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霸王别姬》阿离的糖油粑粑

10、九门之首

　　第二日晌午，红烟络这边才散场就听闻许谦笙带人去到红府将丫头给“请”走了，其实旁人说是请，但也没有带着枪支围着府邸请人的，红烟络一面轻笑表示许爷这是跟她开玩笑呢，自己去他府上把丫头给接回来这事就算了了，一面去跟陈皮说自己若是三日还未归府便去找八爷帮忙。

　　一进门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许谦笙一脸嘚瑟到天上去的表情，红烟络简直想一板砖啐在他脸上，然后拉着丫头走人还跟啰嗦什么，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脸上不会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以至于不会把丫头给吓着。用许谦笙的话说红烟络当时在门口磨了半个时辰的牙，没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当下没人敢出声直到许谦笙出言道：“嫂嫂？我与二爷还有事要商量，可否行个方便？”挥手示意边上的下人让他把丫头送回红府，红烟络这才停止磨牙的动作走在许谦笙跟前，俯下身子两手撑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许谦笙。许谦笙随后笑了笑了让人都退下，拍了拍红烟络的脸意思让她不管有什么事先坐下再说，红烟络和他毕竟相识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依旧保持着现在的动作继续看着只是眼里多了丝不解。

　　许谦笙见红烟络没有动静，明白红烟络性子若是他再不开口想是他们两人后半辈子就得在这沙发上度过了，深呼口气转换方才不着调的表情说：“二爷若是想问那就便问吧。”

　　红烟络听他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中火气立马就给大了六七八，拎着许谦笙的领子骂道：“我九门他娘的是缺你许谦笙钱了是吧？昨夜相救我本心存感激，想着对你走私鸦片军火一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谁知今日却拿我嫂嫂作为要挟叫我过来，难不成你许谦笙是想向我示威，只要是我将事情露出半点风声就将取我嫂嫂性命？如果真如所想，你不信可以试试看，看你伤我嫂子一分，我会不会屠你满门。”

　　“二爷说笑了，谦笙想护二爷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向二爷示威呢？”

　　“也就是说真有走私一事了？”红烟络了解许谦笙凡是他不去回答的往往都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虽然这人平常不着调还总是调戏小姑娘，但心里还是不希望有人因为他而陷入危险的，更何况是走私这种事，轻则革职，重则处死。不过心里还是不相信那位受人敬重的长沙警备司令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所以还想确定，若不是那自然帮他找出造谣之人，若是那也只得交给张启山那位新上任的布防官了。

　　许谦笙点头表示确有其事，红烟络整个人一下没能站住，跌倒跪坐在地上，抬头询问许谦笙：“许爷骗烟络呢？许爷总喜欢看这种玩笑，只不过这次真把烟络唬住了。”

　　良久，两人相互注视沉默无言，许谦笙知道红烟络身子寒，天气又已入冬老让她在地上跪着怕时间长了跪出什么好歹来，起身想要将她扶起却不料红烟络一下又将他摁回沙发上：“许爷，你我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墓里，当时被个血粽子搞得自己全身皮肤除了脸以外几乎没一处是完好没有溃烂的，我还记得你当时只有那么怂了，我还想着与它拼个鱼死网破呢，你却拉着我就往地上跑，后来回想起当时也只有跑才是权宜之计。第二次梨园门口与那些地痞打斗，还全靠你许爷面子才太平些。第三次，助我坐上九门二爷。多次救我于水火，实在不敢相信这事是你做出。”

　　“既然如你所说，那往日之情你已早就还回，如今你我二人不再相欠，还望日后珍重。”许谦笙说完找准时机将红烟洛打晕，朝外面喊了声便把人抱进了自己家中密室，临走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红烟洛，自己回到书房心说：如今来了张启山，恐许府再存不了几日，烟络你又知情怕受我牵连只得出此下策将你锁在府中了。

