书洋的字体被不动声色的扩大一倍,没人注意到。默写道路艰难多,班长夹在中间,左右看了看,从背后拿出一本书挡在中间,笑道,“不准抄。”
余双看着班长,冲着她假笑的“呵呵”两声,班长和余双都没想到,李书洋竟然直接念了出来,班长怒目圆睁,余双眼疾手快的写了上去。老师进班,检查过关,余双庆幸,这一次是有惊无险的躲过。
高中生活日常不过如此,余双发现自从跟李书洋混熟了之后,她的日常总是与李书洋沾了那么点联系。
“布布,布布,你请假出去了是吧,顺便帮我领下快递呗。”
“哦,我也领快递,你什么快递呀?”
“嗯...一个妈妈驿站,一个快递驿站,一个邮政,哦对了,好像还有一个韵达。”
前桌直发女生布布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赶紧挣脱她的手,叫着她的外号。
“又又,不,姐我只领一个快递驿站的,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布布啊,多跑跑有助于减肥。”
“姐,减肥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我来领吧,把你手机号给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余双差点忘了,李书洋是走读生啊,不用住校的。
于是第二天她便满心欢喜的从他手中签收了自己的那四个快递,“余双,以后你有快递可以直接和我说。”
“哦好好好。”余双的手一刻不停的拆着快递,拆快递使余双快乐。
余双她没有女生那般心细,虽单纯,没什么心机,但她也不会一直傻,有些事情做多了,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
假期过后,来学校那天,正巧遇到布布,学校规定六点进班,她来时才两点,硬是拉着布布又跟她一块出去。
她们在奶茶店的时候,余双手机“叮”的一声,李书洋的一条信息过来了,“你在哪?”
余双回,“奶茶店。”
李书洋,“和谁?”
余双回,“布布啊。”
李书洋,“什么时候来学校?”
余双回,“还早。”
李书洋,“不早,还有半个小时。”
余双受不了了,“靠,李书洋,你到底想说啥。”
李书洋,“快回来,我想你了。”
李书洋的信息每次都是秒回,注意到这点,余双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知在慌什么,关了手机,不再会任何消息了。眼尖的布布却瞟到了,凑近她笑,“李书洋喜欢你吧。”
余双推开她的脑袋,“这我怎么知道。”余双内心无比惆怅,有些事情她也需要弄明白。
拎着三杯奶茶回学校时,她已经迟到了,老班守在门口就等着她们,训了她们一顿,就罚她们去楼下抄教学楼前的《弟子规》了。
晚风凉凉,布布和余双也只想互送一首《凉凉》,面对一整个石墙的弟子规,她们的背影略显萧瑟。
余双突发奇想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配上文字,在□□发了一条说说。
‘迟到的后果,十遍弟子规,了解一下。’
布布在一旁哀怨道,“要不是给他俩带两杯奶茶,我们也不至于迟到啊。”
余双还没说什么,手机先抗议了,适时的“叮咚”一声,是李书洋在那条说说下的评论,“拍清楚,我来抄。”
接着是懂嘉乐,“安排。”
李加贝却是三个幸灾乐祸的表情,余双想揍他。
“又又啊,我选择收回刚刚那句话...”
余双白了布布一眼,独自坐在那里,内心很是烦躁。
下课铃一响,她一个箭步的冲会教室,“给你了带的奶茶。”布布气喘吁吁的跟上听到她又问,“李书洋,董嘉乐,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董嘉乐不假思索,“因为你是我们在转过来后,第一个跟我们说话,对我们好的女生。”
李书洋则是沉默,余双看在眼里,权当他也是默认了董嘉乐的话,不再多想,余双微微放下心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李加贝又出现在她视线内,她想起了手机上那三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冲过去在他背后狠狠拍了一掌,“我抄弟子规你乐哥个屁啊。”
李加贝佯装痛苦的样子,“你下手也太狠了,笑还不准人笑了?”
