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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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一千年……然后……又是一万年吗？
在人类的无数个轮回之中……一直活着……直到这个世界的毁灭？
……或者是更漫长的时间？
但是——这样的活着，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
Ω Chapter One
青草特有的香味伴着湿润的泥土味弥漫在鼻尖，略带暖意的清风带着远方的歌声抚过全身，柔软的银发随着微风轻轻起舞，碧色的眼眸里映着的是广阔无边的蓝天白云。他大大咧咧的躺在草地上，贪婪地吸允着这只属于春天的味道。
心底就像萌发了一株嫩芽般，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遍布全身。
真是神奇，这种让万物复苏的奇特力量。
生命的春季，一切的源头么？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天空，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不过……春天总会过去的吧？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滞的吧？
“你还真是悠闲的可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人身上带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仿若这春季刚苏醒的花儿般的清香，并不浓烈，却可以浸透身心。
柔顺的银色长发，金色的眼眸——同样是狐狸，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个就像悬崖上高贵的带刺玫瑰，另一个却如天空下洁白的自在浮云。
——虽近在眼前却永远不是普通人所能触碰到的存在。
“我没事可做嘛~”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着眼这个前不久刚结交的朋友，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草地，“不要一直板着张脸嘛，偶尔放松一下，就象我这样睡在草地上看看天空悠悠闲闲的也不错啊~~”
藏马只是坐下，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长长的银色发丝随风舞蹈着，不时轻抚着那白皙的脸颊。
啊呀，明明都是狐狸，却和自己的性格正好相反呢，真是意外的冷漠啊，阿天在心里嘀咕了声。
不过——还真是想不到呢，自己竟然会和这样的家伙搭上，想起自己几个月前和那一群家伙所做的事，阿天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夸张呢，竟然跑那么远去打劫人家老窝，呵呵，格陵兰岛真是个有趣的地方，那些老头在看见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抢走时的样子好可爱呢~好玩~
不过这家伙话还真是少啊，虽然判断力和洞察力都是一流的……，要不寻找个话题继续下去？
“对了，阿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就在阿天冥思新话题的时候藏马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呀哈，真是难得。
“去？”阿天眨了眨碧色的眼眸，疑惑，“去什么？做盗贼？好啊~”典型的明知故问和自问自答。
金色的眼眸愣了愣，藏马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在知道我是盗贼后为什么要和我打……”
“人家无聊嘛~，感觉你挺厉害的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喽！”
“你还真是无事可做，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带你去魔界。”
“魔界？嘿~真是荣幸哪~”阿天弯起了嘴角。魔界吗，还真是没去玩过~！接下去应该……不会无聊了吧？
这个春天，一定会比冬天更来的有趣。
……会有好玩的事等着他呢！
Ω Chapter Two
魔界还是老样子。
也是，就离开了那点时间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是，感觉还是恨奇怪。
藏马站在山顶，俯瞰着下面那一片广阔的山林野地。金色的眼眸映照出所望见的景色，带着戾气，却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他已经后悔带阿天来魔界了。阿天太贪玩。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就像小孩子一样对自己没见过的事物或者生物充满着新奇。
他知道他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他也知道他从来没有踏足过魔界，纵使是活了几千年的妖怪，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也会带着探究的态度的。
但是——阿天那家伙！
