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奶狗都是狼》福尼福涂

15、第15章

　　以柏燃现在的身份，想要调查一个人的底细就是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他本不想私底下调查姚弦，只是姚弦迟迟不肯相信他，不愿意说起以前的事，他只能私底下打听。
　　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姚弦家里发生的变故，柏燃心疼得要命。
　　曾经最喜欢最崇拜的学长，竟然因为父亲离世、母亲坐牢、家里穷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要照顾一个刚断奶的妹妹，不得不辍学到处打工赚钱，柏燃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给姚弦。
　　只是……
　　当他了解到姚弦之所以会有这个怪癖之后，柏燃很愤怒。愤怒过后，柏燃更加懊悔。
　　他一直看着姚弦，姚仙从一开始的阳光开朗，渐渐变得沉默，变得看见人靠近都会恐慌，他都看着的！
　　如果当时他发现之后，立刻就做出了什么举动，说不定就能保护姚弦，也能保护姚弦的母亲了。
　　得知了这些，柏燃突然不着急让姚弦袒露心扉，接近姚弦时，也更加温柔小心。
　　姚弦不能接受大面积皮肤的触碰，睡觉时隔着被子也不能碰，柏燃都依了。
　　好几次，柏燃躺在床上等姚弦，姚弦走出浴室时眼里的惊慌，看得柏燃心疼得想抱抱。
　　柏燃主动表示自己的无害，“哥哥你不要总是用这样防备的眼神看着我嘛，我不强迫哥哥，我很乖的。你看，我每次都乖乖只在这边睡着呢，没有越线哦。”
　　姚弦也很不好意思。
　　本来跟着来是帮忙、赎罪的，现在反倒是他接受了不少柏燃的照顾。
　　想想，还是解释了下，“我的毛病比较久了，如果让你心里不舒服，抱歉了。”
　　“哥哥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是病友，当然要互相照顾点儿了。”
　　姚弦笑了。
　　因为瓷南是跟踪，而让柏燃也有害怕被触碰的怪癖，虽然很对不住柏燃，但是他还挺高兴的，有个和自己一样有这种怪癖的人，总觉得自己怪得都不孤单了，都变得勇敢了。
　　对于柏燃主动表示无害，姚弦很欣然的接受，并且很快就忘记了柏燃要盖一床被子的要求。
　　*
　　姚弦一直关注着瓷南的情况。
　　听说瓷南出来并且回了家，姚弦虽然不想再见到瓷父，但是瓷南还是得见一面的。
　　一早，姚弦就和柏燃的助理确认过，今天的戏几乎都是查案破案，没有打戏，姚弦松了口气，和柏燃请了假。
　　听到姚弦要走，柏燃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很快意识到自己真实的情绪外露，柏燃换了张委屈的小脸蛋，软软的问，“哥哥要去哪儿？要不我今天跟导演请假，陪哥哥一起去吧，我不放心哥哥一个人出去。”
　　柏燃的关心，让姚弦的心都酥酥的。
　　不管是真是假，柏燃这么认真的关心肯定不会假。
　　被人关心的感觉超好，不过，姚弦还是心里犹豫里下。这次去见瓷南，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瓷南打消跟踪柏燃的想法，还是先别说了吧。
　　“我有点儿私事，会尽快回来的。”
　　柏燃狐疑的看着他，“哥哥有什么私事？不能直接告诉我，也不能让我去吗？”
　　柏燃嘟着嘴卖萌撒娇的模样，超可爱。姚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就……就是一些小事儿，不重要的事儿。”
　　“哥哥说话遮遮掩掩的，难道是约了女生见面吗？”
　　柏燃这模样就像是吃醋的小娇妻似的。
　　唔，不过他的确是约了女生见面。虽然以欺骗人、编故事为生，可他当着人的面被戳穿的谎言的时候，其实很慌张，脸颊绯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燃更不高兴了，拽着姚弦的衣摆晃悠。
　　“不许，哥哥你都说了会每天陪我的，还要和别人约会，不准去！”
　　柏燃的助理默默的背过身去。喜怒无常、任性妄为的少爷，总对一个男人卖萌撒娇，实在无法接受。
　　姚弦习惯了柏燃用撒娇的语气就柔声哄，下意识的用哄妹妹的语气说，“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甜甜圈回来好不好？”
　　“……”柏燃的助理身子僵硬，神情惊恐。
　　柏燃不高兴的撅着嘴，“哥哥一定要去吗？”
　　“嗯，我很快就回来。”
　　柏燃不高兴的瞪着姚弦，妥协，“那，我要三个甜甜圈。”
　　“好，那你要乖乖的哦。”
　　柏燃轻声哼哼，低头弯腰，示意姚弦要摸摸头。
　　姚弦抬手，在柏燃的古代假发上摸了摸。柏燃顺势握着姚弦的手，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磁性低沉的嗓音，软萌的撒娇，“哥哥要快点回来哦，没有哥哥在，我会不安的。”
　　柏燃的助理脸色苍白，咬着手指头尽量不发出声音。
　　姚弦点点头。
　　人才刚离开柏燃的视线，柏燃乖巧可爱的表情瞬间变了，脸色阴沉的命令道，“派人跟着。查查他要见的人是什么底细！”
　　他暗恋的学长竟然要和别的女人约会？而且不去不行？
　　他倒是很好奇，约姚弦出来见面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时时刻刻盯着，竟然还有人要和他抢男人！
