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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守株待“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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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见到傅青浔后,傅青越一直魂不守舍的。
傅青越原本以为傅清浔应该和自己一样,始终想找回亲人,但是昨天的见面,却狠狠的打了脸。生分,冷漠。分明就知道自己是谁,就是要装作不认识,还羞辱了自己。
傅清浔是恨自己么?恨自己当初懦弱,看着他被人抓走。
傅清越不想放弃,傅清浔可以不认自己,但自己不可以不认自己的胞弟。
毕竟是自己当初没有做好一个哥哥。傅清越每天决定去东厂等傅清浔。
这一堵,就是一个月。愣是一次都没见着!
阿吉也觉得这个月很是煎熬。每天跑上跑下不说,还要承接傅青越的怒火。对方可是东厂的厂公,自己那有那么大的本事时刻打听得到他的行踪。
傅青越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但是傅青浔一定不像那天在东厂门口表现得那么冷漠,不然自己现在就应该在东厂的大牢里了。而不是在这里等了一个月。
傅清越不由的笑了。
今天的天气不好,下雨了。也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傅青越拒绝了阿吉送来的雨伞,就站在东厂的门前淋雨。
东厂门前的锦衣卫既不敢请他进来避雨,也不敢赶他走。不久前,有一个锦衣卫,觉得傅青越这么站着影响不好,想随便安给傅青越一个罪名,把他抓起来。结果傅青浔将那个锦衣卫打了个半死。
现在想想,不少锦衣卫都觉得胆颤。
傅青浔也是奇怪,不想见,又不许得人家离开。傅青浔手底下的人都猜不到他的心思,不知道傅清浔对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态度。只好当没看见傅青越。他爱怎么站,怎么耗,都随他。
傅青越在雨中站了许久。很是狼狈,淡青色的纹竹暗刺流云纹的对襟长袍变成了墨绿色,一直在沥水。额前鬓角的碎发也粘在傅青越的脸上。墨色的发愈发衬出脸上的苍白和毫无血色的唇。
傅青越在雨中冷得发抖,清俊的身姿不复昔日的飘逸,仿佛从深渊里爬出的水鬼,摇摇欲坠。
傅青浔在高处的阁楼上看着东厂门口的傅青越。这么拙劣的苦肉计,傅青浔当然看得出。
傅青浔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右手却来回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傅青越。
傅青越在雨中站了多久,傅青浔就看了多久。最终,傅青越晕倒了!也是傅青越这一个月,上下奔波,风吹日晒,一个文弱书生早就支持不住了!
傅青越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窗户旁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蟒袍。他是……傅青浔。
“浔哥!”傅青越惊喜的笑着。傅清越有点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傅清浔终于愿意出面解决问题了。
傅青浔看着双颊微红的傅青越,连带眼角都是红的,再配上那欢喜的表情,很像一只兔子。活泼的,可爱的,适合把玩的,兔子。
傅青浔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们可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说傅青越像兔子,那自己呢?也是兔子?真可笑,傅青浔内心止不住的嘲讽,不自然地移开看着傅青越的视线。
“醒了,就赶紧走,别赖在我东厂不走。”傅青浔侧过脸,冷声道。
闻言傅青越涨红了脸。
“呵,怎么?不好意思了?”傅青浔放开环抱着的手,直径向床边走来。
“又是傻等,又是淋雨,把那些迂腐文官的手段学了十足,真够费心的。”
“浔哥,我只是像见你一面,有些事情我们应该谈一谈。”傅清越有点猜不准了,很害怕自己的做法让事情弄巧成拙。
“好,就依你,我倒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傅清越艰难的开口。
傅清浔有点莫名,这个时候道什么歉。
“对……不起”傅清越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应该出去帮你的,那天我不应该带你出去。”
傅清浔有点发愣,他说的是小时候的事。看着傅清越愧疚的样子,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其实他从没有怨恨过这件事。
“假惺惺。”不是的。
“我……想好好的做一个哥哥。”傅清越声音很小。
“你不配。”不,其实他一直想回到从前。
“我以为我最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傅大公子还是拎不清。”不,他当初是因为傅清芙的迁怒,和……自……卑。
“我们始终不是一类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不,他舍不得,其实我想靠近你的。
“傅公子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傅清越苍白着脸,原来还是恨着我的。
“是我不自知,痴心妄想了。”傅清越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
“傅大公子还是离东厂远一点,免得和宦侍接触太多影响了仕途。”
“噢!还有一件事,傅大公子应该知道。”傅清浔邪恶得笑起来。将桌子上的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傅清越。
傅清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胆战心惊的。
傅清越打开了木匣,一个水红色的肚兜,蓦地,脸红了。
“这……”是什么意思。傅清越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帮我带给令妹,阿芙的仙姿真是令人难忘。”
傅青越大惊,刚刚因为羞涩只是匆匆瞟了一眼,根本没有仔细看过。
傅清越翻看,发现上面果然绣了伢伢二字,伢伢是傅清芙的乳名。
傅清越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晕死过去。
傅青浔在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傅青越的两侧,靠的很近。
“傅清越”傅清浔唤了一声,将傅清越的思绪拉了回来。
傅清越一回神,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
这让二人有一种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很微妙。仿佛可以感受到彼此的血液在激荡,这一切无时无刻在告诉他们,我们彼此是血亲,还是更为亲密的孪生。
傅青浔靠的很近近,很有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蛇给圈住了!
傅青越感觉要窒息了。
傅青越冷笑着,“多亏了这张脸,不然阿芙也不会青睐我,对吧?”皮笑肉不笑。
讽刺,多么讽刺。
“哼!”傅青浔的声音不如正常男子的那般低沉。奇怪的音节,像是蛇信,阴冷,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