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的那些年》诸葛抱富

40、化魔 其八

　　“我休息，休息，我才不要跟他见面呢，那个人最多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他的性子是如何的。”

　　司云卿倒是不急，秦子季总会和青裕见到的，青裕一定有很多话没有给秦子季说。

　　包括那年的事情，也包括祸方祖师的事情。

　　司云卿还是倒了杯水给秦子季，秦子季总是歇不下来，只要有时间就想说上几句话。

　　这样下去，不喝水的话嗓子怕是要废了。

　　端着一杯温水的秦子季正了正神色，问道：“司墨，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很在意我，主要是我的事情，你好像都不能够彻底冷静下来，你本来应该是一个冷冷清清的人，过着一生都不让人靠近的生活，以前我总是骄傲，我能够走到你的身边，能跟你说上几句话，我觉得那是作为我胆子大的证明，可是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被我拉下来的，我本来就是烂到泥里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攀不上高枝儿，不管旁人说我如何，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的事情我一个人都可以处理好，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想要去闯一闯，其实在这件事情之前，我也曾考虑过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司云卿紧了紧嗓子：“那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终于问出来了，我以为只要我不说，你就不会问，你不应该沾染这尘世间的烟火气息，你就应该做你高高在上的仙长。

　　“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看在眼中，我很感谢，我也很庆幸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人。

　　“我的性子就是很奇怪，从小的时候周围的人就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是什么恶人一样，那个时候我其实特别不理解我身边的人，也特别不理解沈才英，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发呆，会回想起那年的事情，总会默默的缩在角落里面哭。

　　“那个人不知道，或许他永远都不想了解我，更不想知道我在伤心些什么，后来我遇到了沈才英，那个小子总是会给我讲很多好笑的事情，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会逗我笑。”

　　司云卿双手紧紧抓着垂落下来的袖摆，似乎是怕秦子季下一刻说出什么让他承受不了的话。

　　秦子季倒是轻松地笑了一声，道：“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加上这一段我给你讲的我童年的我成长的故事碎片应该已经拼接完成了，那么礼尚往来，我是不是应该知道你的过去呢？自始至终，我好像都没有了解过你，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你，司墨，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给你答案呢？”

　　秦子季说完之后就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了床榻边的小木柜子上，搓了搓手，道：“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如何来到玉阳门的，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司云卿有些茫然，秦子季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给的不是特别的清晰，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两个以后要相处在一起的话，不是应该了解对方吗？你现在已经足够了解我，你甚至知道我所有的底细，可是我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你，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司云卿其他方面很厉害，但是在感情方面就是一个小白，什么都不懂，听了秦子季的话之后才恍然大悟。

　　秦子季说得对，这么多年，他在玉阳门的身份一直都是司长老，在外人面前的身份一直都是司仙长，在秦子季面前永远都是知己司云卿，可是这个司云卿并不是本来的他。

　　他的父亲是寒祁祖师，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姿态和别人相处。

　　不过为了秦子季，他可以慢慢去适应这个尘世，因为秦子季喜欢这里，秦子季喜欢去一切风景好的地方，他自然要尝试着接受这里的一切。

　　“那你，想听我过去的事吗？”

　　秦子季伸长了脖子，道：“反正我现在在这里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就当打发时间呗。”

　　他很想知道司云卿过去式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口中的永远都是别人口中的，别人说他是一个很清冷的仙长，他到现在也没有看出来。

　　别人说他不理世俗，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忙着他的事情。

　　秦子季想听司云卿亲口说出来关于他的一切。

　　“好，我讲给你听。”

　　“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祖师，我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在天上生活，在我三岁那年，我父亲决定把我丢下来，要我好好历练一番，要我自凡尘俗世回到天上。

　　“他把我送到玉阳门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我，那个时候都是玉阳子照顾我，把我养大，因为身上有仙骨，所以修炼起来总是格外的快。”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渡劫期大能了，有点羡慕。”

　　司云卿笑道：“别人羡慕我我还可以理解，你可不用羡慕我，祸方祖师的佩剑在你身上，魇剑也在你身上，你还带着青珏，旁人只有眼红你的份儿，不过你现在化魔，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秦子季问道：“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你体内存在一种上古禁术？”

　　“上古禁术？”秦子季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什么上古禁术啊，秦临晔连修仙的门槛都没摸到，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上古禁术，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记得在昼永岚的时候你晕倒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在那个时候就发现我身体里面有一种上古禁术了吗？”

　　司云卿道：“不是我发现的，是一个魔修，他说如果找到了办法会来通知我。”

　　“那……这个上古禁术对我来说是好是坏？”

　　“算好，也算坏。”

　　“怎么讲？”

　　“如果你现在还是仙修的话，一年之后你的修为就会全废，说来，青裕说这个上古禁术是魔修的禁术，你细细想一想，是不是你舅舅或者你母亲给你种下的？”

　　如司云卿所说，如果这是魔修的禁术，能够靠近自己的魔修就那么几个人，不是母亲就是舅舅，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舅舅当年不是希望他平切这样一个身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吗？为什么要让他的修为全废呢？

　　“那如果我是魔修的话，这个禁术还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司云卿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因为你化魔了，所以这个禁术成了你修为上涨的辅助，你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什么修为吗？”

　　秦子季细细地感知了一番，开口道：“应该是合体期了，对啊，我原本是金丹期的修为，就算化魔也不可能瞬间暴涨到合体期，也就是说，这个上古禁术的作用是把我仙修的修为叠加在我魔修修为之上？”

　　“不错。”

　　“这样的话，那肯定是当年舅舅一手种下的，或许舅舅早就想到了我会在十九年内会化魔，诶，司墨，你说我舅舅是不是跟青裕串通好的？不然的话，那个盒子的存在应该怎么解释？青裕那时候就想把我们留在那里，然后找到盒子顺理成章的带回去，让我误以为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实际上那里面是放下了激发上古禁术的东西。”

　　秦子季这么一说，司云卿也觉得太巧了，好巧不巧，在寻找江夫人留下的遗物之时遇见了青裕，恰好青裕又知道这么一个东西，何况青曦跟青裕关系也不一般。

　　青裕想知道秦子季所在的位置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管与青裕有关无关，只要你平安无事就行了，如今仙门百家只剩下瑞雪观，谏封台，遥岑阁，镜安门和玉阳门五个大仙门撑着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大仇得报，之后当然是要到处去玩，走南闯北，最主要的是我还想找一找弟弟。”

　　“也好。”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卿卿我我了？这里没有花，也没有月亮，能不能先打理一下禁地里那些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弟子啊？那些元婴期以下的弟子，是不是要好好安顿一下？”

　　青裕靠在门框上，脸上有些不自然。

　　“青裕，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特别不对劲儿。”

　　“别胡说八道，我哪里不对劲儿了？”

　　秦子季“嘿嘿”笑着：“我觉得你现在春心萌动，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对吧？”

　　青裕现在只想一拳招呼到秦子季脸上：“司云卿你不管管？！”

　　“嗯？”

　　“我的意思是，司仙长，你难道不应该管一管秦小公子吗？比如，我身为秦小公子的前辈，秦小公子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

　　不等秦子季说话，司云卿就冷眼看着司云卿，道：“我宠的，有意见？”

　　于是青裕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秦子季双颊爬上了半片绯红，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

　　“不不不，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司仙长你忙，我去帮你安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