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下一楼

5、梦里花落知多少（5）

　　这些年来，我的妈妈没有工作。爸爸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在江城时只是逗逗鸟，弄弄花。但由于，每盆兰花的价格在妈妈的眼里看来都是价格不菲的，而她又没有经济来源。因此，总是反对爸爸种植兰花，于是爸爸就更加认真工作了，他自认为，一定是自己每个月交给家里的生活费妈妈觉得不满意了，所以才反对他养花。
　　可是作为他们孩子的我来说，看的才是更清楚的。爸爸和妈妈没有感情了，就算有着物质的牵扯，也不会再回到我6岁以前。妈妈总会认为，爸爸如今高就了。周围的圈子和我6岁前不同了。10年前，爸爸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10年后爸爸是衣冠楚楚，满腹经纶的双一流的大学教授。他周围的人都会瞧不起她。因为她的自卑，所以我们这个家正在一步步的走向瓦解。
　　与其3个人都痛苦，还不如我来挑明事实。“我说真的，爸妈。离婚吧。法律上我跟爸爸，一三五七我跟爸爸，二四六我跟妈妈。这样对谁都有好处。我明年高考再过2年，我大一就成年了。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对咱们三个人都有好处。”
　　“这样吧，我们都再冷静一天的时间，星期一若是觉得还不行，我们就去民政局？”爸爸的问句似乎不是问句。这一刻，我似乎有种被利用的感受，他是不是早就想要甩开妈妈这个包袱了。语气中没有丝毫留恋。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走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这一次，没有摔东西的声音传来，也没有嚎啕大哭的声音入耳。只是伤了心吧，或者说妈妈也早已不想要过下去这样的生活。
　　我自认为，我的心中会有一把道德的尺子，它能够衡量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现在，我发现，我竟安全感全无了。我一方面希望他们不要采纳我的意见，毕竟父母的离异对我而言虽然是种解脱，但也会给我们三个人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又一方面，是真的希望他们离婚，彼此找到现在或者后半辈子真正的幸福。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伦理天平开始有些歪曲了。我觉得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一定要有两次婚姻。一次是对于生活，一次是对于理想与爱情。仅有一次的婚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圆满的。
　　而我父母的这段婚姻悲催就在，已经失去了对彼此最美好的回忆。剩下的只有厌倦，烦躁和认为对方的无理取闹和不懂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