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德意志爱人（民国）》暮色如雪

47、维也纳回忆：汽车爆炸

　　在 20 世纪 30 年代末的欧洲，风云变幻的□□势让维也纳这座艺术与文化之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代号为 “猫” 的苏联女间谍伊丽娜以金发碧眼、性感迷人的外表作为掩护，潜入了维也纳艺术学院。她的伪装身份是一名女模特，这不仅让她能够融入当地的社交圈，还为她提供了接近目标人物的机会。然而，伊丽娜的任务并非单纯地揪出传说中的纳粹保安局老牌间谍 “山鹰”，而是要密切关注党卫军和秘密警察在维也纳的行动和“德奥合并”的图谋，并观察维也纳思想文化界的动态。
　　刚到维也纳时，伊丽娜迅速适应了环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魅力赢得了周围人的信任。然而，一件意外的事情打破了她原本清晰的计划 ——一个来自东方的中国女孩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个名叫碧云的中国女孩看上去单纯善良、柔弱无辜，却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她的哥哥周逸安与一群反对德奥合并的法国人关系密切，伊丽娜无意发现了碧云脚腕上的一处纹身，那是一段古老的德语，拼成了一个男人的名字。更令人费解的是，尽管碧云表面上身无分文，但她却随身携带奥匈皇室遗存的钻石星花。每当她出入奥地利警察局时，连党卫军上尉军官都会对她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态度。
　　这一切异常现象让伊丽娜感到困惑不已。“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头？太奇怪了。”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破译出了那个名字背后的意义：原来，那个对碧云纠缠不清的男人竟然是党卫军武装警察上将！
　　“我的天，怎么会是他！” 伊丽娜震惊地喃喃自语，同时也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远超预期。可是碧云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断掉了所有线索。这种突如其来的消失让伊丽娜一度陷入苦恼之中。那意味着她的情报来源断了。
　　没想到几天后，一通电话改变了局面。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碧云的声音，“伊丽娜，我在帝国酒店。”“你怎么突然联系我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电话那边支支吾吾 “我还不能回到学校去，你多保重。”
　　伊丽娜立即联系了自己的行动小组，并通过他们的眼线获取了更多信息。他们发现那位武装警察上将已经抵达维也纳，白天他待在戒备森严的临时指挥部，而到了晚上，则会只身前往维也纳帝国酒店与“东方情人”幽会。
　　为了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伊丽娜精心设计了一场行动。她巧妙地引开了监视碧云的盖世太保便衣警察，随后独自来到帝国酒店五楼的套房。当她敲开房门时，碧云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显得大吃一惊。“伊丽娜，你怎么来了？” 碧云惊讶地问道。
　　伊丽娜则装作一副关心朋友安危的模样，说道：“凯蒂，我担心你，你突然消失，我很着急。”
　　虽然碧云对伊丽娜的到来心存疑虑，但还是被她的 “真诚” 所打动，甚至劝她赶快离开酒店以免遭遇危险。“伊丽娜，这里危险，你快走吧。” 碧云焦急地说道。
　　“我好渴，可以给我一杯水么？”
　　就在碧云去厨房给她倒汽水的片刻工夫，伊丽娜迅速地查看房间，敏锐地注意到套房书房办公桌上的一叠草稿纸。那些纸张上隐约透出钢笔书写留下的印痕。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间谍，伊丽娜立刻意识到这些痕迹可能隐藏着重要情报。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撕下一张纸。
　　碧云发现了伊丽娜的举动，“伊丽娜，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伊丽娜急忙转身，一脸诚恳地说：“凯蒂，我知道这很突然，但这关乎很多人的性命。你哥哥和那些反对德奥合并的法国人，他们的处境也岌岌可危。这份情报也许能改变局势，你帮帮我。”
　　碧云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内心害怕又紧张，她不断摇头：“我不能……我要是被发现，我哥哥就完了。”
　　伊丽娜走近一步，握住碧云的手：“我带你一起逃跑。”
