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林木天森

4、No.4

　　老黄坐在办公桌前，上下打量着“不良少年”吴木羊。
　　吴木阳心里难受，想说，你骂就骂吧，装深沉也不省电啊，这浪费的是谁的时间啊。
　　最后是吴木羊先开的口
　　“老师，今天是因为,,,,,,”
　　“行了。”老黄一句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辩解。”
　　吴木羊暗骂了一句，这什么毛病！
　　“我就问你一句，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头发染回去。”
　　吴木羊眼神飘忽了一会，懒洋洋道：“今天下午。”
　　“我知道你从别的地方来，对这里很多东西不熟悉，所以这次先不记你过。”老黄换了一套还算和蔼的腔调，“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的学校是怎么要求的，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我希望你既来之则安之，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顺顺利利毕业，争取考个好大学。”
　　吴木羊一副受教模样，点点头。
　　“你是A城的？”
　　吴木羊又点点头。
　　“你父母在A城？”
　　吴木羊答不上来，他想说，鬼知道。
　　于是他再次点点头。
　　老黄看他不像不服管教的样子，于是放了心。许是从不良少年到听话学生的反差中得到些安慰，他心情舒畅，没说几句，便放吴木羊走了。
　　回到教室时，正好是最后一遍铃声响过。吴木羊坐到位置上，见朱为还在沉迷于漫画不可自拔，眼镜都快贴着书了。他推了推朱为，对他道：“老黄对我也很是信任喔，你的恩宠要不保了。”
　　朱为被推得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
　　“你恶心到我了。”
　　吴木羊笑着笑着就打了个喷嚏，鼻涕水都差点喷出来。
　　“哎哟，借我张纸快快快。”
　　朱为嫌弃地掏出张纸来，扔在他桌上。
　　一上午过去，吴木羊发现自己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也许是昨晚在网吧过夜着了凉，加上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还喝了酒，胃也受了刺激着了凉，一并发作起来了。
　　“见你咳了两节课了，肯定是感冒了吧。”朱为抽出最后一张纸，担忧地看着他。
　　吴木羊搓着鼻子，凄惨道
　　“不知道，我现在觉得脑袋还晕晕的。”
　　“嗯，估计是发烧了，赶紧去跟老黄请假回去吧，越拖越严重啊。”
　　“不行吧，今天刚得罪的他老人家。”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乖乖孩子，你不是自吹得了恩宠嘛，老黄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连个病假都不批？”
　　吴木羊奄奄一息地靠在椅子上，红着眼睛鼻子，捏着纸看上去命不久矣。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跟老黄请假，只是他也不知道请假能去哪。找不着医院，还找不着住的地方。
　　“下课就去。”他敷衍道。
　　中午，他正趴在两条凳子上挺尸时，姜苏染给他打来了电话。
　　“学校附近的华衡小区帮你租的房子，钥匙在傅宣手里，你自己找他拿去。”
　　吴木羊吊着口气道：“他怎么来了？”
　　“他昨天上午来的，一直在帮你打理房子的事，他没告诉你？”姜苏染道，“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对，难听死了。”
　　“托你的福，我在外面过夜挺舒服的。”
　　姜苏染气炸了，破口大骂道：“你不会找家旅店先开个房吗，你以为租房子那么简单的，一两天就能搞定？要不是傅宣帮忙，你就继续睡大街吧，蠢死你活该。”
　　旅店他也想找啊，只是这郊区方圆几公里哪有什么旅店，开这破地方也不合理呀。
　　他懒得跟姜苏染争，于是干脆挂了。
　　他又拨了个电话给傅宣过去，手机另一边传来带着惊喜的声音。
　　“小羊？”
　　“傅宣，听冉姐说你来A城了？”
　　“是啊，出租房的钥匙在我这，我去你学校送给你好不好。”傅宣一直说到，“本来是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怕你生气，就只跟冉姐说了。你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怎么回事？”
　　“有点感冒，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吧，知道我学校在哪吗？”
　　“知道的，我现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