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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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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蔷薇
冬云从小就喜欢站在瑶城的老城墙上看远方的群山和黛绿色的树木,澄蓝的天空携着几抹白云游荡。这是她信手就能勾勒出的曲线——群山的起伏的轮廓。
这里仿佛一座孤城,老人们说,这里曾是古时的要塞,茶马互市,极尽辉煌。可他们也没见过,是从祖辈那儿流传下来的。
谁也没见过——
族里的史书写道:瑶城的四周沧海变桑田,平地起群山,而城始终不变,在海的中央,与世隔绝;在山峦环绕之中,不通尘世。
族人说,这是神的爱护与庇佑。
神的庇佑就是让一群人在孤独中自生自灭吗?冬云不信也不屑。
她想,她总会离开,总有那天。她要去看看岭下的生灵。
古朴的城墙在落日与月光下隐隐约约的血红印迹,几分冷酷,几分凉薄,几分妖异。昏黄的夕阳和皎洁的月时常各自盘踞着半面天空,但于族人们来说似乎并无不同,司空见惯,了无生趣。青灰色的墙角古砖有些肆虐的苔藓,艳红的蔷薇,植株有些过分的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或者遥远的许多年之前。另一边的爬山虎绿意盎然,叶片盛着流淌的月华朝着中间伸展攀援,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冬云瞅着澄黄与皎洁交融的边界,似乎有两股能量彼此对抗博弈,她总盼着能够从中幻化出一扇通往外界的门。她又一次感到沮丧和烦闷,转身离去。
她不知,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城墙外的浓雾四起,如同一头猛禽,腾跃过高耸的屏障,直直向她袭来。
她在晕过去的瞬间想的是,我能够解脱了吗?
城里的人也发现了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以为是外面的离苦森林又出现了异象,便朝着城楼赶过去。
此刻城墙下的雾霭中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看着像是个年轻挺拔的男子。
冬云躺着床上刚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继而了看见男子那张清俊风流的脸时,脑海里闪过了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真是恰当至极的。
冬云刚想问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渴嘶哑得不行,发不出声音,男人见状,便急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还撒了不少在冬云的衣襟。
“姑娘先喝点水吧!毕竟已经昏迷三天了,怕也是饿了,待会我便去盛碗粥。”声音温润带着些安抚的语调。
冬云喝了水,便着急地出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昏迷了三天?发生了什么?……”“咕咕”随着一串问句的是肚子饿的声音,饶她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对面的男子微微扬起了嘴角,解释道:“我名野马,至于其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便出现在了昏迷的姑娘生病,族人们看我面善,便也没有怀疑我,估计稍后,您父亲会过来的。”
冬云有些出神,心里想着:他叫野马,却名不副实,半点桀骜都看不见,通身一副温文尔雅的气质,又贵气十足。温润,平静,只是刚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装了星星,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