也太离谱了吧？！
带他回来的第一天，他好奇的在周围瞎逛了一圈，并把他们周遭所有的低等妖怪全部愚弄了一遍。他很淡然的漠视了。那个时侯他还在想，很有他的风格呢。
第二天，他们周围所有村庄的妖怪都抹着眼泪背着包袱背井离乡。他也漠视了。这些与他无关。
然而第三天，他们周围方圆百里竟不见有任何活物出没。他漠视地有些无奈了。这样下去，寻找食物也是很困难的。
原以为接下来阿天没有东西玩应该会乖乖的，但是谁会想到第四天，也就是今天，竟然完全没了那家伙的影子！
即使他们做盗贼所做的事情也是有分寸的，可是阿天那家伙竟然……？！
他并不担心阿天的安全，他知道他有绝对的自保能力。
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不安。阿天刚刚来到这里，虽然与自己的妖力不相上下，但是魔界，毕竟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柔长的银色发丝配合着那一袭素色长袍在风中飞起又飘落。藏马的表情很难得地带着些复杂的情愫。
几个月的接触，他已经知道了阿天贪玩的个性……可是他还是带着他来到了魔界，之前应该已经预想到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会带他来这？
也许……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自己。
“大人！”
身后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找到了吗？”他没有回头，淡淡声音没有起伏。
“……没有。”来人略行一礼，“真的是非常抱歉，您说过没有阿天大人的下落不得来打扰您……但是……”
“什么事？”藏马微微蹙眉。
“人类。属下在这里抓到了一个人类的小孩！”妖怪的脸上略显兴奋。
“人类？在这里？！”藏马有点惊讶，人类对于妖怪来说是很美味的食物，有些妖怪更是跑出魔界就为了去吃人……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而且……这边并不是魔界的入口，这里已经接近魔界的中心了啊！
那个人类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能来到这里绝不是简单的人类。但是……为什么会这么轻易被抓？
有很多疑惑呢。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只要不干涉他，那个人类什么来头都无所谓。
“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好了。”藏马想了想，随口道。
Ω Chapter Three
就在刚刚之前，阿天认为只要不是妖力在他之上的妖怪，那么他的隐藏和偷盗技术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但是，就在他刚伸出一半的狐狸爪被一双从旁边突然出现的小小手掌抓住的时候，他才明白，即使某些妖怪的妖力比自己差，即使某些妖怪的个子比自己矮了一半，即使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孩子，也是不能小瞧的。
他的狩猎在来到魔界后第一次失败。那个目标对象已经在他那一霎那的失神中发现了不对劲并且了解到自己不是对手后而快速的远离了。阿天知道，那叫开溜，也是逃命。
看着那只逃之夭夭的落魄妖怪。阿天失望地叹了口气。猎物跑了呢。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一直那样玩下去也会腻的吧？也许……是时候换个玩法了。
“有什么事吗？小弟弟？”阿天转过头蹲下，友好中带点狡猾地看着那个抓住他爪子的小妖怪。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孩，晶莹的黑色眸子，火红色的柔软短发，白皙的脸蛋宛若小女孩一般。如果不是他身上散发着的妖气，他差点就误以为这是一个人类的孩子了。
“阻止你偷别人的东西！”小男孩从斗篷里伸出白嫩的小手，用一只小手指点向阿天的鼻子，“你要偷别人东西！你很坏啊！”
耶？阿天对着那突然指向他的手指愣了愣。
从来没人用手点着他的鼻子过呢。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真是……很有胆量的小孩。
“所以呢？你阻止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恨危险的吗？”阿天眼神一凛地看向男孩，这个男孩很有趣呢，明明妖力那么弱，却能发现隐匿起来的他。
“哼……我才不会怕你们这些妖怪呢。”
他说什么？‘不怕你们这些妖怪’？这句话很有问题呢。阿天眯起那一对细长妖媚的碧眸，“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妖怪？”
男孩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语的问题，整个人呆了呆。
“……我，”他看着阿天，抿了抿小嘴，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我……也是妖怪。”
嗯？阿天看着眼前的男孩。很奇怪的小孩呢。
“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小男孩的脸上重新带上一层略带稚气的倔强。
