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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下一个(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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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太闲了,你见过一个邢侦组负责命案的队员跑去处理偷盗抢劫的案子的吗?”陈默言从一上车就开始不停地抱怨。
“没有命案还不好?默言哥,你的这种思想可不正确。”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看秦大神最近不就去处理源县的案子了吗?”
“那是秦行,他去了是帮忙,你去了是帮倒忙。”夏堇言直言不讳,一击戳中陈默言的痛处。
“堇言妹子,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发现你是不爱说话,但一说起话来这嘴真不是一般的损。”
“默言哥,我发现你也真不是一般的有自知之明。对了,你把我拉来到底是要去哪啊?”
今天上午夏堇言去局里正好碰见了出外勤的陈默言,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他二话没说拽上了车。
“就是有家店里进了小偷,其它队现在抽不出人手,就派我来解决一下,反正你也没事就跟我一块去吧。”
很快到了那家店所在的街道,整个一条窄窄的街道全是各种店面,而他们要去的这家店就在街道的最尽头。
“这是要发展成什么商业街吗?一个个小店铺整得很有特色嘛。”陈默言左看看右看看。
“商业街不商业街我是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可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哪怕每家店门口装一个呢?默言哥,看来你这案子不好办啊。”夏堇言无奈地耸耸肩,朝最里那家店走去。
到了店门口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店内整整齐齐,并没有被偷盗的迹象。陈默言走在前面,向店主了解情况。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脸烦躁,见他们一来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那么多店偷谁的不成,非偷到我这来了!我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服装买卖的也没得罪过人啊!……”
夏堇言被她一刻不停的抱怨说得脑仁疼,便留下陈默言一人在那,自己开始在店里观察起来。
终于陈默言逮到了她喘气的工夫,见缝插针地问道:“那您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了?”
听了他的话,女人愣了一愣,“我什么也没丢啊。”
陈默言这下可撑不住了,“不是您报的案说店里进了小偷吗?什么叫什么也没丢啊。”
“哦,是有人闯进了我的店里,但他没偷我的东西。”
“那他干了什么?”
这次回答他的是夏堇言。
“他干的是这个。”
陈默言回过头看见夏堇言正站在店外盯着橱窗里的模特。他匆忙走过去,才恍然大悟。
“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个我报的警。”女店主也跟着来到了外面,“我一大早来了店里就发现门被撬开了,结果检查了一下什么东西也没丢,再出来一看被吓得半死,我不管这是不是什么恶作剧,警察同志给我做主,非把这个家伙揪出来不可!”
橱窗里摆的是两个模特,一男一女,两个模特姿势一致,但很显然他们之前不可能是这个造型。
只见他们都伸着一个手指抬着右臂,身上穿的衣服看着血迹斑斑,是被人特意泼上的红色颜料,而最瘆人的是他们空洞的眼睛下方也被涂上了颜料,就像是留下的两道血泪。
“您今天早上一来就只发现了这个,没有别的了吗?确定什么也没丢吗?”
“没丢,就这个。”
“那您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啊,真没有。”
“这么说有人闯进了您的店里,但什么也没偷,只是给橱窗里的模特搞了个破坏。”
陈默言继续向店主询问着。夏堇言盯着模特的姿势,弯下身子顺着两个模特手指的方向望去。
“您对面那家店是干什么的?”夏堇言突然打断了陈默言的问话。
“之前是个小影楼,几个月前就关门不干了,好像要租出去,但招租广告都贴出去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租,所以就一直这样,也没瞧有人来。”
夏堇言看了看眼前那个死气沉沉与周围店面格格不入的两层小楼,走了过去,直觉告诉她服装店突然被闯,橱窗里的模特被弄成那种诡异的造型绝非偶然,而两个模特手指的方向正是对面这家店的二楼,这一切绝对有问题。
透过反光玻璃门往里望什么也看不清,而门把手上被一条大锁链拴着,底下挂着一把大锁,夏堇言低头摆弄了两下大锁,回头高喊道:“默言哥。”
陈默言听见喊声,三步两步跑到了身旁。
“默言哥,你看看这个锁是不是被撬开过?”
抬起锁眼仔细检查了一遍后,陈默言点点头,“没错,是被撬开过。”
重新撬开大锁,他们推门而入。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家小影楼,从现在的布置来看还真是想不到。一层墙上原本摆挂的照片都被撤去,墙上是一个个相框留下的暗黄边印,整个屋子显得空空荡荡。顺着窄小陡峭的小楼梯,夏堇言来到了二层,而二层的景象让她心里陡然一惊。
一个男人被吊死在屋顶,双臂被两条细线牵连而舒展着,像是在拥抱什么。男人仰着头,嘴半张着,里面被塞进了一根手指,但并不属于死者,他的双眼被胶水粘着,大而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显得狰狞恐怖。
很快刑侦队赶来,韩悦对尸体进行了尸检。
“他不是吊死的,而是死后被人吊起来的。而真正的死因是……”
“氰/化/物中毒。”夏堇言接着她的话说完。
韩悦吃惊地转头看着她,“可以啊,堇言妹妹,要抢我饭碗了。”
“面色红润,身体上有充血,而且可以闻到明显的苦杏仁味。”夏堇言边说边排斥地打了个冷战。
“没错,死因就是氰/化/物中毒,而之后有人将死者吊起来,伪装成了上吊。”
“不是伪装。”夏堇言踱步到了窗边,透过窗户看向对面服装店的橱窗,之前一直是在下面平视着模特,现在居高临下才发现原来两个模特的头也微微仰着,伸出手臂指着这个窗户,而从这个角度看去,就好像他们也在望着这里,眼眶底下的两道血泪看着更加瘆人。
“凶手并没有打算伪装成上吊,他把尸体吊起来和他用细线固定死者手臂,往他嘴里塞了一根手指,用胶水把他的眼睛粘住以及把对面店里的模特摆成那种造型的行为都是一样的,这些都是他的特意布置,他把它看作一个作品,这是一种展示。”
“展示?那他在展示什么?”
是啊,他在展示什么呢?夏堇言回想着尸体吊起时的场景,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默言哥,你第一眼看见尸体的时候觉得他像什么?”
“像人。”陈默言不假思索地回答。
突然感受到旁边气压的骤然降低和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陈默言赶紧怯怯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像个小人儿,就是简笔画里画的那种。”
像个人,小人儿?小人儿!是的,没错,就是它,看来问题变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