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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落魄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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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正明白,若是应了安乐侯,恐怕就要赌上全部身家性命,所以不敢轻易点头,只推脱说再多考虑些时日方可给他答复。
安乐侯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照旧和朱允正笑眯眯地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等送安乐侯回去安置了,朱允正一扫方才的喜气,颓然倒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心里乱作一团。
他并非圣人,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怎能不心动。
可是一想到事情败露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刚刚生出的热切就一下子被浇灭许多。
这么多事情闷在心里,朱允正难免气短。
他不敢同那些门客商量——圣上登基不久就发落了他的一干心腹,至于当前手下的人,多是到齐地后才网罗的,他尚且不知这些人是否可靠;至于王妃,她确实知书达理,对朝堂上之事的见解,也比寻常妇人深上许多。
只是此事涉及到柳家,王妃一向和柳氏不对付,想要做出公允的判断似乎并不容易。
朱允正只剩下自己,对着愈发昏暗的烛光苦苦挣扎。
想了半夜,还是抵不住诱惑,终于点头答应。
另一边,已经被解除禁足数月后的江渺渺时隔半年再次踏入毓姐儿的院子。
毓姐儿比起上一次见面,身量拔高许多,出落得越发秀美。
见到阔别多日的母亲,毓姐儿立马就红了眼眶,怯怯地低着头走向江氏。
江渺渺看着眼前的少女,止不住心疼。
拉着毓姐儿的手,安慰道:“莫要再哭,这不是已经见到母亲了吗?”
毓姐儿用帕子拭了泪,仍旧抽噎着说:“母亲您不要再为了我而去违抗父王的命令,如今柳家和我们勉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我嫁就是了。”
江渺渺搂着她的身子,更加心疼这个无辜卷入纷争的少女,皱着眉头说:“我总得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才是。我必不能让你受委屈。”
毓姐儿闻言,再次落泪,江渺渺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那般轻声安慰着。
柳氏父子均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平素公务繁忙,肯抽出空来拜会齐王已是难得,因此,隔了一日就要告辞离开。
自随着齐王就藩后,柳侧妃已经多年不曾见过娘家人,好不容易相聚,分别时更是依依不舍。
柳侧妃死死捂着帕子,众人搀扶的搀扶、劝慰的劝慰。结果都是无济于事。
安乐侯父子正要转身离去之际,柳侧妃因为只顾着抹眼泪而不慎摔下台阶,柳大郎见了,往前一步扶起姑母,温声安慰许久。
只是,临走时朝着柳侧妃身旁的大丫头的心窝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怒道:“身为奴仆,生生看着主子受苦,你倒是好得很呐!”
这几年柳大郎虽然和柳氏见面机会极少,但他仍然记得幼时待自己极好的姑母,因此,见到姑母因底下人懈怠而崴了脚,柳大郎一边心疼姑母,一边又恶狠狠惩治了下人们。
朱允正看得直蹙眉。
他以前见过柳大郎数次,一直以为这是个谦逊有礼的好后生,没想到私底下竟会有如此残暴的一面。
外行人看不出来,他这个早年习过武的却知道柳大郎是下了死力的,那被他踢中的丫头恐怕得去掉半条命。
朱允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要把毓姐儿许给柳大郎的决定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