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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风云乍起 ...

  •   姬栩正搂着玉潇瑶温言软语地说着什么,玉柏炎则盯着角落里的两人,只见玉柏玄脸色骤变,玉柏炎感觉心中猛地一紧,顾不上仪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两人跟前,“如何?”
      “药汤里有朱砂。”
      “朱砂不是镇静所用么,御医曾为陛下开过此药,”玉柏玄几乎把脉案都背过了。
      “但是药汤里不该有,朱砂应该制散或制丸服用,御医都不懂?”武鸣感觉诧异,按理说御医不能连这些药理都不懂。
      “之前没有用药汤,确实是散服,之后不见起色,才改的药方,去掉了朱砂,改为药汤,”玉柏玄紧接着解释道。
      武鸣再次沉默,她看看玉柏玄又看看玉柏炎,欲言又止。
      “先生快讲,”玉柏炎按捺不住,一把拉住武鸣的衣袖。
      “药汤里的朱砂味道极淡,倒掉之后,碗底的残汤稍浓,药碗的内壁上最浓,这个药碗之前是用来盛朱砂用的?”武鸣问道。
      “陛下御用,怎能与其他器皿混为一处?”玉柏玄否定。
      武鸣又走回案前,将药碗翻转,去嗅碗底,然后用力掷到地上,药碗四分五裂,她捡起两块凑到鼻下,片刻之后一脸凝重,“这药碗在烧制之时,就掺进了朱砂,若是盛凉水并没有问题,若是遇热,朱砂融入其中,长久以往,便会中毒。陛下用此碗多久了?”
      “每日碗都不同,不知是哪一个,”玉柏玄想要招呼内侍询问,被武鸣拦下,“带我去药局。”
      武鸣一一检查过每件御用药具,面色愈加凝重,“真是不择手段,这里的药具,烧制时几乎都掺进了朱砂,这些药炉煎药之时,随着温度愈高,朱砂便会渗入药汤,药汤盛入碗中,借着余热碗壁内的朱砂也会渗入其中。”
      玉柏玄听着武鸣的一字一句,心中的惊诧让她瞠目结舌,她拿起一只碗,茫然地左看右看,“到底是谁......”
      “咣当”一声,玉柏玄被玉柏炎扯着衣领撞在门扇上,吓得药局内的药侍连滚带爬地都跑出药房。
      “你少在这装腔作势!”玉柏炎本就比玉柏玄高一些,身体也比她强壮,玉柏玄被她压迫在门扇上,下意识想反抗,却最终没有出手。
      “她口口声声唤你‘姨母’,你到底有多歹毒的心肠!”玉柏炎的手紧紧攥着玉柏玄的衣领,“药侍方才都说了,是年后新进的药具,这些都是你的叔父管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上皇说话要有凭据,不能随意诬陷臣下,”听到武鸣的推断,玉柏玄起始是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被盛怒之中的玉柏炎质问,虽然没有反抗,但并没有因为咄咄逼问而失了分寸。
      武鸣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太上皇稍安勿躁,这些只是草民的猜测,还需证实......”她表面上劝慰玉柏炎,其实心中已经翻起惊涛骇浪,恼恨自己怎么忘了这些关窍,若说御用药具藏有毒药,因着玉柏玄与太上皇的微妙关系,首当其中被怀疑的就是姬筱,都怨自己一时口快,讲话不留余地。
      “太上皇,陛下虽然误食朱砂,但好在公主发现的早,还特地跋山涉水请来草民,草民有办法治好陛下,更能让陛下恢复如初,”武鸣一心要帮玉柏玄说话,目的就是安抚玉柏炎,让她降低对玉柏玄的怀疑。
      玉柏炎听了武鸣的话,眼中的恨意消减了些许,冷硬地推开玉柏玄,她瞥向武鸣的眼神充满怀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弑君,然后还落得贤名,之后堂而皇之坐上皇位。”
      “我要想作皇帝,还需等到今日?”玉柏玄整理好衣襟,冷漠地望着玉柏炎,“太上皇与其在这与我争论,还不如听听武鸣先生的诊断,也让御医来,一同为陛下会诊。”
      玉柏炎盯着玉柏玄的眼睛,她的眼中除了淡漠疏离,似乎还有一丝焦急与隐怒,“那就请公主亲自彻查此事。”
      玉柏玄唤入在门外等候的内侍,“宣考工令与太医令。”

      春雨过后的黍阳正是农忙时节,寻常百姓忙忙碌碌,开始一年的劳作,而在皇城之中,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百官下朝之后不敢闲谈,都是沉默寡言步履匆匆。考工令与太医令被大理寺收监,少府姬筱被禁足在府中,等候大理寺卿亲自审问。
      玉柏玄名义上是亲自审理,但为了避嫌,只是偶尔旁听,并不过问审理的过程。
      大殿之中,大理寺卿向皇帝禀报案情的进展,并请旨将姬筱收监,玉柏玄坐在首席,一直在忍耐,听到要将姬筱收监,立刻起身反对,“陛下,少府是国之重臣,收监无异于昭告天下,臣恳请陛下再仔细审理......”
