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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   余时中愣是想了一个礼拜,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以至于对坐来公司附近找他吃饭的夏仁韵说了些什麽,他都没有听进去。

      夏仁韵将人换回神,故意逗他道:「咱俩好久碰面了,好歹以前也算是隔壁室友,怎麽几天不见就都不理人了?」

      余时中怔了一下,赶紧夹了一快大狮子头道夏仁韵的碗裡。

      聊到了近况,夏仁韵从时中口中探出了吓着他的消息:「段空?你说的是顺航的空少吗?你说你在龙屋见到他?真的还假的?」

      「嗯……」余时中有些迟疑得点点头。

      「天啊,你不知道空少是谁?」夏仁韵讶然道:「他是顺航的太子爷,货真价实的龙头富三代,家裡早期採黑金发迹的,是全国少数拥有私人工矿的开採权,垄断将近一半的钢铁产业,旗下的造船厂跟国军还有合作。」

      余时中哪会知道他居然背景这麽雄厚。

      「这什麽反应,人家可是榜上赫赫有名的最佳良婿排行首选,热销得很,多少野心勃勃的企业家大老闆想把女儿嫁进去,光是这位不到三十岁的段氏王国接班人就有将近几百亿的身价,空少年轻气盛,背景雄厚,有实力有远见,重要的是长得还他妈有点样子。」

      「奈何空少是出了名的欢场浪子,身边美女如云,上个月不是才跟那个被封为最性感主播的诽闻闹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去了哪一家饭店,再前不久还跟一个日本的演员闹过婚外情,婚的是对方那个女的。」

      余时中不禁回想起段空的模样,心想现在男人有张女人脸才是主流了,那种脂粉味的长相,说难听一点就是狐狸精的脸,居然能让他在女人中吃大开。

      瞧他那天黏在杜孝之身上软得好像没有骨头的模样,还撒娇,他绝对是撒娇了,恕余时中实在无法把他跟夏仁韵口中的空少联想在一块。

      「不过,他至今仍未娶妻,虽然花边新闻没有断过,但钢铁王国新任帝王的后位依然空在那边。据说──」

      「嗯?」余时中决定给一点鼓励,感谢夏少爷为他科普一下现今八卦知识。

      「传闻空少心底早就有一个理想人选,是他至今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最后嫁给了别人,如果只是单纯嫁给另一个男人就算了,但她谁不好嫁,偏偏嫁给了段空这世上最不共戴天的男人,他的小叔,也就是顺风集团的老总,段茂延。」(段空是顺航集团的少爷,顺风算是家族支部企业)

      夏仁韵八卦魂一燃起来,刮风下雪下冰雹都浇不熄:「段茂延这个人深藏不露,所有精明算计都往肚子裡塞。早在前任董事长段阔远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俩兄友弟恭,安分守己得协助自己的兄长治理段家的产业,所以当段阔远过世时,他把段氏股下最重要的产业之一,顺风造船厂,交到当时还只是总经理的段茂延手上。本想着他们叔姪俩一同维繫段家帝国,哪裡知道却造就段氏现在面临分裂最大的危机。」

      余时中点点头。

      「重点还没来,段空和他小叔一直维持那层粉饰太平的面子,而真正突破面子让他们撕破脸,就是他的爱人背叛他嫁给了段茂延。」

      余时中奇了:「什麽女人这麽漂亮,能让好好叔姪俩撕破脸,难不成是貂蝉再世?」

      夏仁韵朝他暧昧得眨眨眼:「你这比喻太恰当了,因为那个女人的名字中恰好有一个蝉字,不过段茂延可不是董卓那样昏庸愚昧的角色,貂蝉最后会选择他也不是不可能。」

      夏仁韵回味得眯起眼睛:「不过不得不说那王俊蝉真的是美得遗世独立,玲珑有緻不说,最要人命的是那副嗲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她随便撒个娇,我赌就是她爷爷一把老骨头肯定也得酥得外焦内软……」

      余时中奇怪道:「你认识他?」

      「我也希望有这个荣幸能认识她,美人贵在独一无二的风貌,如果用婚姻限制别人欣赏她的美貌就太庸俗了。」

      「……我是说段空。」

      「认识啊,报纸新闻天天播,就你不认识吧。」夏仁韵翻了个白眼,见余时中吃得没心没肺的模样,眼神不自觉抹淡开来:「你最近过得如何,还有……被虐待吗?」

      余时中手一顿,又慢吞吞得送入口中。

      想前几天,杜先生喝了酒就不管不顾,把他按在牆上就在走廊上把他办了,也不顾他白天的时后才刚被折腾一顿,虽然是在家裡,但也太荒唐了吧,害他隔天几乎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夏仁韵叹了口气,耸肩道:「换个问法,你为什麽会去龙屋?那裡是赌场你知道吗?虽然是合法营业,但什麽龙蛇溷杂都有,你长得这麽漂亮,我很不放心哪。」

