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仲]赌约》海化石

17、第 17 章

　　赌约 17

　　洛阳事了。
　　李世民回转长安，迎接他的是父兄异样的眼神。
　　表面上热情，暗里戒备。
　　李世民心中黯然，却也是早有意料之事。

　　该做的事有很多。缓和父兄关系是重中之重。
　　而他却全无心情。

　　寇仲没有死，徐子陵也没死。
　　那次行动像是个无人发笑的玩笑，
　　冰冷的嘲弄着他的痴狂……

　　可是，
　　仲少……
　　他想着，
　　我该怎样？……你会怎样？……

　　宫闱间让人烦厌的争宠暗斗，
　　他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他李世民的名号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怎堪折辱于妇孺小人？
　　所以他宁愿去战场，
　　血与火，伤与痛的磨砺。

　　可是，
　　全心护我敬我的将士啊，
　　你可知我本心？

　　可是，
　　仲少……
　　他想着，无时无刻不想，
　　我该怎样？……你会怎样？……

　　当父兄的眼神愈发凌厉，
　　当流言四起，说他“挟功自傲”，说他才是“真命天子”，说他所部“只知秦王，不知圣上”……
　　他甚至无力去反驳。
　　这——是否真非他所愿？

　　是“天生统帅”、“算无遗策”吗？
　　他只是没办法不想。
　　在你心里，我渴望分量能重上些许……

　　是“不尊长幼”、“野心犯上”吗？
　　他只是没办法顾及。
　　在你眼里，我渴望自己是独一无二……
　　即使——作为仇敌！

　　……

　　你知道吗？

　　……

　　…………

　　李世民静坐帐内。
　　身边无人，
　　有油灯一盏，清茶一杯。

　　桌子上是刚收到的线报：

　　寇仲和徐子陵于汉南城外遭遇齐王部。力战遁逃。现行踪不明……

　　他看了很久，
　　终于，将纸张揉成一团，
　　停了下，
　　却又展开，抚平。
　　然后一点一点的撕开……成不可辨的碎片。

　　无心风过，
　　雪片般的散落于地，
　　只留下未吹动的一片上完好的两个字
　　——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