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光年之恋》十界佛音

17、年轻的李医生

　　为了打发时间并且能更好地完成那件事，纵然雪姬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不需要工作也可以生活无忧，物质富足。但是，她依然决定去找份差事来来干。
　　虽然此前世界富豪李若珩离世，神秘养女继承巨额财产等一系列时间震惊全球，在中国也不例外。但是由于查尔斯处理得当，也因为李家众人各怀鬼胎的刻意隐瞒，李雪琛的脸从未暴露在屏幕之上。人们对她的认识不过停留在“一个横空出世，无比幸运的富豪养女”上，这也方便了李雪琛此后的计划……
　　一阵微风飘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药水的气味，若有似无，象征着生与死的界限，分割着截然不同的两个疆域。
　　白色的休闲鞋，同样白色的鞋带看着很干净利落，侧边镶嵌着蜜蜂的金属装饰，小片的橙红和金黄的色彩中和了平淡的白，使它变得丰富了，显得很有质感，灵活而轻巧地踩在光可鉴人的象牙白陶瓷砖块上，留下一闪而逝的浅灰色的影子。
　　窗外是湛蓝的天空，像一片汪洋大海，没有尽头，上面漂浮着的，是悠然自得的宛如棉花糖的柔软云朵，像是绽放在这个晴朗的春日一样，硕大，纯洁，简单，动人。
　　其实说是春天也不尽然，五月之初，按理该算作是孟夏了。只是风还是和煦的，带有凉意的怡人，空气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燥热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让人有种停留在温暖舒适的春天的错觉。
　　一旁醒目的的护士站内。长相朴实敦厚，那一双眼睛却是闪烁着商人般的精明，显得格格不入，面上没有时下年轻人静止的妆容，显然只是简单地涂了层面霜的中年女人看着眼前走过的小姑娘，无奈地摇摇头，不由得笑了。眼尾嘴角是温柔的纹路，细细的，不很明显。
　　“新来的！真是有活力呀！”早已不再年轻的护士长感叹道。
　　坐在一旁的小杨忍不住开口问：“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年轻漂亮吗？”
　　小杨是隔壁大学的学生，今天上午没有课程安排，她就来这家医院做半天的志愿者，这也算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原本以为自己大学的时候，会很闲，那她就可以拿多余的时间去找些兼职，像是电视青春偶像剧常演的那样，实现经济上的独立，日子过得恣意又潇洒。没想到大一的课程还挺忙的，她就索性有空就去做做志愿。只是没有工资而已，想体验的生活，想接触到的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也都是可以达成的。于是，住院就成了她所保留的实践活动之一。
　　她在纠结护士长关于那个漂亮姐姐是新来的的一番断言。其实很多人看起来都是不同于实际年龄的年轻，她在学校的英语老师就算做一个。听说已经结婚生子了，具体听谁说的她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她在课上确实看到薄老师在板书时，白皙纤长的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钻戒。薄老师那样的性子是绝不可能随便将有着特殊意义的戒指戴在手上当装饰的的，还是象征着已婚的位置。她可是个连耳洞都没有的人。
　　她还特地思考过其中的奥秘，关于年轻可是不管年龄，几乎所有女生毕生的追求之一。原因无外乎这么几个：脸小、骨架小、皮肤白、肤质好、身高不要太高，要刚刚好、非要化妆的话，就清爽一点，显得干净不油腻。她曾偶然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见过隔壁班的英语老师，三四十岁的样子，画着欧美式的精致妆面，就是显得很油腻，发光的那种，有点接受不来。
　　才发现一直在说英语老师，可能大体上在所有老师之中，人们还是普遍对英语老师的颜值、化妆技术和衣品最有期待了。快高考那一年，年级主任有一次在国旗下讲话，鼓舞士气，其中有一段是用来赞美辛勤付出的老师们的，对英语老师的形容就是“在走廊上抓住你背单词的高颜值的英语老师。”从行为到外貌，描述不可谓不贴切。
　　哦，最重要的一点是瘦。所谓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
　　可是，刚刚那个医生姐姐并没有那么瘦，也不是胖，说不上来，算是匀称吧！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于薄老师，仿佛是真的就是因为年龄很小的样子。
　　护士长的声音将小杨的思绪拉回了现在，“不单单是这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回忆什么很遥远的事情一样，眼神变得直直地，不动了，她也没有再看小杨，只是自顾自地陈述着，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
　　“刚来的时候，忙的要死。有的时候工作一整天，忙得连筷子都挨不上，开始的时候，家人不理解你呀，打电话骂你，问你为什么不吃饭。你也没办法解释什么，你说忙，他们就不能理解呀，说忙什么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护士长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无力地挽上一个抹苍白的笑意，这样沉重的话题，弄得小杨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失了，严肃起来。
