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师姐蠢师弟》行草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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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偷着眼打量穆衍，这家伙一副男生女相，是透着一股那么的阴邪之气，想到这里，小水小心地挪开了一些。
　　似乎看透了小水所想，穆衍撇着嘴对她冷笑一声，摇着折扇走了。
　　看着他走了，小水才松了口气，小饭从屋里探出脑袋来，小心翼翼道：“师姐？”
　　小水扔了那三只柏香，摸摸胳膊，觉得无端有些起了鸡皮疙瘩。
　　“师姐，还杀不杀鸡了？”小饭还惦记着吃的。
　　小水摇头，仰头看月，“算了，太阴当头，不宜杀生，随便弄点吃的吧。”
　　不说小水和小饭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只说穆衍回了厅堂，速进门那侍卫叫做凌风的，他低头抱拳回禀道：“追到了永溪渡口，便放走了。”
　　穆衍拧着眉，半晌没回应。
　　“殿下？”凌风唤道。
　　“嗯……”穆衍问道：“灵州那边，有没有消息？”
　　凌风回到：“还不曾。”
　　穆衍轻叹口气，摆摆手，“你下去吧。”
　　凌风便悄没声的走了，穆衍对着暗沉沉的油灯，忽然嘴角弯起弧度，“阴邪之物……啧啧……”那模样似笑非笑，还显得有几分低落的样子。
　　第二日，小水连着两晚没好睡，实在有些精神不济，她打着哈欠和小饭把行李拎上车，没发现后头又多了辆马车，等行到日头高升，他们这一行人停在一处溪边歇息的时候，小水才震惊地看着那马车上婷婷袅袅下来两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
　　这俩大姑娘一个穿桃红，一个穿粉红，娇滴滴地对着穆衍行礼，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卫翎姑娘目不斜视，握着刀站得笔直。
　　小饭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小水，道：“师姐……”
　　小水把他脑袋拧向一旁，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小饭被她掰着头，满头是汗地道：“师姐，师姐，我、我只是要去打水，问问你水袋放哪里了。”
　　“哦哦。”小水忙撒开手，扭头去马车上找水袋。
　　那边穿桃红的姑娘被穆衍扶了起来，笑眯眯问道：“你叫什么？”
　　桃红轻声细语地回答：“我、叫做方晴儿。”
　　穆衍又问那粉红，“你呢？”
　　粉红低着头，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红粉菲菲，“楚溶溶。”
　　“嗯！”穆衍含笑点头，折扇一挥：“溶溶紫庭步，渺渺瀛台路。好名字。”又笑着携着二女的手道：“你们二人，便随我去前头伺候吧。”
　　小水听得牙酸，嗦着牙打了水就找了个树荫啃干粮，卫翎来行李车上拿了早出门前小水收拾的食盒去了前边穆衍的马车。
　　吃饱喝足之后，小水犯着困起来伸伸懒腰，顺手把水袋递给小饭，让他再去打点水，回头路上喝。
　　小饭听话地啪嗒啪嗒踩着石头去上游一些的地方打水，不料那边马车上，穆衍透过轻透的车帘子看了眼小饭，又斜眼看看那边哈欠连天的小水，若有所思垂了垂眼。
　　那方晴儿和楚溶溶二女似乎有些羞涩，不时偷盱穆衍一眼，又慌不迭地低头弄着手中团扇的穗子。
　　穆衍了然地一笑，懒懒地靠回车上锦榻，出言调笑，那二女越发脸红如赤。
　　马车又向前而去，小水撑不住了，倒在车内的包袱堆里一闭眼就睡着了。万叔打着鞭，马车轻快无比，小饭也挨着小水睡了过去。
　　一连三天赶路，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故了，除了方晴儿楚溶溶这两位似乎有些争风吃醋的模样，比如昨儿那两人因为一匹衣料互相置气，穆衍袖子一挥，卫翎只好又去买了一匣子首饰才算平息了。这一路就小水一个女的打杂，昨晚上还给那两人洗衣服洗到了半夜三更，小水看那两人一副颐指气使毫不客气的样，也就意思意思拿了点小玩意当劳务费了，旁的倒还算是风平浪静。
　　小水盘算着这一路上的“意外之财”，就算是进京找不到十八师姐，她带着小水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回终南山了，心情就好了不少，她心情一好，对方晴儿楚溶溶的“吩咐”便也热情了一些。
　　穆衍一行人刚进了信州城，在城中最大的客店住了下来，穆衍就带着卫翎和凌风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万叔在刷马，小水和小饭就被方晴儿两人叫住了。
　　“丫头，去烧桶洗澡水来。”方晴儿摆着架子道。
　　“哦。”小水应了一声才打算扯了小饭走。