　　几日来未曾见过红烟洛，红烟洛也表示只要是他许谦笙不来见她就滴水不沾滴食不进，看到时候到底是谁耗得过谁。

　　三日之后，红烟络觉着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估摸着陈皮那孩子也是时候该来了，笑了笑了想是这件事在长沙城定是传得沸沸扬扬吧，许爷走私二爷相劝却被许爷锁在府中，这够好几天的头版头条了，那些卖报的算是赚喽。

　　密室禁闭的门突然打开，红烟络被眼前的强光给刺得眼睛生疼，也不知道是这几天的第几次了，不过这次总算不是让她吃东西了。“果真是你，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武藤那家伙这么沉不住气，我这才消失几天呀，就欺负到我九门八爷头上了，胆子是真的被许爷养肥了。”

　　红烟络之所以当时让陈皮去请八爷就是因为她算到她被许爷囚禁，九门局势必定混乱，武藤又多次对九门虎视眈眈，而张启山则想做九门之首的位子自然是要拉拢其他人。武藤一闹事，救了八爷不但一战成名，而且也知道她不测消息，为了巴结红家并且推到许家她红烟络是非救不可，况且红齐两家一起欠下人情，他日后在九门都要好混得多。

　　“二爷到是将张某看了个通透。”

　　“通透不……”红烟络眼下一黑顺势倒下，张启山看了她这副样子没多想，抱回红府叫了大夫，路上不敢耽搁半分生怕迟则生变。

　　渐渐红烟络恢复了意识听见大夫说：“今日脉象还算不错。二爷已无大碍，只是几日未曾进水，身子有些虚罢了，老夫这就帮二爷调几个方子，先吃些清淡的东西慢慢调养便好。”

　　“如此多谢先生了。”

　　“二爷！您可醒了，可把老八我给吓惨了。许谦笙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弄什么不好偏偏走私，还把你弄成这模样，就这么枪决简直便宜他了。”

　　齐铁嘴一脸的义愤填膺，红烟络倒是觉着心中一阵阵绞着疼：“枪……咳咳……枪决？”

　　张启山送走大夫回来站在红烟络身边轻声嗯了句，红烟络眼里像是让人给拿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就空了，扯出笑脸来说自己需要休息让他们先回去吧，自己身体不适就不送了。

　　等着边上的人全都离开，红烟络坐直身子，去摸自己放在枕下的匕首，拿起在自己颈上才刚抹出一道浅浅口子，门就给人踹开了，进来抢走匕首，然后脸上迎来一个耳光：“为了个许谦笙值得吗？若不是方才八爷说你眼神不对劲，还真让二爷自尽成了。”

　　“值？你问我值不值得？是他许谦笙多次就我于水火，是他许谦笙护我红家周全，你问我值不值？”

　　等反应过来张启山才发现自己甩的那记耳光太重了些，导致红烟络颈部的口子又大了几分，连忙拿手去捂住，接着让红府下人拿绷带来包扎伤口：“方才是在下逾越了，不过张某还是希望二爷能够冷静些。”

　　红烟络挣扎着想脱开张启山的控制，她向来不喜欢有人碰她颈部这一块，奈何张启山力气松紧有度，即捂住了伤口又让红烟络挣脱不了，见状红烟络笑道：“呵呵，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如今兄长已逝，许谦笙被你当场处死，再无人能让我牵挂，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行尸走肉的活着又有什么用？”

　　“二爷还有嫂子需要照顾。”张启山看红烟络因为丫头安稳了不少，拿起绑带帮红烟络绑好后，继续接着说，“张某初见二爷之日便就提过此事，况且此事二爷应该早就知晓，既然知晓那为何不早些说出？”

　　“哈哈哈，张启山，我也早说过九门之事还没沦落到让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地步，这件事至始至终都于你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还是说你就如此想要这九门之首的位置？还或是说你一开始就想连同我一起扳倒？我红烟络果真小瞧你了，张启山啊，张启山，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烧得可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