“准啊,你再兴一个。”余双无害的笑着,眼神却透着威胁,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要揍上去,偏偏李加贝就是不受威胁。
“十遍弟子规啊,有人争着替你抄,只是在全校面前罚站,那可就丢人了,出去别说你认识我哈,我也要脸,哈哈哈。”
李加贝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余双握紧拳头追了上去。
“李加贝!你站住!”
傻子才会站住,“咚”一声响,这才让两人都站住,回头看见李书洋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对着李加贝的桌子一拳下去,自己的手都流血了,连看也不看一眼,瞪着余双一句话也不说,让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余双也不例外。
“哥们,你怎么了?”
李书洋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着书不理她。
“李书洋,你手不疼吗?”
继续沉默。
“要不,我跟李加贝去帮你买个药?”
李书洋站了起来,不屑的瞅了她一眼,还是不理她,直接走开,弄得余双心里也挺难受的,只能问董嘉乐了。
“他有病吧,又生什么气啊?”
“你别装傻啊,他气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啊。”
董嘉乐面露震惊,说了声“傻”也不在理她了,这让余双百思不得其解,他跟李书洋,惹着他了吗,不理那就憋着吧。
她越想不通的事就会越想,回到寝室还在想,室友早发现了她的异常,“你...和李书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冷战了。”她本来就觉得今天自己特憋屈,话匣子一打开便没完没了了,“李书洋那个傻屌,我今天跟李加贝闹着玩,他莫名其妙就生气了,老娘我还不想理他呢。来,我跟你们说说他的傻逼行为一,我手机没电了,着李加贝借个手机玩,他把他的手机给了我;傻逼行为二,我数学报纸丢了,他把他的名字改成我的名字交了,自己又抄了一份;傻逼行为三,我喝水,水卡没钱了,他把他的水卡扔给了我;傻逼行为四,我值日扫地,他帮我给扫了;傻逼行为五,我感冒了,他向我是请假,给我买感冒药去了;傻逼行为六,中午午休睡觉太少,他跟我同桌换我给扇了一个中午的扇子;傻逼行为七,我早上洗头没去吃饭,他直接把饭给我带到班里了,我天,他不知道味很大吗?傻逼行为八,肖虎就摸了摸我的头,他直接把他按在墙上,‘你再摸一个试试’,差点打了起来,他都不想想我多尴尬......”
特别是室友布布一脸羡慕,“没想到他占有欲还挺强啊,又又啊,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你不如就收了他。”
这句话又把余双整懵了,他不会真的是喜欢她吧。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经室友布布上次那么一说,他也收拾了看向李书洋,而每次他也是正盯着自己,似乎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了,四目相对,他没有要挪走的意思,她被看的不舒服,先挪开了视线。而且余双发现多次就是这样。
余双是个彻底的学渣,很多时候,只要一到上课就开始玩手机,总觉得有道强烈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她浑身不自在的抬头,又在空中与他的视线相撞,他阴沉着脸,用哑语问,“你在聊□□?”
余双也用哑语,“你怎么知道?”
李书洋不回答她,黑着脸,“和谁?”
“你又不认识。”
“男的女的?”
余双向来没头没脑,明了简洁的回,“男的。”
李书洋不说话了,低着头玩起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因为太过全神贯注而没注意老师已经在旁边玩味的看了好一阵子,忽然手一伸,手机就这样到了老班手里,他悠然的坐在讲台上翻看着李书洋的手机,突然出声,“李书洋,你在盗余双□□号啊,咋这么缺德呢。”
余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书洋,李书洋却是没有一点被逮到的羞愧。老班看着手机又暧昧的笑,“李书洋,你是不是中意余双啊,这特别关心可就她一个。”
班里人可憋不住了,布布带头开始起哄,“老师才发现啊,你这得意好学生,可有‘心机’了,每次转头看起来是跟董嘉乐讲题,可是别有用心呢,眼睛老是往某些人身上瞄呢。”
老班咳咳一声,老脸居然一红,然后开口制止了,“安静,大家写作业,李书洋,你下课再来拿手机,咳,现在你们这个年龄段啊,老师懂,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处朋友,影响学习。”
李书洋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的沉默是再明显不过的默认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生早就害羞的不行,可余双只觉得困扰,内心的那份莫名的欣喜被她忽略。特别关心又怎样,他们只是很好的哥们,这不能说明什么。
可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五月二十和五月二十一这两天,班里人都发现了他俩的异常,这个日子算得上特殊,大家对他们的异常表示明白,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了。
宿舍里,以布布为首,把她往床上一按,威逼利诱让她说了出来。
“李书洋跟我表白了,他不让我跟别的男生玩,可我性格就这样你们也都知道,他占有欲太强,我不可能不跟别人讲话,所以我就说,我不喜欢他。”
“然后呢?”