      “公主殿下,大理寺自有办事的章程,岂能因为官职高低就区别对待,这样如何服众?”卫涂慢悠悠地向皇帝俯首,“陛下,当年韶阳公主殿下遭人陷害之时,少府大人曾与当时的顾中丞在这大殿上辩论,微臣虽然老朽,但仍记得当时的情形,两位正在剑拔弩张之时,相国大人说‘国有国法,大理寺查案自有章程’,相国大人,老臣记的可有错漏?”
      久不言语的姬曾缓缓开口,“卫大人所言不虚。”
      玉潇瑶若有所思地望着玉柏玄,等着她开口。
      大殿之中的冷寂让她感觉阵阵恶寒,大理寺卿的话在她的脑中来回穿梭,考工令与太医令的供词,全都间接指向姬筱。
      自案发以来,玉柏玄因为避嫌,没有见过姬筱一面,此时她心乱如麻,她觉得叔父不会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又想起叔父以往瞒着自己做过的决定......她的心中忐忑不安,脸上却不能显露半分,“陛下,臣附议.....”
      说完这几个人字,玉柏玄仿佛抽干了力气,感觉身体麻木僵硬,皇帝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姬大人是国家肱骨,真相查明之前,不可慢待,不可逼问,不可用刑。”
      直到大殿内的众臣三两散去,玉柏玄还呆呆地坐在那里,甯蔚羽走到她的面前坐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你不必担心,叔父名义上被收监,在大理寺不会被虐待,会有单独的寝室,待到水落石出,陛下一定会给予抚慰。”
      “即便跟叔父无关,恐怕也难逃失职之罪......”玉柏玄就着甯蔚羽的搀扶,起身活动麻木的双腿。
      玉柏玄进入马车,强装的镇定轰然松懈,双手颤抖着抓住衣襟,“我怕真的是他......”没等甯蔚羽出声,她定下心神问道,“我教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大理寺调查的结果,和禁卫的记档大致符合,不过我发现了一处巧合,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甯蔚羽压低了声音,“在先帝被害和陛下病发之前,大鸿胪卫涂都曾入宫拜见太皇太后。”
      “朝臣为何能够进入后宫?虽然卫涂是男子,也不能随意出入,”玉柏玄问道。
      “先帝入冬后染恙,卫大人入宫拜见先帝之后,便由太皇太后送至宫门,其间的交谈内容无从得知。这次陛下久病,卫大人在探望陛下之后,向陛下请旨,去向太皇太后请安,陛下应允,卫大人并未在万安宫耽搁太久,他们的交谈内容同样无法知晓。”
      玉柏玄陷入沉思,仔细梳理其中的关联,马车走到了公主府,依旧毫无头绪,她和甯蔚羽没有立刻下车,甯蔚羽没有打断玉柏玄的思考,陪着她坐在车中。
      “你继续查,”玉柏玄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还是查宫门的记档,不必瞒着着大理寺,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查,不仅是宫门,城门、各署、各府全都查,就说有人意图弑君谋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然后抓几个在这期间频繁出入宫禁的内侍拷问,千万不能打死。无论他们说没说出什么,都要找人写满供词,然后送到卫尉,大理寺若要卫尉交出供词,就说内侍招供的都是宫闱之事,不便交由大理寺。”
      “好。”
      亥时三刻,玉柏玄听完夜五的禀报,匆匆穿好外袍,来到国师府。
      姬墨旸披着白色的外衣,如墨的的青丝沿着后背散落在榻上,油灯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在墙上投下蜿蜒的暗影。
      “我本想等到明日,可越想越心惊,墨旸,我想听听你的见解,”玉柏玄坐在姬墨旸的对面,眼下的暗青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憔悴,“杨玉一直听命于顾青冉,她被有霜杀掉之后,身上的玉牌正是揭露顾青冉的关键之物。你还记得之前要刺杀我的那个徐凌么,他是杨玉的表弟,他知道杨玉作下的那些恶事之后,将杨玉交给他保管的一样物什交予我,”玉柏玄取出一个木匣,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香笼。
      姬墨旸取出香笼端详片刻,打开笼盖轻嗅,“苏合香。”
