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灵术院》白慕璃

10、第十章，伏羲之琴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七弦。《琴操》载：“伏羲作琴。”《琴当序》中记载：“伏羲之琴，一弦，长七尺二寸。”汉代桓谭《新论》中记载：“神农之琴，以纯丝做弦，刻桐木为琴。至五帝时，始改为八尺六寸。虞舜改为五弦，文王武王各添一弦改为七弦。故称七弦。白慕，这些你且记好，授你琴技之前我会先让你明白古琴的历史，这些以后我问起你若是答不上，为师可是要罚的。”栖灯收起了平时的笑容，对于自己的弟子极其严肃认真，使得白慕丝毫不敢懈怠。
　　“古琴无品级只分，我们先从先从这头五弦，宫、商、角、徽、羽开始。”栖灯捧着书站在一侧，白慕则端正地坐在古琴前，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搞，不知为什么这栖灯的气场竟比叶兮还强上几分。
　　“我明白了……”白慕抚着琴弦，轻弹了几下，栖灯眉头一皱，抬手拍了拍白慕的肩，白慕会意起身让位，栖灯则利落地转动了几下琴轸，半晌，栖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古琴共七弦，一弦属土为宫，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丝，声沉重而尊，故而为君。”栖灯说着，左手抚琴弦，右手手指轻轻拨了下一弦，果真如栖灯所说，声音沉重而悠远。
　　“二弦属金为商，金星应秋之节。次于宫，弦用七十二丝，能决断。故而为臣。”
　　“三弦属木为角，木星应春之节。弦用六十四丝，为之触地出。故而为民。”
　　“居在君臣之下为卑，故三弦下八为此也。”
　　……
　　“七弦声主少商，武星应刚以柔，乃武王所加。”
　　栖灯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好了，这便是古琴的七弦”
　　话毕起身让位，白慕坐在琴前，栖灯则站在白慕身侧。
　　二人专注于琴音，忘了时间，随着天色渐晚，温度也降了下来，白慕弹琴的手指也开始不听使唤，而栖灯却没有要下下课的意思。
　　“老师…师父……不早了，该回去了吧？”白慕停下手上的动作，试探性地问着栖灯。
　　“冷了？还是饿了？”栖灯放下手中的《诗经》
　　“都有。”白慕咧嘴一笑。
　　“那今日便到这里吧，跟我回去吧，去我那里暖和暖和？”
　　“嗯，那就麻烦师父了！”白慕也和栖灯一样换上了一席青衣，二人站在这亭子当中，身边的林子里弥漫着的雾气，颇有几分桃花源的意味。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雾之森，外界的温度比林子里高了不少，白慕渐渐地也就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栖灯的办公室和其他老师的也大不相同，随处可见的书架和椅子什么的也是用名贵的木材仿古打造的，要是问起这些东西有多少个年头，可能栖灯自己也说不太清。
　　栖灯泡了一壶茶取了些糕点，二人相对而坐，待夕阳完全落下去之时白慕才向栖灯告辞离去。
　　第二天一早，白慕便起来独自跑到雾之森练琴，坐了半晌便冷透了身子，点起栖灯煮茶的火炉自己品了起来。
　　待栖灯带着其它弟子来这亭子练琴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了雾之森，浓雾散了不少，温度也随之升高，白慕见栖灯的到来，主动让出了位置坐在栖灯身边，其余众弟子则围坐在二人之间。
　　白慕的理解能力很强，有些地方栖灯只需只言片语就足够，白慕自己便能理会意义。所以白慕进步飞快，只一晚便掌握了栖灯前一日才教他的指法。
　　早起练琴的日子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初雪才算告一段落。
　　这天清晨，白慕起床时觉得光线有些刺眼，洗漱完毕后撇了一眼窗外才发现这外头早已换了个样子，整个校园都被白雪覆盖着，白慕穿好衣服出了门，遍地的白雪所反射的光芒晃得白慕睁不开眼，迎面吹来的冷风让白慕浑身一个激灵，回去换了件外衣又戴上围巾才决定出门。
　　白慕没有去雾之森而是直奔了栖灯的办公室，果然栖灯也没有再去亭子那边，自己在这屋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悠闲的很。
　　“师父，我们今天不练琴了么？”白慕开口问到。
　　“你不冷呀？这天气手都冻僵了，还练琴呢。”
　　“哦……”白慕转身便要走。
　　“哎哎，回来！”栖灯起身披上了外衣“跟我来。”说着便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没几分钟便停在了一扇门前。
　　“纠正室。”门上写着这样三个字。
　　“我们…来着干嘛？”白慕看见这三个字腿就软，虽说没有来过这里，不过据说被带到这里过的学生，都被特许了一周的假期，无一例外。
　　“练琴啊，这最安静，也最方便。”栖灯回头对白慕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里面没有白慕想象的那么可怖，单面透视的落地窗，各种皮垫长椅，以及一个架子。
　　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工具拥有着很强的震慑力。
　　进到里面的房间，只是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软席，白慕取出古琴坐在正中，栖灯则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架子上取下的竹棍站在一侧。
　　白慕的天赋栖灯看着都有些不可思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掌握了其他学生半年都不可能掌握的技巧，只是这技巧还不够娴熟，每当白慕弹错了音或是错了指法，栖灯都会要求白慕立即停下并用那细竹棍在白慕手背抽上一下。
　　两小时后，白慕的左手上留下好几条红印，栖灯也就顺势叫停了白慕。
　　“好了，就到这吧，手疼么？”收好了古琴后栖灯便又变回正常的状态，轻轻托起白慕的手，对着手背仔细端详。
　　“当年我学琴的时候，我师父可比我严厉得多，每天回了住处手上的印记可都是又青又紫的，后来为了不耽误弹琴，便改成了小腿，所以啊，我就连现在每次弹琴的时候右手手背和小腿都还仿佛隐隐作痛呢。”栖灯一边给白慕手上抹了叶兮给的药剂一边回忆着自己的经历。
　　“唉，师父可比叶老师温柔多了，她打人才叫狠呢，上次……”
　　“嗯？上次怎么了？”
　　“就…上次我们三个半夜跑去教学楼被叶老师抓了个正着，安清被打的好几天不能坐凳子，我和希尔维亚手都给打肿了！”白慕给栖灯描述了那晚的情形。
　　“那可真是……欠揍。”
　　白慕又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白慕很好奇，他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会有技术开发局，而自己却又从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关于技术开发局的建筑，他没有开口问栖灯，因为他知道，整个学校除了白慕三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有技术开发局的存在。
　　向栖灯告辞后，白慕背着琴走向了雾之森。
　　“就从今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