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情书》吾珊

3、开始冒险第二天！

　　“虽然可能不太礼貌，但是……”走进鹿人族的村庄，戈尔突然回过头，眼中带着歉意，“请问你是不能说话吗？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爱丽儿点了点头，看向苏格尔。苏格尔对她的视线有点疑惑，“怎么了？”
　　她做口型：“解释”。
　　“让我帮你解释啊……”苏格尔回忆了一下，便转过去对戈尔说：“她之前是人鱼族的公主……”
　　爱丽儿没兴趣听别人复述一遍自己的故事，便开始以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个陌生的村庄。鹿人族和精灵族建造住宅都是用木材，有时用竹子，但是一个建在树上，一个建在地面上。房子后面能看见种植的蔬菜——没有家禽，鹿人族不食肉。
　　相对于精灵族、人鱼族，鹿族的人数可以说是非常少，可能这一个种族就只有几百户人家，根本无法构成一个王国，至多称作一个村庄。
　　而他们的领地也只有这么一座山。当然，也只需要这么一座上就够了。四周都是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和荒山，可以有效防止外族入侵，也能够尽可能地减少与外族的交流。
　　这就导致了无论是什么生物，到了这里，都会享受珍惜动物的待遇——走到大街上什么都不干，都有鹿人专门跑出来，就为了看一眼外族长什么样子。
　　“妈咪！看！”一个小鹿人拉着母亲的手从木屋里跑出来，母亲温柔地冲爱丽儿笑了笑，“抱歉，他以前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生物。”
　　爱丽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伸出手摸了摸小鹿人的头，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
　　她回忆起小时候在父王的书房中翻到的书，里面似乎一段是鹿人族的传说：
　　“纳丁在遭他的子民抛弃后，在绝望中诅咒了他们，将他们变为有着鹿一样下身的怪物。他曾经的子民于是躲进深山老林中，不敢与外族交流，生怕遭到耻笑。如今，只有同在深林中的精灵族仍旧保留着这个神秘物种的画像，这个物种是否真正存在，仍旧是个未知数。”
　　“由于和人鱼族一样，都是先天性且不受控制的兽化，所以并不计入‘兽人’一概念。鹿人、精灵族、人鱼是目前已知的唯三由原始精灵演变成的生物……”
　　她突然被往左拉了一步，抬起头，原先她所站的位置再往前一步就是一根柱子。
　　柱子虽然是木制的，但看起来就很硬，爱丽儿不知为何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部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你要是因为一不小心撞在柱子上，把人撞傻了这种理由而无法到达人类领地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苏格尔笑着放开她的手臂。
　　“毕竟没有好戏看了嘛。”他笑得更灿烂了。
　　“……你还是让我撞上去吧。”
　　爱丽儿“呵呵”了两声，走进了房子里。
　　“我好不容易好心这么一次……”她听见苏格尔在她身后说。

　　“很高兴见到你们——尤其是爱丽儿，你们知道，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族来了。”达尔拉慢条斯理地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温和而慈祥的微笑。、
　　达尔拉看了一眼苏格尔，补充道，“当然，除了精灵族。”
　　由于鹿人族人口稀少，所以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位达尔拉族长在鹿人族中的地位，就相当于人鱼王在人鱼王国的地位了。达尔拉族长是一位性情温和的雌性鹿族，头上的头发虽然还是乌黑的，脸上的皱纹也不多，但爱丽儿可以很轻松地看出她已经上了年纪了。
　　可是她记得……爱丽儿眨了眨眼睛，鹿人族似乎不太欢迎外族？
　　看见爱丽儿脸上的疑惑，达尔拉笑了起来：“人鱼族不同。不过，我们的确有些抗拒外族来我们领地。”
　　“大部分外族。”苏格尔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对的。”达尔拉点了点头，却没再向爱丽儿说明为什么人鱼族不同，反而换了一个话题，“你们经过这儿是要去哪呢？”
　　苏格尔叹了口气，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描述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达尔拉很耐心地听他讲完，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微笑。
　　当苏格尔的最后一句话讲完后，达尔拉依旧没移开视线，苏格尔有些无奈地喝了口茶，也解释道：“离家出走，闲着无聊。”
　　听到苏格尔离家出走后的达尔拉表情很丰富，似乎在忍笑还是怎么样。不过作为族长的基本修养让她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
　　“离家出走……还真是你会干的事情，”她示意侍女过来把空茶杯倒满，“说起来，爱丽儿是人鱼族的王族，对吗？”
　　看着达尔拉期待的眼神，爱丽儿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她似乎有点兴奋，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冷静了下来，“抱歉，请问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冒充某族王室到其他种族诈骗，这种事情大陆上不是没发生过。虽然一般来讲，精灵族祭司带来的人，她不应该怀疑的，但是……
　　爱丽儿和达尔拉对视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
　　谁知道苏格尔能干出什么事情？
　　“这种毫无公信力的家伙啊……”爱丽儿一边在心里嘟囔着，一边从储物手链中取出一颗泛着蓝色荧光的珍珠。
　　输入灵力后，珍珠表面渐渐浮现出一个幼年人鱼的剪影。转了一面后，达尔拉可以看见背面有人鱼王族的特殊纹样。
　　“请问可以给我检查一下吗？”达尔拉仍有些疑虑，伸手接过珍珠，输入灵力后，看见珍珠表面并没有出现出现任何现象，她松了口气，把珍珠还给爱丽儿。
　　“是这样的，想必你们也听说过鹿人族的传说……”她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她的表情，爱丽儿和苏格尔也不由地坐正了。
　　“但其实故事不是这样的，”达尔拉的表情有些苦涩，“实际上，在两千年以前，鹿人族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和生存空间才来到深林之中，但是……”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就无法再与神灵取得联络了。”
　　爱丽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现在也说不了话。人鱼族与其他种族不同，他们自称是海神的后裔，在爱丽儿的印象中，海神一向眷顾人鱼族，与他们之间的交流甚至相对于一向虔诚的精灵族与自然之神之间都要更加密切。
　　“同时，我们的新生儿也变为了鹿人，”达尔拉皱了皱眉，“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外族经常因此对我们进行诽谤。”
　　苏格尔见爱丽儿一脸不解，便凑到爱丽儿耳旁：“纳丁是鹿型的神明。”
　　爱丽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我今天讲这个的意图不是宣传鹿族的传说，”见两人听得有些疑惑，达尔拉解释道，“这件事主要与海神萨尔有关。”
　　听见先祖的名字，爱丽儿的眼睛亮了亮，认真等待着达尔拉接下来的话。
　　“在发现无法与神灵取得联络之后，鹿人族陷入了混乱，但是很快，我们的先祖中的有一部分人就在神的余念指引下，于深林中的几个山洞中找到了几个物件。”
　　“根据神的指引，它们分属几个种族，今年来，我们已在协商下将各个物件归还，包括精灵族，人类等各个种族。”
　　“……现在，只剩人鱼族的圣物了。”达尔拉笑了笑，站起了身，走向身后的书架，“人鱼族和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族长！特林……”外面突然传来了尖叫和瓷器碎掉的声音，一个鹿族青年连门也没来得及敲，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