　　“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这里，你每天接触大量的病人，各种细菌和病毒是无法避免的。这里的人患病率要比外面的人高出两三倍……这些事情慢慢地知道以后你就委屈啊！那时候每天都哭，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是你工作不能不要哇！哭完以后，第二天还是得拼死拼活地，继续工作。”
　　“慢慢的，对病人的态度也没有一开始的好了。变得例行公事、冷静、理智，收起你的同情心……人也迅速地成熟了，短短几个月，你的心就足够变得很老了……”
　　护士长自顾自地倾诉完自己年轻时候的心酸，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只是眼睛红了一些，没有哭，而面上却是带着笑的，不同与之前的苍白，是真正的自在、放松……
　　这些年大概也足够她同自己和解了吧！所以，她现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不去担心和同事聚餐会不会导致感染幽门螺旋杆菌，引发胃癌了。这些后果，她是知道的，清楚的。可它们还没有降临，她就能开心地过完这一天，这是她为自己赚来的生活。
　　然而，护士长是轻松了，只是可怜了小杨，她整个人陷入了怀疑人生当中。面色沉重，黑黑的，满腹心事，陷入了对自己无望的未来深深的担忧之中去了。
　　想到刚刚接触到几个检验阳性的病人，她望了望护士长，后者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瞥小杨面前的电脑屏幕。于是，小杨动作很大地撑着桌边，吧可旋转的凳子往后一推，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跑到一旁的洗手池边去仔细地洗手，每隔一小会儿就去，频率越来越高。她把每一根手指都都搓的干干净净，那架势像是不蹭破点皮决不罢休一样，不，恐怕是蹭破了皮也不会罢休。二十左右的年纪，正是对生命充满着希望与憧憬，怎么会舍得生病呢？
　　护士长看见了，也不阻止。她记得这丫头刚刚还很随意，一副不嫌弃病人的口水的样子，直接上手。得让她吃些苦头，长点记性。
　　她走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垂丧着头，脚步虚浮着，像是踩在懦弱的棉花上，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一样。
　　护士长在她背后不无担忧而“阴险”地笑了，呵呵，这丫头，迟早得明白。
　　这时，正巧对面一个来干了了一两年的小护士小洁往护士站这边走过来，手上抱着一小叠诊断书。护士长顺嘴为了一句刚刚的那个新来的。
　　小洁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包打听，她好奇心重，人有很八卦，就连医院外面那只黄色的野猫怀了小崽子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听，就起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师傅，你说的是李医生吧！她可真是年轻，看着二十岁不到，真算是年少有为！长得也好，到了我们医院，肯定会有很多追求者的……我看白医生就不错，长得也帅……”说着还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心心眼，双手捧着脸，面上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诶呦，我们小洁这是，看上白医生了。”护士长打趣道，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来回地认真打量了小护士一圈。直看得小护士不好意思地红起脸来，这姑娘就爱脸红，每每都引得护士长这个老顽童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好玩！
　　小洁忍不住岔开话题，虽然还是脸红得像柿子一样，神情却是严肃了起来。
　　“李医生她好像是国外哪个有名的大学毕业的，可是奇怪的是，医师执照倒是半个月之前刚考的。听面试的几个主任说，她医术很好，专业过硬，态度也是不卑不亢，没有其它年轻医生身上的胆怯。倒是……倒是……”小洁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她努力地思考老院长给出的那个评判的词。
　　“对，对了，是魄力！老院长就是这么说的。”
　　“看来老院长对李医生很满意呀！”这让护士长有些惊奇，老院长虽然为人和蔼可亲，待人接物都很温和，可是碰上专业上的事情就变得比谁都较真，不可能简单就放过的。也为了这个，医院里私下都戏称他为校长。校长爱考试，老院长爱较真。既然是老校长钦点的人才，那必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所有的职业中，最不可能过于年轻的就是医生了，五年的本科加上考研考博，熬得太久了，二十岁的年纪真让人不由得吃惊。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