“嘿，你以为不告诉我我我就没办法，我可是有——!?”话没说完，阿天惊讶地看着男孩，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用能力勘探他的内心去了……可是他发现踏足竟然勘探不到眼前这个男孩内心的思想！就像有一面无形的墙壁一样将他的力量阻隔了开来！
运气糟透了呢。没想到除了藏马之外在魔界还有第二个他看不透的家伙……这个还是个小家伙。
不简单的小妖怪。
究竟什么来头呢，想点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好了，阿天开始动歪脑筋。
看着阿天深沉中越来越带点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妖异碧眸，小男孩慢慢腾起一股莫明的寒意，慢慢向后退了一步，“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我才不会怕你的！我告诉你，我叔叔很厉害的……小心他……”
“那么，你的名字？”打断他的话，阿天自顾自的问道。
“叔叔说……不能告诉别人名字的，我、我得走了，叔叔不见我会担心的……”小男孩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就要转身跑开。总感觉遇上坏人了，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只可惜阿天不会让他离开，虽然阿天不能将他看透，但是毕竟他们之间的妖力相差甚远，在阿天面前，他只是一个孩子。阿天一个伸手就拽住了他的斗篷。
“哗——”一下，阿天掀起他的斗篷，小男孩身着破烂布衫的单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阿天原本是想将他的斗篷扯下后反手扣住男孩的手，可是在他的手却在揭下男孩的斗篷后猛的顿在半空，碧色的瞳孔也跟着收缩了一下。这样子吃惊的表情并不是因为男孩瘦弱的身体，而是因为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的某种气味。
这个男孩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味道——
——那个味道，在这个充满妖气的街道上显得酴醾至极。
一晃而过的寂静之后，是周围满是惊喜的呼吸声。
“人！有人！”
“人的味道！”
“人！人！有人类在这里！”
“啊！多么让人垂涎的味道！”
原本低沉的街道在那一霎那沸腾起来。所有妖怪闪烁的目光都在那一瞬集中到了那个早已脸色煞白的男孩身上。
人类吗？阿天疑惑地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手里的斗篷。他身上的妖气没了呢，之前是这个斗篷盖住他身上的人气的吗，然后又从斗篷里散发出微弱的妖气？
有趣的斗篷，有趣的男孩。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趣呢。
面对这这突然出现的美味佳肴，已经有几只妖怪不自量力的扑了过来，阿天笑了笑，收起斗篷，一手将满脸恐惧的男孩抱起，另一只则手向那几个满脸兴奋的妖怪挥去。
一阵强劲的风扫过后，那几个妖怪往后飞出好远，然后重重砸在了石头砌成的墙壁上，一阵弥漫的烟雾和建筑物碎裂的声响过后，那一片石头堆砌的墙已经消失，代替那面墙的是碎石堆成的小山和几双从碎石山中伸出的手臂。
“哎呀，力度没控制好，真是抱歉了，”阿天很无辜地对着他的杰作抓了抓头，然后转头看着白他抱在手里的男孩，挂上一脸纯真的笑，“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吱声。一脸警惕地看着阿天。
阿天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你现在可是被一群妖怪盯着呢，在他们眼里，你可是美味至极的事物啊，不过你只有一个，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是在想着怎么把你切成丝了……，不过，我可以救你哦，只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救你，要不要？我可以很快吧他们打走哦~”说着，他便用危险地眼神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妖怪们。无辜的妖怪们莫明地一寒。
“你……不吃我？”感觉不到抱着他的阿天与周围妖怪相似地贪婪和杀意后，男孩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吃的样子啊。”阿天一脸失望的表情。其实他本来很诚实地想说只是他现在不是很饿……所以没兴趣吃而已，但是考虑到小男孩的某些问题，就不得不放弃这个回答了。
“我……我没有名字”看着阿天疑惑的眼神，男孩垂下长长的睫毛“不过……他们都叫我，延维。”
Ω Chapter Four
被打翻的水缸，四散的火种，以及胡乱倒了一地正不断呻吟着的几些个妖怪。
“怎么回事？”从山上回来的藏马看着营地杂乱嘈杂的景象，冷冷地问道。
“藏马大人！”离藏马较近的一个妖怪朝藏马略行一礼，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个被抓到的人类女孩她……有一种奇怪的能力。”
“人类女孩？”藏马回想起先前手下的通报，环视了一下周围，“人呢？”
“跑……跑了。”察觉到藏马更冷的眼神后，妖怪整个的抖了一下“黄泉已……已经带人去追了！”
※ ※ ※ ※ ※ ※ ※ ※ ※ ※ ※ ※ ※
刚刚还烦乱嘈杂的街道一下变得冷冷清清，虽没有秋风扫落叶的那般凄惨，但还是让人不禁哀叹。