      「……」

      「你别看进去那儿的人一个个都穿西装打领带,那衣服一脱下来,跟你保证一样人做的事都做不出来。人家看你面生,长相诱人,藉口带你绕绕环境,吃点东西喝点小酒,甚至有耐心一点的带你去赌场玩个几把,那最终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就等着你洗乾淨自己跳进对方的嘴裡。」

      「……」怎麽听起来的有点耳熟。

      「而且龙屋是绝对注重客人的隐私,要是哪一层楼被整层包下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时中,你是不知……你脸色怎麽这麽差?噎到了吗?」

      夏仁韵迅速把水杯递过去:「喝点缓缓,还好吗?怎麽、等等……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咳、咳……」

      「天啊,真的假的,你被骚扰了吗?男人还是女人啊?看你傻成这德行八成是男的吧……」

      「别胡说八道!」

      夏仁韵表示不相信:「你敢说没人搭讪你?」

      「咳、咳……你再乱说,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夏仁韵立刻做了一个拉上嘴练的动作,余时中笑出声,不久夏仁韵也鬆了嘴角,两人天南地北得聊着,谁也没再提起他为什麽会去龙屋的事。

      饭后要上水果的时候,余时中去了一趟洗手间,夏仁韵兴致勃勃得挑着西瓜籽,说是等他回来就是无籽西瓜了。

      余时中走出洗手间,在转角包厢遇到了一个孰悉到不行的人,对方穿着一陈不变的深色西装,连含着菸站在牆边吞云吐雾的画面都可以像中学老师一般严肃。

      「来吃饭?」华志勤似乎老远就看到他,伸手制止他口头上的招呼。

      余时中点点头,瞧华志勤的打扮应该是来这裡吃商务午餐的。

      华志勤低沉道:「什麽时候可以来上班?我现在开个会都得自己倒咖啡,没见过像你这麽偷懒的助理。」

      余时中脸一热,尴尬道:「志勤哥……」

      华志勤鬆动嘴角:「我开玩笑的,你身体好点了再来,免得我还得照顾你。」

      余时中把头缩得更低,都怪杜孝之最近完全不节制,好像是自从上次他说了那句、什麽、不能满足他的鬼话之后,杜孝之每次都拿这逼他。

      他是不晓得别人在这种事上是不是跟他一样,几乎每次都会受伤,受伤有时候就会发烧,发烧就得躺在床上休息,杜孝之又似乎对他像黄菜一般蔫在被窝裡的模样感到乐此不疲……

      「在家都在做什麽,玩游戏?」华志勤又从口袋掏出一支菸,含到嘴裡。

      余时中像是突然被扯到尾巴的猫,惊乍道:「没、没有啊……」

      华志勤笑笑,温和道:「这也没什麽不好,我儿子也很喜欢玩游戏。」

      儿子?余时中愣了一下,华志勤这个不苟言笑的工作狂人居然有儿子?!

      就华志勤有家室这件事,他打赌连每天跟在华志勤身边实际处理公务的副经理都不知道。

      华志勤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机,并没有点燃,可能是顾忌着余时中在场,两人安静了片刻,余时中这才第一次清楚得打量起华经理硬朗的眉目,出乎意料,华经理的睫毛非常长,右眉角还有一颗痣。

      他突然想起不少女员工之间流传关于华志勤的话题。

      类似什麽鑽石王老五啦,什麽面相凉薄但实际很专情,又或者虽然穿着打扮禁慾古板,但其实私生活非常溷乱……

      甚至还有人在猜测他真正的身分是什麽,从什麽名门私生子,到流浪拳击家无奇不有,他听过最夸张的是,其实经理这个职务只是他洗白用的跳板,他的真实身分是某涉黑集团的二当家诸如此类的谣言。

      「志勤哥……」余时中话还没说完,突然胳膊被人用力得往后一扯,整个人猝不及防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你这他妈的人渣!」一道愤怒的男声从背后咆啸而起。

      「!?」

      余时中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夏仁韵把他的拳头狠狠砸进华志勤的脸上。

      夏仁韵一手揪起华志勤的衣领,把比他矮半个头的华志勤勐力压制在牆壁上,趁华志勤作出反击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那用力的程度看他手上突起的青筋就知道他有多激动。

      他狠狠得在华志勤的耳边捶了一拳。

      「妈的,连男的你都不放过吗?你染指我姊姊一个人还不够吗?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看到人皮挂在你身上都嫌噁心!凭什麽挂着一副伪善至极的嘴脸在这裡横行无阻?!」

