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难》三才公子

23、番外 初中回忆——左竹视角

　　今天期中考试出成绩，每到这个时候大家的表现就格外有意思。有的人从早上一来嘴就不停，扎在一堆议论猜测这回的分数；有的人直接坐不住，三番五次找理由往老师办公室跑，顺便捎回来一些小道消息；还有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毫不在意，但攥握的双手和紧咬的嘴唇早就把他出卖了。

　　他们啊，总是把成绩看得太重，为一点点分数就大喜大悲，甚至哭哭啼啼，一个数字而已能决定什么呢。有时候人的命运啊，早在他出生时就注定了。

　　课间，平时班上最咋咋呼呼的一个男生叫嚷着跑回教室。

　　“出分了，出分了！你们知道这回谁是第一吗？”

　　“还能是谁，肯定是左竹啊，这可是咱们班的学神，回回第一，无法撼动的。”坐在门口的几个女生高声地回答，说话间还故作不经意地朝自己的方向扫了几眼。我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她们便有些气馁。

　　这些女生也有意思，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却整天想着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休息时间总是想方设法跑到他这边聊天，要不就是故意从他身边路过，再顺便蹭掉点东西，搅得他看书都不得安宁，烦得很。

　　“不是，这回不是了。”那个男生夸张的声音传来，“左竹是第二，第一你们绝对想不到！”

　　我撇嘴笑笑，把书往后翻了一页。

　　“谁啊？你别卖关子了。”

　　“是夏堇言！”

　　“啊？夏堇言！”“她之前成绩不只是中等吗？”“对啊，对啊，她是第一？你看错了吧！”

　　“夏堇言？”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没有印象，不在那些总出现在我周围的女生之列，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门口刚走进来的一个齐刘海，梳着马尾辫的女生突然被团团围住。

　　“夏堇言，你这回是第一你知道吗？”

　　“你厉害啊，竟然抢了咱们班学神的第一！”

　　“你怎么做到的？考前是怎么复习的？”

　　我抬头朝那个女生看了看，她被围在中间推来搡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次考试还挺难的，能考第一说明她也不简单。

　　很快上课铃响了，老师公布了这次考试的排名，正如课间大家所说的一样。我是第二，那个叫做夏堇言的考了第一。而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女生此刻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不知道老师怎么突发奇想，这次竟然想要按照名次排座位，名次挨着的坐同桌，一排成绩好的和一排成绩差的前后桌交错排列，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鼓励的方式还是打击的方式呢？

　　每次考试完都要换座位，但我因为个子高，成绩好就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这个位置没有变过。这个地方我很喜欢，宽敞，旁边还没有同桌，少了很多打扰。

　　不过要是按照排名换座位的话，我就要和别人挨在一起了，还是个女生，我不乐意，向老师提出来但这次她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答应。

　　中午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换座位，我已经提前整理好，现在正在新座位上看书，埃勒里奎因的书我挺喜欢的，之前读了好几本，今天正好看到《Z的悲剧》。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背着书包，抱着一摞书本过来了。我并没有抬头，旁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

　　东西太多拿不过来，她把书和卷子放到桌子上时碰掉了我桌角上的那块橡皮。

　　同样的套路，想要吸引我注意力就不能换个手段？

　　我嗤之以鼻地轻哼一声，未作理会。

　　那个女生赶忙蹲在地上把橡皮捡了起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对不起啊。”她的嗓音不如那些女生尖细，低低的，让人听着还挺舒服。

　　我僵硬地点了下头，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我的书。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转手把橡皮重新放回到我的桌上，在我旁边坐下。

　　半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不禁有点儿好奇，这个女生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我忍不住偏过头偷偷看向她，她正聚精会神地改着卷子上的错题，文文静静的，似乎不太爱说话，在班上也确实没见她发过几次言，难怪没什么印象。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她突然抬起头来。视线相对，我的心竟然猛地一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这并不是说它又圆又大，炯炯有神，而是格外的干净，纯粹透亮的像一块洗过的宝石。

　　盯着那双眼睛我不由得愣了几秒，等回过神来我难得的有些尴尬，垂下目光，淡淡地对她说了一句，“祝贺”。

　　她听了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冲我甜甜地笑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