“呃……”小男孩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愣地吐出了单个音节。
一眨眼的时间，这条街上原本越积越多的妖怪全都没了影。
他并没有动手，因为在那之前那群妖怪已经跑的全部没了影。哦，不对，也不是全没了影，在那边那堆废墟中的某几只被打晕的妖怪还在原地躺着。
很可怕……
“你真的……不会吃我？”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延维又很小心地问了一遍。
“啊啊，真是伤心，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当然，你可是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小男孩又马上改了口。“我、我是说，我要再确定一下而已啦。”
“那个……你不要那样看着我啦！”看着阿天似笑非笑的眼神，延维突然没由来的抖了一下。
“恩？我抱着你不好吗？”阿天一脸笑嘻嘻。
“不……不好。”
“小孩子不诚实可不好啊，我抱着你的姿势可是绝佳的——不过既然你害羞的话我就放你下来好了~”
“……谁会害羞啊？！”
“你喽~”阿天放下闹着别扭的小男孩，将斗篷披回他的身上“穿好了，喂，小鬼，你真的叫延维吗？”阿天蹲下，一脸探究样的看着小男孩。
——延维，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可是……
“说了不是我名字，只是大部分人都那么叫我罢了。”小男孩一边系着斗篷上的带子一边回答。他并没有发觉，他已经渐渐地不再惧怕眼前的妖怪的了。
“可是……延维，不是上古妖魔的名字吗？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叫你？”
小男孩系着带子的手顿了顿，把头低下，默不作声的继续装作系着斗篷的带子。
隐藏在刘海下的黑色瞳孔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只是阿天并不能看见。原以为没有斗篷的保护他便能轻易地探查他的内心，可是谁知还是徒劳，男孩的沉默也不得不使他放弃那个问题“喂，你那个时侯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阻止我的话就不会被我撤掉斗篷了，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你是人类，你现在后不后悔？”
小男孩仍然低着头，但这次却是很快地回答道“才不后悔！因为妈妈教过我看见坏人一定要伸张正义啊！”
“坏人？！我吗？”阿天点着自己问道。
“恩！”小男孩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认为你帮的那个一定是好人？”阿天继续笑着，“而且，你帮得可是妖怪啊……”
“反正，总比不帮好啦，看见有人做坏事……不上前阻止的话，自己会很难受的。”
阿天怔怔地看着男孩，他承认，他看不穿这个男孩，无论怎么看，都不能够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说出的话都是这么不让他理解。
这个男孩是讨厌妖怪的不是吗？
※ ※ ※ ※ ※ ※ ※ ※ ※ ※ ※ ※ ※
“就是她吗？”看着被手下们抓来的那个有着银灰长发的瘦弱女孩，藏马冷冷地问。
“是的。”一边的黄泉又把女孩向前推了几步。
藏马用他那狭长冰冷的金色眼眸看了眼前的人类女孩片刻后，毫无感情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杀了。”
这个女孩样貌以人类的年龄推算也不过才十三四岁，但是——她的身上却有一种让他很讨厌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那种味道，的确让他有种厌烦的感觉。
几个妖怪刚想上前，只听女孩突然说道：“你不能杀我。”她抬眼看着藏马，神情竟没有一丝畏惧之态。
那是藏马从未见过的一种眼神，没有胆怯，没有畏缩，清澈的眼瞳如同黑夜里耀眼的星辰，带着闪亮的荧光，又似一面水镜，将藏马的冷漠身影整个地映入瞳孔。
“为什么？”未料到女孩如此反应的藏马竟有一瞬的吃惊，但那一瞬也是旁人察觉不到的。
“你在找人不是吗？”女孩的语调带着自信。
藏马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女孩提高了嗓音，“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要安全地离开魔界。”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可是你找不到那个人不是么？”
藏马的眼神冷如冰。
女孩仿佛没看见那冰冷的眼神般，继续说道“如果我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个人的话。那么你可以立即杀了我，是你的话，也不会担心我在逃跑吧。”
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人类的小女孩，女孩的眼睛也未从藏马的视线中离开。周围的众妖怪们没有藏马的命令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久久的，这片地方突然变得很安静，带着寒冷的味道。
“明天出发。”不知过了多久后，藏马冷冷地下了一个命令。
（咳咳，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