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线》草办

4、第四章

　　刚准备出门的林封木被这句话惊得一下没站稳，打了个踉跄。而说话人正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我不是要去抓什么鬼吗？难道你们一般在厕所里做法什么的？”

　　“驱魔师是隐藏职业，在这工作的话也要有个表面职业。”

　　“所以……？”

　　“男厕所就拜托你了，清洁工老弟。”

　　我这真的是进了贼窝吧。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一出门便看到了之前在前台睡觉那个小哥。对方正顶着一头乱毛打着哈欠，看见林封木出来后向他挥了挥手，指了指胸牌，领着他来到了走廊尽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罐不明红色液体和一把钥匙扔给他。

　　“杂物间和男厕所以后就归你管了。”然后便打着哈欠走开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凌乱。

　　林封木拿着那罐红色液体看了好一会也没出来这玩应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

　　甚至如果摇一摇的话，表面还会鼓起一层泡泡。

　　太诡异了。

　　林封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开了杂物室的门后便把那瓶不明液体随便放到了一个破木桌上。他在墙上摸索了一会也没找到灯的开关，只能在柜子边摸索着。

　　所以我这么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要不我还是回家认个错继续我的美好人生……

　　不行。

　　我是个有尊严的人。

　　而且自己在离家出走拉着徐彬出来喝酒的那个晚上好像还立了个什么条子——再跟那群人扯上一点关系下辈子就没有JJ。

　　林封木全身都抖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刚想拿手机出来照明就听见了走廊那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小刀，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白天的而且一口还有那么多人，不太有可能是小偷什么的。

　　果然我是要被暗杀了吗？

　　在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哪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游言走进来，看着站在墙面的林封木，开口道：

　　“别发呆了，把厕所打扫干净之后还有正事。”

　　“诶，那个游老板……”

　　“嗯？”

　　“我这辈子没扫过厕所，要不你先给我两天实习一下？”

　　林封木走上前十分自然的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游言没管他，沉默了一会便转过身，走出了门。

　　“那你就先跟我过来。”

　　不管去干什么都比扫厕所要好。林封木出了杂物间，准备关门的时候瞥了一眼那瓶红色液体，还是决定就让它待在那。

　　游言走的很快，林封木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已经在驾驶座上了。对方戴着蓝牙耳机，看见他出来的时候便摘下耳机，拉下车窗。林封木上了车，也把车窗拉了下来。

　　“去哪啊游老板。”

　　“酒吧。”

　　“……大白天去酒吧你没病吧？”

　　游言白了他一眼，发动了车。

　　才行了不久，就看到前面不远好像堵住了。游言停了车，把头伸出窗外望了望，才说：“貌似是追尾。”

　　周围一片嘈杂，汽车的喇叭声，交警的说话声和几个车主的互骂把游言搞得有些头疼。他干脆关上了驾驶座那边的车窗，戴上耳机。

　　“所以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堵着还是回去？”

　　游言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信息，然后往椅背上一靠，道：“先等着吧，应该也不会太久了。”

　　他看向林封木，突然说：“神仙水呢？”

　　“什么神仙水？”

　　“我让他拿给你了，红色的那个。”

　　哦，是那个看着就不太好的不明液体。

　　“放在杂物室了，话说老板谋杀你亲员工是犯法的啊。”想起那上面的一层十分诡异的泡泡林封木还觉得有些反胃，不自觉地揉了揉肚子。

　　“不是谋杀，是觉醒视觉用的。”游言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前方缓缓动起来的车流，这才坐直了身子。“其实就是一种秘制的辣椒水，没那么吓人。”

　　听起来好像不太妙吧。

　　已经开出一条可以通行的路了。车慢慢的前进着，在路过那几辆追尾的车时，林封木看着窗外，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好像有人在看这边？

　　他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想多了吧。

　　那家酒吧并不太远，但因为一路上几乎都在堵车的原因，也花了不少时间。酒吧没有开门，游言便十分熟练的带着林封木从后门进去。

　　白天没有客人，酒吧里显得有些冷清。女调酒师坐在吧台里擦着杯子，看见游言进来笑着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人找到了？”

　　“嗯。”

　　游言在吧台前坐下，从冰桶中拿了个冰块放在嘴里。女调酒师看着林封木，带着笑意说：“总会那边说的就是这孩子啊，长得挺帅的嘛，有空多来玩啊。”

　　林封木撩了下头发，微微笑了一下。

　　“新来的朋友要喝点什么吗，肥宅快乐水这儿也有。”女调酒师调了杯颜色十分鲜艳的果汁递给游言，看向林封木。

　　“那就快乐水吧。”

　　游言把几个冰块放进果汁里，说：“莫祁。”

　　调酒师把一杯可乐放在林封木面前，然后力道不重地在游言头顶锤了好几下：“告诉你多少遍了直呼女生名字很不礼貌你是记不住吗。”

　　“……那莫小姐，最近关于‘目标’有什么线索吗。”

　　被称为莫祁的女调酒师坐在吧台后的椅子上，叹了口气：“差不多是三天之前吧，她就没再过来了，最后来的一天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点的东西呢？”

　　“都一样，一直都是螺丝起子。”

　　游言低下头，一只手摸着下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林封木也听不懂这两个人仿佛对暗号一样的对话，便一直默默地喝着肥宅快乐水。莫祁却突然看向他，道：“话说我真的觉得这个新人有点眼熟啊，以前在哪里见过？”

　　“在世界上的某一处曾擦肩而过吧。”

　　莫祁眯了眯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站起身，在后面的酒柜里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她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到游言面前。

　　里面是一枚戒指。

　　“那姑娘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把这个落在这了，看这个钻石大小就能看出来值不少钱，不过我是个好人帮她收起来了。”

　　为什么会把戒指落在酒吧里？

　　游言把那枚戒指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似乎是没什么收获，便又放回了盒子里。他站起身，拽着林封木准备离开。

　　“哎？现在就走啊？”

　　“如果没什么其余的信息的话我就先走了，总有种不太坏的预感。”

　　莫祁轻轻笑了笑，对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她坐了下来，叫住林封木：“新来的，”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