      “我只知道这是香笼,能闻到香味,却不知是何种香料。三个月前,我派夜五去再次去探查有关杨玉的信息,深夜搜查被封的御史中丞府,密室中已经空无一物,夜五发现了一处印记,似乎曾经放过木匣之类的东西,因为有了灰尘,匣底印上的花纹显现出来,她回来之后将花纹描绘出,正是这个木匣。”
      指尖轻点木匣,发出“笃笃”的响声,“顾青冉之所以没有发觉杨玉偷走了密室中的木匣,是因为她换了一个看起来很像的木匣放在原来的位置。”
      “没错,查抄之时所有的物件全都送到了大理寺,那个木匣我见过,大小跟这个相同,里面也有一个香笼,我也派人查过,只是寻常香笼,许多香阁都会制作,我只当是顾青冉私下的喜好,并没有多想。可是徐凌将这个木匣交给我的时候,立刻就被我认了出来,木匣很常见,但香笼里的香味却并不寻常,”玉柏玄上下左右仔细辨别,还是没有看出端倪。
      “你自然看不出来,这种香笼早些年出自云楚,制作的方法也颇有特色,国内的香阁纷纷效仿,大理寺的那件证物,应该是个仿品,”姬墨旸纤长透明的手指执起香笼,“这个香笼是真品,里面的苏合香产自苏合国,不是街市上香阁自行勾兑出的假货。”
      “我查出这种制作香笼的方法源自云楚,就派夜五去调查,早些年专门制作这种香笼的香阁已经不复存在,夜五打听到了老工匠的住处,工匠说她曾做过很多这种香笼,卖出去多少根本不记得。夜五本来以为一无所获,工匠说了一句‘我年纪大了,手脚已经不灵活了,怎么总有人找我做香笼?’夜五便假意套问了几句,工匠说大概一年多以前,有人也曾找过她,出重金让她做这种香笼,她已经打算给那人做,但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人听时间太久,便摇头惋惜,说她有要事在身等不了那么久,临走之前还向老工匠打听,哪里能买到银丝糖。夜五怕老工匠起疑,不敢问得太多,但大致也能形容出那个人的容貌,虽然态度温和,但带着让人胆怯的凌厉,用老工匠的话说‘像个带兵打仗的’,墨旸,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玉柏玄望着姬墨旸。
      姬墨旸放下香笼,“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来问我。”
      玉柏玄眼光闪了闪,“所以我才来问你,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何还要再做一个香笼,到底有何用意。”
      “她与顾青冉熟识已久,或许密室中的香笼就是她的,当年大理寺和你都没有查出那件香笼的出处,按理说她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姬墨旸起身在屋内踱步,“考工令,元兆十年任职,太医令......同样是元兆十年升任,真是煞费苦心。”
      “你的意思是说,叔父是被冤枉的,”玉柏玄心中一阵狂喜,她一直担忧叔父参与其中,始终在纠结痛苦中煎熬。
      “我不知道姬大人如何思量,若是我处在他的位置,我不会那样做。表面上看起来,为陛下投毒的计策是万无一失,但细究起来却漏洞百出。初始能逃过御医的诊查,是因为毒性缓慢,若是到了后期,毒发的症状一旦显现,就是寻常的药侍都能看出端倪,任谁都逃不过审查,”姬墨旸白色的衣袂在玉柏玄眼前划过,“你的父族想让你作皇帝,我也想让你作皇帝,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并不适合,我相信姬大人也有了判断,所以,更没有理由用这种阴险的招数。”
      “你也看出我无用了......”玉柏玄低下头。
      白色的衣袂在她眼前停住,姬墨旸坐在她的身旁,“你总是妄自菲薄,是因为幼时总是魂游天外,旁人背地里说你有痴傻之症,然后我一直轻慢于你,让你觉得自己不够好,不会有人喜欢你,就连母皇对你的疼爱,你都觉得是因为你从小失了父亲,身体又弱,先帝才会对你另眼相待,可是?”
      玉柏玄沉默不语,低垂的双眼在睫毛的暗影下看不清神情。
      “从你打算用金链来换取夜有霜的自由之身时,我就已经知道,你根本不适合作皇帝。你和太上皇之间,之所以保持微妙的平衡,正是靠着先帝给你留下的印信,她一直对你有所忌惮。有哪个皇帝会交出兵权,成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哪个皇帝会放弃攻占邻国的借口,放走敌国的大将,哪个皇帝会只身潜入敌营,豁出性命救人,又有哪个皇帝会费尽心思,冒着与人敌对的风险,使出李代桃僵的计策......”
