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无雪》西桐

8、搬家

　　聂西一脸红红的，带着身酒气回到家里，姐姐居然还没睡，坐沙发上等着她，见她推门进来，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跟同事出去玩了？＂聂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这个姐姐有些敬畏，完全没有一般姐妹那种亲密．拘束地站在客厅中间，反倒像个挨审批的犯人，喉咙里不安的嗯了一声．姐姐也没多问，只说赶紧冲凉休息吧，以后不要这样晚了．聂西就嗦的一声钻进自己的小房间去拿衣服冲凉去了．
　　第二日起来方觉得头晕沉沉的，全身没什么力气，家里留的饭菜也不想吃．闷闷的坐在阳台上发着呆．小保姆扭着胖胖的身子走了过来，问聂西：＂姐姐昨晚是不是去夜总会玩了？＂聂西一惊，问道：＂不是夜总会，只是一个小酒吧，你怎么知道的？＂小保姆吃吃的笑着说：＂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大姐打电话回家，说你在夜总会玩了一晚，不知道跟什么人？姐姐，夜总会好玩不？＂聂西一听像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似的，眼冒金星，心里直想，完了，这个家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下午一到公司，聂西就一个劲的粘着方舒，也不说什么事，东扯西扯的，方舒一拿杯子她就马上抢去倒水，方舒偷偷打哈欠，她就马上贴到她身后给她捶背，方舒去水吧她就跟去水吧东摸西搞的．最后方舒实在被她缠得不耐烦了，就一把拉着聂西的手上跑上天台，问她：＂到底什么事？小古怪．＂
　　聂西迟疑了半天，扭扭捏捏的说：＂方姐，我想从家里搬出来，家时实在不方便．你知道啦，亲戚之间就是相见容易相处难的．但是，但是又不是知道外边房子好找不，会不会贵？＂
　　＂就这事呀，也值得你这么难为情的？＂方舒笑着刮聂西的鼻子，＂没问题，这两天我就帮你搞定．＂
　　聂西大喜，楼着方舒开心的叫，什么肉麻的感谢话都说出来．
　　过了两天方舒就告诉聂西她家顶楼有个小阁楼，离公司很近，就是小点，天窗全是玻璃，光线有点刺眼，夏天也会有些热，空气倒是不错．一个月就三百八．问聂西可愿意．聂西算了算，平时上班车费一个月也得一百多，还要给点房租水电给姐姐，坐车时间又长．咬了咬牙就租了下来．一定了下来聂西就打电话跟父母说，父母自然是反对的，说好好的家怎么不住，外边有个什么事家里怎么照顾什么的．但聂西坚持，并且说了Ｎ多不能在家住的理由，父母听了也没办法反驳，只好同意了．
　　聂西取了自己的衣物跟姐姐姐夫告别的时候，只觉得姐姐看她的眼神特别的冷，反倒是姐夫一脸的关心，说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在外头住不开心了再搬回来之类的客套话．聂西也寒喧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搬到新的地方，开始还挺新鲜，没多久聂西就有点受不了，首先就是早上光线太亮，根本没法子睡懒觉，中午又太热，电风扇呼呼吹不停聂西还是直冒汗，之后聂西没事就去窜方舒家的门，她家天天空调吹着，太舒服了，好在方舒男朋友是香港人，一周才回来一次，聂西感觉自己占了方舒老大的便宜，反而是方舒一点也不介意，或者说，她根本是乐意聂西天天跟她蹭一块．
　　终于可以过些安定无忧的平民生意，聂西是相当满足的，快要过年了，聂西平时也省了一点钱，准备到年后就离开公司找工作不至于饿肚子．方舒这几天来就一直见聂西天天摸到水吧去拿报纸，便上了心．悄悄问她：＂小Ｐ孩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聂西正看报纸呢，头也没回直说：＂找工作呢．＂方舒吃惊的问：＂怎么，你不在这上班了？＂聂西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方舒往偏静的地方说话．
　　其实方舒也觉得这种地方聂西迟早是要走的，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丫头虽小，平时有事一直挺有主意的，所以聂西不说，她也愿意和聂西天天一块上下班，在一起胡闹，感觉自己也跟她一样小孩子般天真纯净了．见聂西这会子是铁定心找工作了，倒也没劝着她，反而愿意帮忙问下熟悉的客户公司有没有职位．感动的聂西又要说了不少的肉麻话．
　　很快，九六年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