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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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总说，她有当阴阳师的天赋。
她往往笑而不作答。
内心深处对阴阳师是抗拒的，但茨木童子和鬼切口说的“他”，似乎是找回记忆的关键。
阴阳师。
则是打开记忆盒子的钥匙。
她捏着蓝符，学着晴明召唤式神时的动作，指尖划过充满灵力的纸面，好像有什么在引导她画出复杂神秘的图案，闭上眼的瞬间只觉得有庞大的灵力涌入体内，再睁开眼时周围场景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朴素简单的召唤厅，入眼的是广阔无垠的天地，昏暗的天空上方突然出现几只庞然大物，他们交错缠绕，将本就不明亮的环境变得更加压抑黑暗，它们长着血盆大口，猩红的蛇信子时不时吐出，蛇类嘶嘶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世界，随后就是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肤色白得不像人类，嘴旁有着紫色的类似于四角星的标志，眼下有分别有细长的像划痕般的印记，瞳孔呈现竖状，触及到他视线时冰凉刺骨，却又让她熟悉到悲伤。
“我终于，回来了。”
足尖点地，落地悄无声息，没有尘土飞杨，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裹起来，只见衣角轻飘，她被来者拥在怀中，风卷着凌厉攻势，又突然恢复平静，周身场景又回到了熟悉的室内。
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环住了他的腰，“你是……谁？”疑惑，不安。
他沉思，语气词中也能听出他声音所带的温柔和悦耳，“我名……八岐大蛇。是你的式神。”
她觉得自己脆弱敏感，尤其是察觉到自己失去记忆后，泪水冲刷着她的日日夜夜，好像含着苦楚，焦灼，以及漫长等待后的绝望。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眼泪淌过脸颊，流入嘴巴里的味道苦涩。
八岐大蛇抚上她的脸，拇指轻压在她眼角，擦去滚烫的泪水，轻叹口气，没有任何回答，屋外声音嘈杂，八岐大蛇把她拉到身后，挡在了她的身前。
“……阴阳师？”
他看着门外站立的男人，声音轻缓冷淡。
*
安培晴明清楚的知道，上次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带回来的鬼切，他身上有着除去源赖光血液的味道，还要更像是某位神明才能拥有的，强大，不可控制的力量。
总之，十分令人不安。
面前这位被召唤出来的式神，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危险的地方，但在他的身上，晴明能感受到那股独特的气息，与京都出现的八岐大蛇相似又不同。
“收起你打量的眼神，阴阳师。”八岐大蛇仿佛没有感觉的他人的警惕紧张，悠闲的端起茶杯，语气淡淡，“京都如何，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不等安培晴明有何反应，他转向身边的少女，眉目柔和不少，连挺直的脊梁都微弯，询问道：“院里的樱花看起来盛开了，大人，一起看看吧？”
花瓣被风吹下来几片，落在他们身上。
“八岐大蛇。”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回眸的时候，连身上的几只蛇也一同看过来，甚至歪着脑袋，好像都在等待她说下去。
她没有直视他眼睛的勇气，低头看着脚尖，“如果我们封印那只大蛇，会对你有影响吗？”
“只是我力量化成的怪物罢了。”他转回身，伸出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但在接触到他手心时通通化为灰烬，他收拢手，低垂眼，“真蛇也不过是我的残魂，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他伸出的手，手指摊开他的手从他指缝间穿过，与他十指紧扣，他抬眼看她，嘴角终于又了一丝笑意，更多的是无奈之感。
二人无言地站在树下，微风拂过脸颊，带起发丝。
“人类，不过如樱花般脆弱亦逝。”最后，他轻声感叹，又凝视着身边的她，“……你不一样。”
太轻，消散在了风中，未能传到她的耳朵。
最不一样的存在。
值得他的等待。
*
“……我们回去吧。”
踏入他们所有会掉落御魂的地方的瞬间，浓重的阴气涌上来，她下意识就要将站在边上的八岐大蛇护住，但对方显然反应快很多，把她拥在怀中。
“害怕了，可以在我身边。”他说。
——害怕的时候，可以躲在我身后。
脑海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呼吸一窒。
明明是那么不真切的声音，却那样熟悉，那样让她肯定。
是他。
空白的从前，全都是他的痕迹。
她一直努力想要抓住的从前，就在她眼前了。
庞大的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阴影笼罩着他们二人，八岐大蛇挡在她的身前，那属于阴阳师的位置为他取代，她没有晴明那么多出色优秀的式神，她只有八岐大蛇。
而此刻，不仅是他微妙的站位，甚至原本属于式神的位置也出现了五只与他一般高的蛇，它们有些通透，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其中一只回头，竖瞳是野兽的狂野危险，躯体却有些透明，露出的毒牙有着光泽，本该叫人害怕。
她却只有想要亲近的冲动。
甚至还有欣喜。
“大人，想要什么呢？”
耳畔传来八岐大蛇轻声的询问。
走神的片刻，他已经将那怪物打败。
她终于将视线从那消失了的大蛇中收回来，聚焦到他身上。
八岐大蛇没有离开她身边，他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她，眼神认真深情，仿佛天地仅有她一人，又深深把她刻在心底。
她差点陷入其中出不去，直到他手微微往后，从怪物身上掉落的东西飞到他手中，夹杂着金光晃了下她的眼睛，才勉强把她拉回现实。
这才明白他问的是，她想要什么御魂。
“我不太懂这个……”她突然愣住，“你身上怎么有御魂了？”
八岐大蛇眉目间染上疑惑，声线与这个阴冷的场景格格不入，“我参考庭院其他式神的御魂。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平时没事她会在安培晴明身边帮忙强化御魂，简直惨不忍睹。后来茨木童子与晴明缔结契约，晴明便把整个京都都找不出更极品的御魂给了他，配上茨木童子的力量也的确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
她看了一眼八岐的御魂。
是比茨木童子身上的还要好的，没有任何一次强化出错的御魂。
“没主意的话，”他没有追问，只是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这个怎么样呢？”
指腹擦过她手心微凉，带起难以形容的酥麻感。
她稳了稳心神，然后在一堆金光闪闪的鳞片中，发现一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御魂。
针女[陆]：暴击伤害+14%、暴击+3%、暴击伤害+3%、攻击加成+3%、速度+3。
她：“……”
怎么觉得有点烫手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