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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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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大二快结束的时候,不幸命中。
我看着两条杠不知道该骂杏子乌鸦嘴,还是告冈O旗下某乳胶产品质量不合格,明明每一次都……
我先把消息告诉妈妈,等哲训练回来再告诉他。接下来是比过山车还要快的晚上,在役所提交完结婚届后,两家人在坐在一个圆桌上,吃了很贵重的一餐。
和预想的毕业求婚完全不一样啊!一点都不浪漫!我看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托着下巴。但哲抱着自己说谢谢和对不起的样子好吧,原谅他了。
而在北海道的两位,就是杏子和阿鸣,他们的反应是最激烈的,两个人都要买最近一班飞机飞到东京。我和母亲合力阻止了,请不要来添乱了。
阿鸣问东问西,知道我没有改姓,高兴的问为什么,果然还是觉得雅学子更加可靠吧。拜托,我和原田雅功的谈话都超不多三十句。不改姓只是觉得很麻烦吧,特别是学籍上。
杏子呜咽着讲,我在三十二岁当外婆了,下次联谊可有的讲了。她对男同胞失望的差不多了,去联谊多是喝酒,外公都喝不过她。还是好好照顾一下肝脏吧,未来的北海道首富。
是杏子问的,最后为什么是结城哲也。小一、小武,还有那个她没见过的狼谷,这个结城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难道是四个里面最笨蛋的棒球笨蛋?
我先把小一那个反驳掉了,和小一是单纯的少年少女的感情好不好。至于为什么是哲,杏子说对了,就是因为他是最最笨蛋的。
在看了很多少女漫之后,我发现一般是家庭原因导致没收到关爱的女主会强烈的渴求他人的爱。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没有爸爸,但杏子和外公外婆给予我的,已经足够了。母亲也没有和电视剧里的人一样失信或抛弃我。可自己为什么,总是露出一副请疼爱我的样子呢,总是想要更多更多的爱呢?
十几岁的我想不明白,向疼爱我的人问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收到的爱还远远不够,想要更多更多,应该是残忍的。我压住了贪恋的念头,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
不管是去哪一个学校,我的身边都会有那些可爱的人,他们给予我的感情是不会消失的。我相信着,我欺骗着。
第一次做这个相信试验,是在阿武身上。离开并盛的那天,天上下着小雨。我不自觉回忆起那个黑手党游戏的设定,里包恩说阿武是雨,洗刷流淌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
“他很让人安心,不是吗?”
我揉了揉耳朵,对面那个银发男人的嗓门让我认识到什么叫震耳欲聋。“里包恩,刚才你有说什么吗?”
他把他的帽子反手盖在我的脑袋上,太小,像偶像会配搭的小礼帽。“蠢琴。”
“啊,小婴儿是不可以将这些话的,不愿意叫姐姐的话还是叫琴子好了。”那时的我认真的纠正他。
我确实是愚蠢的,指望阿武会来挽留我,向日剧里主人公一样,跑过山川河流,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的讲,请留下来。
阿武是主人公,是伟大故事的主人公,可我不是,也不伟大。
雨代替了他的告别,轻柔的吻着我的脸。我戴起兜帽,这场雨是洗刷什么的,镇的又是什么,不去想了。这种美丽又悲伤的文字譬喻用在我身上,也太浪费了。
去往东京的列车上,我反复琢磨一句话“朋友比他最喜欢的棒球重要”。这是个病句,不应该用最喜欢来形容棒球,不是吗?