　　那楚溶溶也出声了，“啊呀，这个天实在是闷热，出了一身的汗，丫头，你给我找些新鲜的花瓣放进洗澡水里熏熏。”
　　小饭心直口快：“这会儿上哪儿找花儿啊。”
　　楚溶溶柳眉一竖：“既然吩咐了，你们去做就是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信不信我告诉王爷殿下去。”
　　小水扯了扯嘴角，还没开口，方晴儿瞥了一下楚溶溶，对小水道：“方才咱们进城，我看见街上有个香粉铺子，你去买些香粉来，给我洒洗澡水里。”
　　小水和小饭对视一眼，对着方晴儿一伸手，“行，给钱吧。”
　　方晴儿脸色一变：“你跟我要钱？”
　　小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给钱我咋买香粉？人家又不会舍给我。”
　　“噗呲。”楚溶溶在边上一声笑：“真是乡下来的，喂，方晴儿，你没在城里过过日子，城里头的东西啊，都是要真金白银换的。”
　　方晴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姓楚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卫姑娘把你买下来，你后脚就要进万花楼当个窑姐儿了，在这和我摆谱呢！”
　　楚溶溶立刻叉腰回击：“你还不是要给绸缎庄七老八十的死鬼当小老婆去了？”
　　小水：“……”
　　见这二人骂得正好，小水耸耸肩，领着小饭去厨房了。
　　卫姑娘能找来这两个人才，也真够厉害的。
　　“师姐，咱真要去找鲜花香粉去啊？”小饭挠挠头，“这女人可真麻烦，安昌王干啥要带上她们啊。”
　　小水一摊手，“管她们的，咱们先去填饱肚子要紧。”
　　小饭欢喜起来：“好嘞，师姐，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人有卖瓜子，去称了两斤，等下我炒了明儿咱们上路磕。”
　　二人去找小二借了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小水去后门打算叫万叔和另外两个赶车的一起吃，却没看见人，挠挠头去了前头店堂，不曾想店堂外停着两辆马车，正仪态万千地下来好几个大美人儿，穿着打扮神仙似的，一个塞一个好看，走路好看，眨眼好看，连皱着眉的样子都好看地不得了。
　　小水就没有见过这么女人的女人，一时有些大开眼界，站着都不动了，
　　这几个美人儿是被卫翎姑娘领进来的，卫翎径直去吩咐小二又开了两个房，都挨着穆衍的屋，显然，又是……
　　小水抽抽嘴角，暗地“呸”了一声，这安昌王，明明才弄了方晴儿和楚溶溶两人，这会儿又搞来这四个美人，可真是又好色又缺德又不要脸。
　　卫翎倒是一副谈定至极的样子，她把那四个美人安顿好了之后，给小水说了一声，“对街有酒楼，去置办些酒菜给她们。”还抛给小水一大锭银元宝，小水抬手一接，沉甸甸的细丝银子，立刻笑眯眯地应了声是，十分狗腿得弯腰鞠躬看着卫翎出了门去。
　　小水去对街的悦华酒楼叫了个席面让送去天字号房，那大元宝用不完，剩下的自然被她笑纳了，自己回去厨房和小饭吃了之前做的饭菜，小饭还热火朝天的炒了五香瓜子装进布袋子里。
　　还不等两人收拾好，楼上竟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小二慌里慌张地跑来厨房对小水指指楼上，道：“小丫头，楼上，好像吵起来了，你快去劝劝。”
　　“啥？”小水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才刚对面的送了席面上去，好像为了座次吵。”小二一脸八卦，六个女人吵起来，不是为了男人为了啥？这么香艳刺激的八卦不围观简直不是人嘛。
　　小水无语。
　　等小水和小饭上了楼，好家伙，何止吵起来，简直就已经打起来了，方晴儿和楚溶溶一伙儿，那四个美人儿一伙，二对四，竟然还打得平分秋色，那四个美人儿一个个从刚才的春花秋月含情脉脉变成一头鸟窝衣衫褴褛，小水开始对方晴儿楚溶溶有点刮目相看了，方晴儿还捋着袖子一砸酒壶，骂道：“你们四个狐狸精，知不知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们比你们资格老，你们不说上来敬杯茶，哭什么哭！”
　　楚溶溶在一边帮腔：“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那水鬓描的，啧啧啧啧啧。”
　　楼梯口，小饭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小水，小水情不自禁抓起来磕。
　　“师姐，咱过去劝吗？”小饭问道。
　　“啪嗒——”小水扔了瓜子壳，“劝啥劝，看她们不是挺和睦的嘛。”
　　“啪嗒——”小饭也磕着瓜子，“原先咱山下镇子里的莫瞎子说得对，婆娘一个就够了，多了事多。”
　　小水敲了他脑门一下：“想什么呢，你毛都长齐的小屁孩，还婆娘呢，我告诉你啊，师姐现在养你一个已经费钱费米了，要婆娘你自己养去。”
　　小饭嘟囔：“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