　　碧云咬着嘴唇，眼眶泛红，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说道：“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逸安哥哥在他们的手上，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伊丽娜环视了这个豪华的套房：“难道你被眼前奢靡的生活打动了么？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怎么会！这里虽然豪华无比，对我来说是个金丝的鸟笼。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和屈辱中度过。”
　　“你的哥哥为人正直，如果他知道你是用这种方式换取他的自由，他会怎么想？” 伊丽娜，“再说，你这个傻姑娘，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多么邪恶和阴险，就算你奉献了一切，他真的会信守诺言，放了你哥哥么？”
　　碧云迟疑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帮我完成使命，你和哥哥，还有他的那些法国盟友才有自由的曙光。我们一定要制止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
　　碧云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颤抖着：“可我能做什么呢？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孤立无援，甚至连走出这个酒店都不行。”
　　伊丽娜连忙说道，“你对他的日常行程了如指掌，他什么时候去指挥部，什么时候回酒店，身边有多少警卫，这些信息对我们至关重要。只要你把这些传递给我，就是在为拯救无数生命出一份力，也在为你哥哥争取真正的自由。”
　　碧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万一被他发现我背叛了他，他肯定会杀了我，也不会放过我哥哥。”
　　伊丽娜轻轻拍了拍碧云的肩膀，坚定地说：“我们会做好周全的计划，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你安心等待，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联系你。”
　　深夜，伊丽娜握着专业拓印工具，屏气凝神，随着工具在纸张上缓缓移动，模糊的字迹一点点清晰。当文字完全显现的瞬间，伊丽娜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份关乎 “德奥合并” 的核心机密！罗列了诸多秘密行动的时间表，以及关键责任人。
　　伊丽娜不敢耽搁，迅速将情报传递给上级。很快，新任务下达：暗杀负责执行该计划的党卫军上将盖尔尼德。尽管上级调配了爆破专家、情报专家组成行动小组，但伊丽娜心里清楚，盖尔尼德老谋深算，身边安保森严，完成任务谈何容易。
　　伊丽娜了解到，盖尔尼德的情人碧云，并非真心与他交往。碧云的哥哥被奥地利警察抓捕，为了救哥哥，她被迫成为盖尔尼德的情妇。伊丽娜盘算着，如果能争取到碧云的协助，刺杀成功的几率将大幅提升。但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不仅任务失败，还会危及自身安全。
　　深夜，盖尔尼德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在房门口，他叫住准备离开的传令官雅各布上尉：“明天市政厅的会议几点开始？”
　　“早上8点，将军。”雅各布立正回答。“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明天安排三组轮值。”
　　“遵命！”
　　此时，碧云正拿着花艺剪刀，心不在焉地修剪着酒店送来的玫瑰花。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她下意识地看向书房，见盖尔尼德正专注伏案工作，才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碧云，是我，伊丽娜。我需要知道他明天的行程，这至关重要！”伊丽娜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碧云紧张得喉咙发紧，眼睛不时瞟向书房，压低声音说：“他明天早上8点从酒店出发，去市政厅会见人。”
　　“好，碧云，你帮了大忙。”
　　就在这时，盖尔尼德不知何时已站在书房门口，目光如炬地盯着碧云。碧云吓得差点拿不稳电话，结结巴巴地解释：“啊……是对面花店打来的，说有新到的花，问要不要订。”
　　盖尔尼德眉头微皱，审视了碧云几秒，随后点点头，转身回了书房。
　　碧云忐忑地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走进厨房，端起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双手微微颤抖。她轻手轻脚地将咖啡送到书房，放在盖尔尼德面前，轻声说：“给，你喝点咖啡吧。”
