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下一楼

14、温檎悦=李沐言（2）

　　我们来到班主任办公室。
　　“说实话，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我觉得总要等到高中毕业以后，对不对？所以，你们稍微低调一下，把情感化为学习动力，好不好？”我和李沐言不讲话。班主任无奈的捏了捏眉头，说：“这样吧，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好吧？”
　　我和李沐言都愣住了，因为从前在一中的时候那些老师对学校的升学率都十分看重。所以严禁早恋，我被请过很多次家长，但又怕挨骂就告诉李沐言。他就让张叔装成我的家长，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是让他来开。但我没想到，这所学校的升学率不低，甚至于说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师竟然不反对早恋，还正确指导学生方法，匪夷所思之时，又感激着老师的谅解与同意。
　　我们承诺了会好好学习，好好参加高考。班主任也说相信我们一定能旗开得胜。
　　离开办公室前，班主任还回头说了句：“但是，你们...低调一点？”我和李沐言相视一笑，我对老师笑着点了点头，而这家伙对这老师笑着摇了摇头。我跳起来就是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逗得办公室里的老师哈哈大笑。
　　我带着他去了学校有名的情人湖。湖中间是一个石拱桥，这所学校的学生们在贴吧里把那里称为“鹊桥”，其实就是一死水沟，只是绿化还不错。平时学校很多情侣都在那里谈情说爱，我每次下晚自习后，都会路过那个“情人湖”。然后在鹊桥上面走一走，想想过去的我们。
　　我牵着他走到鹊桥上，对他说：“李沐言，我们兜兜转转怎么还是在一起了？说真的，我以为你物理竞赛过后我们再见可能就是...多年以后学校校庆，那时候我们也许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有彼此的另一伴，甚至孩子。在一中的林荫小道上，相视一笑，然后擦踵而过。也许我会告诉孩子，刚刚那个长得很帅的叔叔是妈妈的初恋。你有可能告诉你的孩子，刚刚那个长得很可爱的阿姨是爸爸的初恋。然后回到自己伴侣的身边，我继续过着我平凡普通的每一天，你继续做你的豪门贵胄，天之骄子。老死不相往来，一别两宽。”说到这，他紧了紧我的手似是不想听下去。
　　我看着他，说：“李沐言，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能感受到，我温檎悦不是石头做的。和你分开的日子里，我常常一个人下了晚自习过后来鹊桥上走走。走着走着，就觉得你在我身边。你总是有种魔力，不知不觉就融入了我的生活中。我迟到，被老师罚站会看见你仿佛也站在我的旁边陪我一起罚站。我吃到好吃的，会想回头也喂你吃，但是我回头了你却不在。你就像我的影子，无时不刻和我在一起，如影随形。但，我发现想和你在一起需要很多的勇气，真的。那些天我一边要在你身边做你可爱的女朋友，一边要顶着多方面给我施加的压力。我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这么艰难过。甚至，我差点找不到我自己。其实我很感谢你，让我本来平凡的人生变得不平凡。但，即使这样我发现我自己也还是爱你。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会忘了以前的不开心，只记得和你一起经历的那些快乐和幸福。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温檎悦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做的保证了。你觉得，怎么样？”我侧头看着那个帅气高大的男孩，他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喂，你怎么想的？要是不愿意就...”还没说完却一把被他抱住。
　　“我愿意！”他紧抱着我说道。
　　我感觉我雪纺的上衣有水渍掉落，我知道他哭了。他从不在人前轻易掉眼泪的，特别是我。除了那年，他母亲抑郁身亡。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特意找了一个下雨天让我陪着他去墓地，那时的他跪在墓前，对他母亲说我是她的儿媳妇，说我很好很好，觉得自己有时候都配不上我。说他很遗憾没有让她见过我，不然也会很喜欢我的。说...他真的很想她。
　　李沐言的眼泪是无声的，看出他哭过的痕迹是因为那天我们离开墓地的时候他的眼睛红了。
　　红到我心疼。虽然那是我的家庭还是完整的，但我每一天回家后其实过得也挺压抑。可是，没有母亲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情，我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握紧他的手，默默给他力量。
　　今天，是第二次了。我们依旧在鹊桥上互相拥抱着，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们家一中扛把子这是怎么啦？说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啦，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绝对不放的哦。这可怎么办呀，我温檎悦又回到等于李沐言的时候啦，哎真是苦恼啊~”李沐言笑了，说：“不许后悔，我们说好的。”
　　是啊，我们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