      姬墨旸握住玉柏玄的手,脂玉一般透明的指尖抚过她的手背,“我以为,逼宫之时就是我的死期......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像你这般。”
      “你把天下权贵得罪个遍,背上一身骂名,换得的民心都向着陛下,为君之道要学会授意用人,哪有像你这样亲自冲锋陷阵的皇帝。”
      “那她为何还要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叔父,难道他们从前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节?”玉柏玄觉得,既然叔父已经明了自己不是作皇帝的材料,肯定不会冒风险做出这样容易暴露的行为。
      “你还认为,她只是针对姬大人?”姬墨旸望着玉柏玄。
      “目的是我,不论这件事调查的结果如何,风浪既已掀起,我的污名之上又添一条‘诡计弑君’,还让自己的叔父顶罪,韶阳公主在百姓心目中成为十恶不赦的妖女,”玉柏玄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她为了达到阴谋,不惜毒害陛下,真是狼子之心!”
      “我以为此事并不止如此,姬大人今日被收监,罪名可能不止这一条。如果那个人在多年之前就开始谋划,应该有了万全的准备,势必要让姬大人万劫不复,即便不能把你拉下马,也要断你一条手臂。”
      “不管什么罪名,谁都别想伤到我的叔父,”玉柏玄的表情在暗影中变得狠厉,“我派人杀了她!”
      姬墨旸轻叹一声,“你还说别人动不动就杀人,你怎么也这么糊涂,杀了她就能解决此事么?全天下的人都能猜到是你做的,不说别人,陛下都不会再相信你,到时如何收场,真的把瑶儿废了,换你作皇帝?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你要准备这么做,我就帮你。”
      玉柏玄呼出胸中的郁气,“叔父在大理寺一天,我就一天不安生。”
      “我看你是跟夜有霜待久了,学得整日喊打喊杀的,”姬墨旸拍拍她的手,“你不必担心姬大人,此时他们比你更关注他的安危,他们还等着利用他昭告天下呢。”
      “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招架不成?”玉柏玄心乱如麻。
      “现下,你先把夜有霜支走,”姬墨旸突然说道。
      玉柏玄一愣,“他怎么了?”
      “他脾气太暴躁,如果听到有关你的消息,可能会按捺不住,扰乱了布局不说,你能眼睁睁看着他犯险?”
      姬墨旸说的不无道理,若真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夜有霜肯定会奋不顾身地营救自己,她想起他数次为了自己性命垂危的场景,心中一痛,“你说的对,先让他回觅冬,幸好我还没有娶他,他现在仍是觅冬王子,我会向陛下请旨,有了母家的保护,他会安全许多。我找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些年我派陈瑛秘密经营了许久,那里除了我和陈瑛没有人知道,你和蔚羽先到那里去。”
      姬墨旸笑得睫毛像羽扇一般抖动,“你倒精明,自己建了一处世外桃源。你觉得,国师和卫尉,能出得了城门么,即便我们易了容出了城门,陛下召见,谁去?国师戴着面纱尚能做做样子,卫尉也是谁都能作的?”纤长的手指与玉柏玄十指紧扣,“我要是想藏,之前就不会一直住在相府了,甯蔚羽也不会藏,我们除了自己,身后还有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玉柏玄点头,目光温暖坚定,“姬家的隐卫现在处处被监视,行动受限,前几日隐卫禀报,相国府的隐卫有些奇怪的举动,可否让语笙帮我调查一件事情,他最合适。”
      姬墨旸轻扣两声,语笙便从门口进入,得到命令之后快速离去。
      “苏合香,银丝糖......”姬墨旸起身踱到窗口,火苗跟着衣袂带起的微风而左右摇曳,白色的外衣不知不觉滑落在地,他转过身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问雪,姬大人不得不死。”

      皇甫霏迟正和驸马在院中闲聊,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纳闷这么热的天气,自己怎么会突然得了风寒,小仆忙不迭地送来一封信,她打开信从头看到尾,火冒三丈道,“我说我身强体壮,怎么会打喷嚏,合着有人诅咒我!”
      沈初琬看过信之后,目露关切,“你觉得她说的是否合理?”
      回想起之前的事,皇甫霏迟依旧愤愤不平,“谁知道她又打算耍什么花招。”
      “刚才小仆也说了,这是八百里加急送到,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会如此慌张,毕竟事关王子殿下,你要慎重,”沈初琬知道皇甫霏迟年前偷偷跑到后央,陪着皇甫景沨过年,姐弟两人的感情日益深厚。
      “那我就写信让他回来,她要是再敢耍花招,我就撺掇景沨把她绑到澎界,逼她入赘王府,”皇甫霏迟仿佛已经看到玉柏玄低眉顺眼地作王子妃的模样,顿时显现出似笑非笑的wei琐神情,让沈初琬看得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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