　　盖尔尼德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碧云不敢多停留，匆匆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心还在砰砰直跳，刚刚惊险的一幕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经过周密策划，行动小组决定在酒店后院停车场实施暗杀。“记住，炸弹安装必须精准，等他上车发动的瞬间引爆。”伊丽娜向队员们反复叮嘱。他们计划在盖尔尼德的黑色梅赛德斯专车底部安装炸弹，确保一击即中。然而，他们不知道，保安局代号 “山鹰” 的间谍早已潜伏在维也纳艺术学院，伊丽娜的身份早已暴露，行动细节也被间谍汇报给了盖尔尼德。
　　清晨，盖尔尼德敲响了碧云的房门。碧云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眠，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盖尔尼德似乎察觉到异样，但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拥抱、亲吻她。“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盖尔尼德关切地问。碧云本能地推开他的臂膀，别开头躲开亲吻。“我……我没事。”碧云声音颤抖。
　　前几日，盖尔尼德询问是否有人来访时，碧云为了保护伊丽娜，坚决否认。但她内心的紧张，还是通过一个细微动作暴露了——她下意识地扯了一下盖尔尼德的衣角。这个小动作让盖尔尼德微微一怔，随后转身离开。
　　不久，院子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天呢！”碧云惊慌失措地跑到走廊上向下张望，只见浓烟滚滚，黑色专车被炸得面目全非，现场一片混乱。碧云本就善良，从未想过有人会因此受伤。更让她震惊的是，从浓烟中走出一队荷枪实弹的黑衣警察，押着几个被捕的人，其中就有伊丽娜。
　　“伊丽娜！”碧云忍不住惊呼。而盖尔尼德，正站在停车场中央，宛如一尊冷酷的战神。停车场被封锁，盖尔尼德的手下对俘虏严刑拷打，场面血腥。碧云不忍直视，最终被赶来的便衣警察强行拉回房间。此刻，碧云脑海中不断浮现刚刚的血腥画面，低声抽泣。她终于意识到，伊丽娜是间谍，目标就是刺杀盖尔尼德。如今伊丽娜被抓，很可能遭受严刑逼供，甚至有生命危险。同时，碧云也开始担心自己和哥哥的命运，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很快，盖尔尼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走进房间，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碧云。碧云慌乱中拿起修剪花的剪刀，试图自卫。四目相对，盖尔尼德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碧云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
　　然而，出乎碧云意料的是，盖尔尼德没有像对待其他敌人那样对她严刑逼问，而是默默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在说：“你安全就好。”这一刻，碧云无比震撼。“你……为什么不怪我？”碧云轻声问道。盖尔尼德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碧云不再抗拒，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烟灰和汗水的味道。这份突如其来的爱，让她既感动又困惑。尽管外面风雨飘摇，但在他怀里，碧云暂时忘却了恐惧与不安。
　　盖尔尼德解开衬衣领口的风纪扣，碧云举起双手，灵巧地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像只温顺的小猫靠在他胸口。盖尔尼德大手捋了捋她的头发，轻轻推开她。碧云不解地盯着他，盖尔尼德似笑非笑地说：“请帮我拿一件新衬衣，我要去市政厅开会。”
　　英夸特和新任内阁成员已经从早上八点等候了一个小时，打去办公室电话也没有回应，这显然不符合这位党卫军上将一贯的风格。传令官来报告，昨夜盖尔尼德上将下榻的维也纳帝国酒店停车场发生了爆炸，上将很可能遭遇了袭击。英夸特立即会同警署长准备赶到现场去。会议室的大门却被推开了，制服笔挺的盖尔尼德上将在亲信传令官和几个处长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会议室。
　　英夸特将他请进了休息室，确认他没有受伤，关切地问：“难道这场爆炸也是您所策划的？”
　　盖尔尼德点了一支烟说：“并不是，”他吐出一口烟雾，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有个间谍案子收网了。抱歉，我怕走漏风声就没事先告知。”
　　“是否需要给您换个住所？”
　　“不用，一切尽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