“她说她认定我了,我说我不好。”
“然后呢?”
“我就问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被子叠不好,袜子要攒三四天洗一次,学习不好,爱疯爱玩还总丢三落四。”
“他怎么说?”
“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发过我,我特么还能说什么,都不想搭理他。喜欢我个屁啊,我到底哪点好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女孩,他肯定也是三分钟热度,一时新鲜感而已。”
“又又,你难道没发现他从开学到现在,都一学期了,跟他示好的女生也不少,可他只对你一个女生那么好吗?”
余双哑口无言,蒙着头在被子里翻看手机,实际心不在焉。
最近几天,天气不过有点热,她终于把她的齐肩短发扎了起来,让人眼前一亮,李加贝在门口看见,堵她,“你今天变漂亮了啊。”
“就你,还会夸我?你脑子坏掉了?”
“我说真哩。”
“哦。”
没有情绪的一句话,表明了她的不信,越过他直接进班去了。
肖虎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看见她进班又来摸了摸她的头。
“余双,你扎头发好看。”
“额...”余双下意识的向李书洋那边瞟了一眼,还好他只是瞪着她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动手。
余双狠狠拍开他的手,刚走到座位上,布布便小心翼翼的转了过了,对着她小声的说,“又又,你知道我刚路过那俩,听见董嘉乐怎么说的吗?”
“不想知道。”
“董嘉乐对李书洋说,‘看好你女朋友,小心她别被人抢走了’。”
余双内心扶额,其实她真的特别特别喜欢这个朋友,但谁天天上课能承受得了一双大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看的,一个抬头,就又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多吓人,这次她总算开口,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好好学习。”
“我看着你,也能听进老师讲什么。”
“但你打扰到我学习了。”
“那我换个你看不见的角度看你。”
余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真幼稚,每天对他就像对着一个缠着她要糖的小孩子。
宿舍成了她的倾诉处,室友成了她的倾诉对象。
“布布,咱班过几天不是有个要去敬老院的活动吗,我不能跟你一起了,李书洋那傻屌非让我跟他一起。”
布布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又又,你重色轻友!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随后她又假装抹了抹眼泪,大度的拍拍胸脯,“不过没关系,我懂我懂。”
余双想捶死她。
去敬老院那天,班级人多,租了两辆大巴还嫌挤,当然有人坐不上位置,而余双不要抢不用挤就有位置,是李书洋帮她留的,她坐里面,他坐外面。
李书洋极其自然的拿出手机,插上耳机,自己戴了一个,又干脆利落的给余双戴了一个,她一转头,此时他们的距离跟近了,不戴眼镜,她也能看清他干净纯粹的目光,她心一慌,胡乱的说道,“换一首。”
“你想听什么?” 李书洋的声音与平常一样,没多大变化,余双气闷,而李书洋是有多努力才抑制住没有亲上去的冲动。
“《最近》吧。”
李书洋不是没听过这首歌,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仍然认认真真的听完。李书洋找了首《即兴》,她烦躁的想要摘下耳机,不想再听了,却被李书洋阻止了。他想告诉她,也许即兴的爱,他始终放不下。
敬老院很快到了,不过才两三首歌的时间,十来分钟的路程,余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把他当哥们。
此次活动主要是陪陪老人跟他们聊聊天,而余双和李书洋则是负责帮学校拍照。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有个爷爷竟然黏上了余双和李书洋,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
“呵呵呵,我的乖孙子长大了。”
余双看着他被缠上,忍俊不禁。忽看见这位爷爷指甲长了没人剪,便从院长那里要了个指甲剪,也从院长口中得知,原来这位爷爷有轻微的老年痴呆,余双有些心疼。
她拿来让李书洋剪,因为她没李书洋那样心细,怕一不小心伤了老人家,所以她只能坐在那里陪着老人家聊天。
“爷爷,你在这里住的还好吧。”
“好好,呵呵呵呵。”
“爷爷,你平时出去晒太阳吗?”