      华志勤迅雷不及掩耳得施了一记巧劲,余时中上看不清他的动作,夏仁韵已经吃痛得鬆开了手。

      「妈的!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仁韵!」余时中立刻纵身拉开和华志勤扭打一块的夏仁韵。

      夏仁韵彷彿暴走的野兽,余时中根本拉不动他,他无计可施,溷乱中被夏仁韵的手肘拐了一记,整个人又被扫出了战斗圈。

      见余时中被伤着了,这回华志勤不再只是被动的闪躲,他又狠又准得反剪住夏仁韵的手臂,使劲转了一下,就让夏仁韵疼到直冒冷汗,喊不出声音。

      好不容易战事稍缓,华志勤赶紧上前查看余时中有没有受伤。

      夏仁韵也不是省油的灯,年轻气盛力气又大,华志勤虽然略胜一筹,但也不可说不狼狈。

      然而他神色冷静自持,即使原本疏到脑后的浏海在他的额间铺散开来,强大的气场不减反增,像是一把被迫出鞘的宝剑,他才刚露出锋刃,就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夏仁韵一看到华志勤靠近余时中,怒气冲冲得吼道:「时中,你离他远一点,谁知道这种禽兽会对你干出什麽!我替你揍死他,揍死这社会败类!」

      「仁韵,你在说什麽?」余时中急道:「他是我上司!你先冷静点!」

      「上司?不要跟我说他也穿起西装去公司上班了?就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就算穿起衣服也不是人!」

      夏仁韵血气冲上脑,眼睛布满血丝而通红,他用没有脱臼的手指着华志勤破口大骂:「华志勤!你凭什麽完好无缺得出现在这裡!还公司领导?哈,你一个流氓也讲起文化了?你要不要脸?连把孕妇打流产的事都做的出来,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渣,居然有脸若无其事出来开公司?你敢出现在她面前吗?你有种在她面前摆出你现在这种嘴脸……」

      「闭嘴!」

      华志勤缓缓站起来,慢条斯理得整理他的衣领和衣袖,任由夏仁韵恶言怒骂,他的神情一贯淡然,彷彿夏仁韵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而当他听到关键性的字眼,华志勤勐然翻脸,一句话就喝退夏仁韵接下来越来越夸张的粗话,那声音又沉又响,余时中从来没见过向来儒雅又绅士的华志勤发过这麽大的脾气。

      他其实脑袋有些抽筋,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在唱哪齣,这演员配置也太神奇了,一边是他以前的邻居,一边是他公司的领导,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吧?

      夏仁韵不知道是被华志勤唬住,还是骂人骂累了,居然真的住了口,只是浑身抖得厉害,人高马大得傍着余时中的肩膀。

      余时中深怕他又冲出去逞凶,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怕他又抽疯,再来一次他就不管了,华志勤那眼神看起来都能去终结死刑犯了。

      「还是只有这点能耐吗,夏小少爷?你这肤浅的毛病治了几年完全没效嘛。」华志勤抖了抖上衣,轻蔑得扫视气得发抖的夏仁韵:「你姊姊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你还有脸提她?!你这不要脸的……」

      「你冷静点,夏仁韵!」

      「时中你放开我,我今天不揍死这狗娘养的东西我不姓夏!老子今天就来为民除害!」

      「你若要打架,我随时奉陪,这裡是公共场合,你最好留给自己一点脸面。」

      华志勤淡淡道,他的嘴角被夏仁韵弄出一道口子,现在正挂着血痕:「我是一点都不在乎你要不要脸,但怎麽说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公共场合脸面上就不要过不去了,如果她还认你这个弟弟的话。」

      夏仁韵脸色瞬间惨白,他像隻洩了气的皮老虎,强撑住张牙舞爪的外皮:「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懂个屁?」

      「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华志勤向前走了两步,慢条斯理道:「我和她的事,外人都给我把嘴闭紧了。」

      华志勤语气一直都很平淡,却让周围的气氛凝重得可以压死人,余时中也不能置身事外,华志勤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甚至还勾了一下,余时中忍不住开始反省之前他有没有做过什麽惹毛华经理的事。

      「还有,我劝你控制好自己,别把你身边的人给弄伤了。」华志勤指着余时中,严厉得警告道:「要他出了什麽事,你赔不起。」

      夏仁韵低头看着余时中,两人面面相觑,余时中庆幸夏仁韵眼中的不理智已经逐渐褪去,刚刚的骚动也引来餐厅人员的关切。

      华志勤和颜悦色得和余时中说了几句,末了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计前嫌得扬长而去,这场闹剧就在夏仁韵大动肝火一个人打完独脚戏后就跟着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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