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欢》叶千风

4、我们成亲吧

　　从程悦到来的那一天开始，艾尚就好似开始了假期，整天整天地陪着程悦胡天胡地。整个都城都被他们玩了个遍。

　　窗外阳光正好，窗内青春尚在，往前四海遨游，往后温柔女儿榻。极乐莫过于此。

　　而今天他们的目的地是:青楼。

　　“呦，两位--公子，想玩个什么啊？我们这里可不玩过家家啊。”常年混迹于风月场中的人何其敏感，只一眼便看出程悦的女儿身，想着恐怕是对夫妻来寻乐子的，并不想接待他们。

　　可偏偏程悦受不了激将法，“笑话，开房，把顶尖儿的美人都给我叫来！”艾尚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嘴角笑意不明。

　　程悦做事虽慢，却是个急性子，看着老鸨半天不动作，反应过来是没给钱，忙拉艾尚的袖子，小声说:“ 快给钱啊。”

　　艾尚手一伸，一锭银子就完整地出现在手里了，可奇了程悦了，一直到进房，都在追问，他是怎么把银子“变”出来的。

　　老鸨倒也爽利，见着银子转身就把姑娘叫了出来。

　　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周身围满了姑娘。

　　姑娘们卖力表演，可坐在姑娘堆里的艾尚硬是一副柳下惠的模样，可是逗乐了程悦。

　　“徐兄，可不要拂了姑娘们的好意啊。”哦，你没想错，她就是想逗逗他。

　　“程兄自便，不用管我。”艾尚的内心应该是这样的：我就笑笑不说话。

　　酒过三巡后，程悦拿着酒杯从桌子对面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艾尚身边，一头倒进了艾尚怀里:“徐兄，我们回家吧。”

　　“真是个疯丫头。”艾尚笑了，连着肉一块儿笑了。

　　什么是浪漫呢？我以为，只要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浪漫的。

　　前提是，你得有个男朋友。

　　艾尚背着程悦往回走时，头顶星光漫天，很浪漫;为了多一点独处时间，艾尚故意放慢脚步，很浪漫;两人一-路聊些有的没的，也很浪漫.....

　　“我，来过很多次了吗？”程悦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问多多，亲自问他。
　　“算上这次，六次，”艾尚顿了一会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每次都是来一个月走一个月，每次回来都不记得以前的事。”

　　“你第一次走的时候，我以为你被绑架了；你第二次走的时候，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第三次走的时候，我正牵着你的手；你第四次走的时候，我们正面对面说话；你第五次走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点记忆我都刻骨铭心，即使那些记忆并不怎么令人快乐。

　　其实，艾尚并没有说完。

　　发现她不见的第一次，他单枪匹马屠了仇家满家；发现她不见的第二次，他自暴自弃，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里喝了三天三夜的酒；看着她消失的第一次，他发了疯似的找遍了都城；看着她消失的第二次，他自说自话了一夜；看着她消失的第三次，他默默地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菜。

　　“后来，我发现你总是在固定的时间来，又在固定的时间回去。每月你来的那天，我都会去接你。那一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一整个月了。”明明是被商场中人称为阎罗的人，此刻却像得了糖的小孩子。

　　“那我是不是每次都会爱上你”程悦的脸还是微微红了。

　　“还差这一次。”

　　“艾尚。”

　　“嗯。”

　　“我爱你。”

　　艾尚慢慢把程悦放下，站好，而后说:“悦悦。 ”

　　“嗯。”

　　“我爱你。”

　　爱情里没有先后，只有“我爱你”，没有“我也爱你”。

　　艾尚双手缓缓围上程悦的脖颈，缓慢而又郑重地说:“悦悦，我们成亲吧。”

　　“好。”谈不上犹豫，仿佛这句话早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