再说狼谷,如果阿武是雨,那他就是雪,永远冷着一张脸,当雪落在手心,会融化成小小一滩水。我需要向其他人索求我需要的爱,能够双手握住的爱,一切都无法比拟的爱。我反反复复的想,自己不要太过贪心。
如果有一个笨蛋,执着的最喜欢一样东西,并且一直不变,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他对我的感情永远不变?第二名也没有关系,不要要求太多。排在“最”之后,是多么感人的爱意。
我用了很多耐心陪着狼谷练习棒球,是什么时候把他和阿武分清楚的,又是什么时候弄混淆的,已经不重要了。可他们真的非常像,最喜欢棒球了,棒球是最重要的,都是假话。
发明“最”这个词的人一定和我有相似的地方。
高中棒球有多热血,他们被誉为为夏天诞生的人。我站在青道的招生海报前看了好久,这是夸张的说法吧。夸张,好像是欺骗婉转的说法。
所以是哲了,就是他了。看到他挥棒的样子我就知道的,如果是他我就能怀着幸福的梦死去。不用想哪天这个最字会转移,可以把手松开再抓紧,幸福会从手里溢出来,源源不断。
我的妊娠反应有些严重,选择修学一年。在十月三十一日,我得到了一个脸蛋皱巴巴的小家伙,等东京初雪时,邹巴巴的脸蛋就变得白嫩可爱,时不时有戳戳他脸颊的欲望。至于婴儿床边上,他爸爸拿来逗他的棒球,我用可爱的小熊玩偶代替。
我人生里玩棒球的人已经够多了,还是希望有不同的可能性吧。因为爸爸是棒球选手而孩子就需要打棒球,这是歪理哦。
至于抓周那天抱着将旗不放,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把棒球塞回了玩具筐。
小家伙有个生机勃勃的名字,青。纪念意义过于明显了,在御幸上门拜访的时候,十分自然的问出你们下一个孩子是不是叫明啊。
哲抱着胸点头,“好名字。”
等青三个月大时,哲毕业进入职业圈,一战成名,顺风顺水到我担心又会出现意外。可没有,神明似乎庇佑着我们,一切欣欣向荣。
已经还清债务的小一把母亲和妹妹接到东京来住,我被拜托帮她们挑选家具。选定卧室的壁灯后,我注意到店里一角的相框,半蹲着看了很久。
夏天的时候,小秋和那位工薪家庭的次子的家人见了面。她难得紧张,不断的发邮件给我,说八轩的父亲看起来好凶比山里的熊还要凶,在我说出请把八轩同学交给我后,更加凶了!
八轩是要入赘御影家的,这么说好像没问题。我安慰了几句,说自己第一次见将司也有被吓到,虽然就一下下。
因为青的缘故,我毕业比御幸他们晚一年,是和后辈荣纯一起带着学士帽毕业的。别问我这位沸腾甲子园的超级左投为什么不去职棒,青道老传统了,和明大的立交桥断不来。
不过拍毕业照的时候这位爽朗到过分乐观的男孩表情很不自然,像是闹了肚子。我问他没事吧,有需要的话陪你去医务室,作为投手不要怠慢自己的身体哦!
荣纯用猫眼看着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原谅我不能读懂他的意思,仍他拉着我往一个方向走。
然后,我看到了那群已经长成男人的男孩,完完整整,一个不落,连在美国大联盟的克里斯都在。好像我们还在青心寮,时间没有走,谁都没有走。
他们冲我笑,接着指着棒球棍和棒球在草坪上拼出歪歪扭扭的“嫁给他”,而哲穿着完全不衬他肤色的白色西装出现了。他很正式的半跪向我求婚,我边哭边笑,真是的,不是早就嫁给你了吗?再说戒指呢,要从我手上拿下去再带上吗?
他把我手上的素圈拿下来,把新的戒指带上去。动作笨的不像话,还好我没有做美甲,不然一定被刮花。
素圈是那时候的我们能买下最好的戒指了,两个没有收入的大学生,没有接受父母给的钱。
婚礼那天,交换戒指的仪式变掉了,我已经不想再把戒指退下去了,哲也是。他把素圈戒指传进链子,给我戴上。这样,不管是谁都会知道月岛琴是结成太太了。
我凭命忍着,可眼泪还是滚了下来。杏子啊,我确实是哭着穿上婚纱的,因为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