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雪花依旧纷飞》于雨凌

8、团夜饭

　　雪儿来李府也已经半月有余了，李老虽然说当雪儿自己亲生女儿照顾，但并没有正式介绍过家人雪儿认识。

　　恰好近年夜，新一年到来。李府很是热闹，上上下下，忙前忙后的，张灯结彩。李老派人来叫雪儿到前厅去，说是家人一起吃年夜饭。雪儿随着青青刚来到了前院，就被一人直撞了一下，那人带着一身酒气急急忙忙地跑进屋里去了。

　　“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撞着哪儿了？”青青赶忙扶着雪儿，问着。

　　“我没事，那是谁？”雪儿继续走着，问道。

　　“是三哥儿。三哥儿肯定又是从外面喝花酒赶着回来的。”青青小声对雪儿说着。

　　李府个个都是奇葩人。雪儿没理会，便进了前厅。看见一大家子的已经坐在了桌前，旁边几个女使都在站着。而李老坐在主位上，正指着手，大发着雷霆训斥着那李立：“你看看你这个不孝子，满身酒气，像什么样子你？天天出去混，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啊？”

　　李老训得李立愣是不敢开声，低着头。一旁的严氏劝说着李老消消气，真是慈母多败儿啊。其他在座的几人，包括李蕙兰亦不敢做声。

　　看见这样的情形，雪儿只好停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走。等了好一会儿，李老看见了雪儿，立马换了脸色，笑着伸手招呼雪儿，说着：“雪儿来了，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切，多大的谱，让我们大家都等她！”看着李老这样对待雪儿，李蕙兰很不服气，嚷道。

　　“蕙兰。”李老瞥了一眼李蕙兰，“是我让人叫雪儿晚点到的。”李老说着，便伸手招呼雪儿过来坐在身边。

　　“爹爹。”看到雪儿可以挨着父亲就坐，李蕙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其母严氏桌底下用手按住她，示意不要再吵闹了。

　　李老没有搭理李蕙兰，等老妈子上齐了酒菜，便向家人介绍说：“大家都知道她是谁吧？于雪儿，我故友于将军的女儿，前些日子来投奔我们李府，也不算投奔。从今往后，雪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们李府的五姑娘，你们的五妹妹，大家要互相照顾。”

　　“什么妹妹，我没妹妹，不过一野种。”李老话还没说完，李蕙兰便在底下嘟囔着。

　　“闭嘴，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出口就是粗语，被你娘亲纵坏了。”李老生气道，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大家都不敢动了。

　　严氏虽有所心不甘，却也不敢说些什么，表面微笑着，桌底下还是用脚踢了一下李蕙兰，提醒她在父亲面前不要乱来。

　　接着，李老继续介绍着说：“雪儿，这是你大哥哥李建，二姐姐李蕙梅，三哥哥李立，四姐姐李蕙兰，快见过哥哥姐姐们。”

　　雪儿起身，鞠躬：“见过大哥哥，二姐姐，三哥哥，四姐姐。”

　　“谁是你姐姐。”李蕙兰又不耐烦了。

　　李老照样使了个眼神过去李蕙兰，然后示意雪儿坐下。

　　“原来这就是五妹妹啊，先前直接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今天总算见到了。五妹妹长得真水灵灵的。”李立怕是见了没人就忘了刚才的训了吧。说着，眼里满是调戏的眼神。

　　“三哥哥你今天终于清醒过来啦，这和你外面的那些花花粉粉长得一样的吧。”李蕙兰调戏着。

　　“都闭嘴。啊立，你今后再出去鬼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都是你娘亲惯出来的。怎么就不向你大哥哥学习学习，就算不学诗书，学学练剑也好，将来有一用武之处，总不至于，不至于去那种地方鬼混。”

　　“哎呦，官人，这干啥子怎么又扯到我了？”严氏看着甚是委屈。“好了，吃饭吧，难得一家人一起吃饭，开开心心地吃个饭再说。”说着，李老便动起筷子来。

　　热闹的饭桌，只见李建，李蕙梅未曾出声，只是静静地吃着自己该吃的东西。真的是没母亲的孩子地位低下？

　　晚饭过后，雪儿拜别李老就先退出来了，打算回院子里去。半路上，遇见了李建、李蕙梅，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和之前所见完全不一样。

　　雪儿紧凑上去，说：“大哥哥、二姐姐安好。”

　　见到雪儿，李建、李蕙梅便不再作声了，又恢复那冷冷的表情。过了一会，李建才说着：“五妹好，那我们先走了。”说罢，便与李蕙梅一同离去了。

　　“这家子人怎么这么奇葩？这两人怎么从不在人群说话的？还是不想和我说话罢了？”雪儿实在是不明白，转头问青青。

　　“姑娘，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自己的生母不在了，两人，两人……”青青说着，却也说不出个究竟来。

　　“好了，不理那么多了。青青，我们出府去外面逛逛吧，外面肯定很热闹。”说着，便和青青出府了。

　　天色也还早，李老就先去书房了。严氏屋里，严氏、四小姐李蕙兰二人坐在上榻上。李蕙兰摇摆着严氏的手，说着：“娘亲，你看，爹爹竟让那人坐他身边？她不就是爹爹外面生的野种吗？娘亲，娘亲，你就不理了吗？”

　　严氏喝着茶水，自言自语道：“下面人传说的是真的？”

　　“娘亲，娘亲不能让那‘小野种’‘小贱人’抢走了爹爹啊？”李蕙兰继续撒着娇说着，眼里满满地恨意。

　　“再说吧。兰儿你早些回屋休息去。等下你爹爹该过来了。”严氏说着，便让人送李蕙兰回去了。

　　临走时，李蕙兰很是不情愿。看见李蕙兰出去了，严氏招手一旁的吴老妈子过来，问：“吴妈觉得，那雪儿真是官人的种不？”

　　“主母觉得呢？”吴老妈子反问道。

　　“这样，你赶紧派人……”严氏附耳吴老妈子，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