　　*
　　姚弦没有直接去瓷南的家。对瓷父有阴影，能不见到瓷父肯定是不见的。
　　姚弦还特意打听过，瓷南平时最喜欢来这家周边定制店，花了不少钱在这家店定制柏燃的等身抱枕什么的。
　　还以为瓷南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姚弦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又去了瓷南平时爱去的地方，竟然都没等到人。
　　不得已，姚弦只能找去了瓷南的家。
　　那天，瓷父把他骗去酒吧，还打算把他送到谁手里，想到这个，门还没敲响，姚弦就先给自己手机设定了一个自动报警。
　　门打开，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好是瓷南。
　　姚弦立刻说，“你还记得我么？姚半仙儿。”
　　瓷南被关了几天，脸色很不好，苍白疲累。看见姚弦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顾不上姚弦以前的挂牌警告，一把握住了姚弦的手。
　　“大仙！你……”
　　话还没说完，姚弦转头就吐了。
　　瓷南吓了一跳，赶紧松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离姚弦远远的，一脸嫌弃。
　　“姚大仙，你这是怎么了？”
　　姚弦擦擦嘴，离瓷南一米的距离，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的，我立国规矩，任何人不得碰我，我知晓天命的代价就是不能和人接触。”
　　瓷南恍然大悟，“没错没错，对不起啊大仙，我给忘了。对了，大仙，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你是来找我的吧？以前你不是不能外出的嘛？”
　　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随便说个谎言就信了。
　　以前姚弦只想多赚点儿钱，能供得起妹妹读书，别苦了妹妹。可现在他才感到懊悔愧疚，竟然用自己本应该治人看病的心理专业知识来骗人，他真的很可恶。
　　只是愧疚归愧疚，他可以和瓷父承认错误，却不能和瓷南道歉。他承认自己骗人了，就无法说动瓷南了。
　　瓷南相信神仙，相信命运，才会在他这儿花这么多钱。
　　“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说说你和柏燃之间的事情。”
　　听见柏燃的名字，本以为瓷南会像第一次那样高兴兴奋，没想到脸色一变，惨白。
　　姚弦问，“怎么了？”
　　瓷南摇头，“没事儿，我不追星了，抱歉哈大仙儿。”
　　瓷南的转变很大。
　　第一次见面时，瓷南毫不掩饰自己对柏燃的迷恋和疯狂，甚至明里暗里都表示，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柏燃看向她，和她谈恋爱，怎么这次……
　　“介意和我说说为什么么？”姚弦想了想，还是问了。
　　瓷南顿时眼眶就红了，“我爸爸说，因为我跟踪柏燃还给他家门口放了很多礼物，这次才会被警察抓起来拘留，我爸爸说我给他丢大脸了，以后都不给我钱了。没有钱，我还怎么支持柏燃？柏燃肯定不会看得上我了！”
　　姚弦皱眉，“为什么没有钱就不能支持柏燃了？”
　　“后援会里的人都是按花钱的金额排名的，我好不容易才花钱排到第一，就这样柏燃也没有看上我，呜呜……”
　　“后援会？还有排名？”姚弦听得更加蒙了。
　　“是啊，你是大仙儿，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后援会里有个基金，支持柏燃就往基金里刷钱，钱刷得够多，就可以和柏燃见面。我已经往里面刷了一百多万了，可是柏燃还是没见我，会长说，因为我刷得不够多，柏燃才不见我的。就是这样我才来找你的。”
　　瓷南越说越委屈，捂着脸哭得更伤心。
　　“爸爸不给我钱了，我还怎么追柏燃？好气人，爸爸明明以前不会管我怎么用钱的，现在竟然要克扣我的零花钱……爸爸一点儿也不为我的幸福着想！我那么喜欢柏燃，花了那么多钱，说不定再花点儿就能见到柏燃了！呜呜！”
　　基金？花的钱够多才能见到柏燃？
　　柏燃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骗粉丝的钱！
　　姚弦神情凝重，“小瓷，先别哭，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后援会是怎么回事吗？”
　　瓷南警惕的瞪着姚弦，“你为什么问？”
　　姚弦微笑，面不改色的骗人，“我算到你最近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和柏燃见面，我想帮你。”
　　“原来是这样啊。”瓷南很快就相信了，“我真的可以和柏燃见面吗？那我偷偷和你说吧，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会长说我们这个后援会都是钻石VIP粉丝，比其他粉丝的等级要高很多，可以得到很多福利，但是避免其他粉丝不满，我们得保密的。”
　　瓷南抹抹眼泪，拿着手机冲姚弦勾了勾手指头。
　　“我们出来说，要是被爸爸知道了又要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