“晒太阳,好好,乖孙和孙媳妇陪我晒太阳。”
那老爷爷双手一直握着余双和李书洋的手,余双很有耐心。
“爷爷,你认错人啦,他不是你孙子,我更不是你孙媳妇啊。”
“哼,他就是我乖孙,你就是我孙媳妇。”
余双内心想法:爷爷,你飘了,这人能乱认?
李书洋挑了挑眉,“爷爷你说是就是,我们晒太阳去。”
“呵呵,好好好。”
他们被粘着,拍照任务只能交给别人,布布刚好来看他们,相机给她时没注意,静让她趁机将这一老两少拍了进去,这三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到真像一家人,布布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真和谐。”
余双不禁看向旁边的李书洋,越看越觉得其实还挺顺眼的,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她也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寝室里,又是她们的日常小聊天,余双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李书洋就是个猪,咱们都被他骗了,学习好有怎样,垛个饺陷还能切到手。”
“又又,你太关注他了。”
“我来采访下,有人喜欢你,你能真的装着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不去注意他吗?能吗能吗?”
“不能。”
“你呢你呢?”
“但是,又又,你现在十句里有九句都是他。”
“布布,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他的性格和我不合适。”
“那你别跟他闹了。”
“不可能。”
“看吧,你是因为太喜欢而不敢接受,你怕他只是一时新鲜感,你怕他三分钟热度过了你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又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其实可以跟他讲清楚,人的耐心有限,别让他等太久。”
余双连自己都不知道想法,竟被布布一语道破,布布是了解她的。
余双想了一夜,还是决定给他发了条消息,“明天操场旁的小树林,我有话跟你说。”
李书洋秒回,“好。”
她去的时候,李书洋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一双坚定的眼睛看到她便说,“拒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
余双重重的叹了口气,“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但是...”
李书洋像是拿到糖的孩子一样,他打心眼里的愉快她能感受到,像是缠了许久的大姐姐终于给了糖,兴奋的抱着她在原地打转,并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嗯,媳妇,你接着说。”
“我,李书洋你混蛋,你特么放开老娘。”
李书洋就真的乖乖听话放开了她。
“我和谁闹,和谁聊天,你不准干涉。”
“我尽量。”
李书洋一句尽量真的隐忍了许多,虽然中间偶尔也有爆发,好几次把余双气哭,但还是他最快调整把她往怀里一览,轻声道歉,他心里也是生气与难受交加,她们却从未提过分手。
余双是幸运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她没有过,她也明白她满满的安全感全来自于他的占有欲,他是真的赖上她一辈子了。
年少时的喜欢,是李书洋说他会赖上余生双一辈子的轻狂;是他无声追求余双的坚定;是余双害怕失去他而不敢接受他的小心翼翼;是李书洋的克制,隐忍;是她嘴边每天挂着一个名字的心动,欢喜。
后来啊,余生明白,真的,当你的嘴边开始出现另一个人的名字时,不管是讨厌他的话,还是喜欢他的话,你都是在意他的,他在你心里有着一定的分量,他很重要。正如他们对彼此都很重要。他们的爱恋就想一颗薄荷糖,既苦涩有干净,最后那份令人舒适的清凉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