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折磨 ...
-
天，已渐渐泛白，病房内，隼人一夜未眠，半步不离小羽的病床；病房外，同样的，四个人守了一夜。如果不是医院规定，病人需要休息，探视不能超过一人的话，估计他们5人会全部守在小羽的床前吧。直到黎明的前不久，廉和大和才困意难却的靠在了一起，稍做休息。可是，小羽，仍旧处于昏迷……
“捏，小羽，你不是说过，认定了我的吗？只有我才可以的吗？那就睁开眼睛啊！”隼人紧握着小羽白皙的手，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你不醒来，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找谁小吵小闹，找谁冷战……求你了……醒过来……”
灼热的泪滴在了小羽的手背上，一瞬间，隼人似乎感觉到了手指细微的动机，可抬头，却还是重重的失望。
“到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醒过来？告诉我，小羽……告诉我……”隼人无助了，将头深深埋进了白色的床单里。
*
“你还好吧？”走廊上，慎轻轻拍了拍龙的肩膀，他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比龙更自责了。而龙回以慎的，是慎意料中——“我没事”的表情。
“不是琉璃做的。”突然，龙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是，他的心，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你喜欢她？”话锋一转，慎直视着龙，眸子里多了一份认真。
“没有。”龙淡淡的否定。
“恩~”怀疑的提升尾音，慎轻笑，“如果不是喜欢她，你会为了维护她而和隼人起正面冲突？”
“我只是在说事实罢了。”不去看慎的眼睛，龙将目光移向窗外。
“是不喜欢，还是你自己没有察觉？”慎反问，却不等龙的回答，“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最重视的人和最喜欢的人，只是有些人比较幸运，两者是同一个人；而另一些人，就相对的不幸了，因为他们需要分辨，谁是他们在乎的，谁又是他们喜欢的。”说完，慎还是拍了拍龙的肩膀，“你自己想清楚，不然受伤的不止是你，还有你身边重要的人。”
他喜欢的……人吗？慎的话让龙陷入了深思。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小羽就是那个人，难道，真的和慎说的一样——对他而言，小羽和琉璃，都是重要的存在吗？
*
“BAGA，你把床单都弄湿了……”
隼人的上方传来轻柔的声音，像触电一样的抬起头，看到的，的确是小羽虚弱的笑容。虽然虚弱，却真实存在。“小、小羽！你醒了！！！”
“轻、轻一点拉。”小羽伪装着不满的嘟起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BAGA！BAGA！”隼人嘴硬心软的嚷着，下一秒，已经扑了过去，用力的将小羽抱在怀里，“以后未经我批准，你不可以再藏我们的护照，不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不可以再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小羽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反抗，感觉到颈部灼热的泪，才轻声道，“BAGA。”
“对！我就是BAGA！只喜欢你的BAGA!”隼人不能自主的激动道。
“好啦好啦。”小羽反过来哄起了隼人，“隼人，你抱的太紧了啦……”
“啊。不、不好意思。”忽然想起来小羽刚醒，隼人连忙放开怀里的小羽，让她躺好后，起身，“我去叫医生。”
“等等，隼人。”小羽声音不大的叫住了准备开门的隼人，笑得让人难以拒绝，“帮我叫龙进来，可以吗？”
“……”隼人抿着嘴唇，久久没有回应。
良久，门开启了，微带倦意的隼人走了出来，目光定格在龙的身上，四目相对，缓缓开口，“小羽找你。”
“小羽醒了？！”廉和大和几乎是立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直冲小羽的病房，却被慎轻轻的阻拦了下来。
“小羽刚醒，让她再多休息一会。”慎轻言。
“我去叫医生。”收回目光，隼人侧身离开。
“隼人——”拉住隼人的手臂，龙和隼人交错着并排而立，“昨天的事，对不——”
“是兄弟，就别说那3个字。”侧头，隼人朝龙露出了信任的笑容，拍了拍龙的肩膀，“快进去吧。”
“恩。”轻允，龙开启小羽的房门。
*
“哟~”小羽牵起嘴角，勾出一个浅笑，双手支撑着床沿，想要坐起。
皱眉。现在是说哟的时候吗？疾步上前，龙轻手轻脚的扶起小羽，帮她垫高身后，才轻柔的将小羽靠了上去。可在看到小羽苍白的样子那瞬，龙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了，“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脱口而出。
“恩~”小羽微微摇头，一脸真挚的表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龙也一定相信不是琉璃做的，那又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呢？”
“小羽……”
“其实，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小羽低下头轻笑，“隼人那个家伙，肯定又冲动了吧。”
“恩。”龙不反对的轻应。
“那个BAGA，头脑总是那么简单。”小羽躺在身后的枕头上，淡淡的语气却透露着点点的幸福。
“……”龙抿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见龙没有反映，小羽轻轻叫道。
“对不起。”良久，龙还是吐出了这3个字。
“啊？呵呵。不是说了吗，和琉璃——”
“不是因为琉璃。”龙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小羽，“这个对不起，是我对你的。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就不会——”
“BAGA！”小羽笑着打断，为什么都要这么自责呢？渐渐收敛起笑容，小羽也难得认真起来，“龙，这只是意外而已。受女孩子欢迎，这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不要再把责任放在你的身上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啦！”下一秒，小羽又变回了痞痞的样子，“与其在这里追究是谁的责任，还不如快点抓住真凶，不是更好~”
“小羽……”龙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牵起一抹笑容，“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她不是琉璃了吗？”
“哈？”小羽有些惊讶，随即，换上了一副“你不都知道”的表情，百无聊赖的解释，“在图书馆的时候——”不是错觉，龙看到了小羽微微一颤，可立刻的又露出了101号笑容，“那个女的，叫你龙少爷。从我认识琉璃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你。”
“小羽——”
不顾龙投射过来的目光，小羽低着头继续，“而且，那天早上，那个女的来找我的时候就很奇怪，扭扭捏捏却又十分大胆，完全和琉璃是两个性格。虽然知道，但是因为长相，也就没有多想，才会去了图——”
“够了小羽。”龙几乎是难以忍受，明明那么脆弱，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装的怎么坚强……“不要在回忆了。”
“放心啦，龙，我没有这么脆弱的。”小羽虚弱的笑笑。没错，她可以的，“我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啊！可是、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身体就会忍不住颤抖，就会、就会忍不住觉得自己很脏。”小羽哭了，抱着肩膀，指甲仿佛要嵌进肉里一样。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门被踢开，隼人的脸上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心疼，使劲的掰开小羽的手，逼着她正视自己，隼人一字一顿的说，“从现在开始，你的手指，你的肩膀，你的眼泪，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可以虐待它们！不可以再让它们受伤！不然、不然我——”话没有说完，隼人已经将小羽抱进了怀里。他不要看到小羽这么受伤的表情，永远——不要！
“小不点。”
“小羽……”
廉和大和站在门口，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羽，就像一个在一瞬间失去一切的孩子。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生疼，却毫无知觉……
慎皱着眉心，在印象里，小羽从来没有哭成这个样子过，一直以来，他也早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妹妹。走上前，拍了拍龙的肩膀，“走了。”
“……”不需多言的，龙起身。何时起，他和慎之间，已有了这样的默契。
“前辈，你们去哪？”擦身而过的同时，大和抓住了龙的手腕，眼神是坚定而又认真的。
“抓该抓的人。”龙的目光只在大和的身上逗留了一秒，便抽出了自己的手，起步，离开。大和回头，对上廉的眸子，默契的，两人同时跨出了左脚。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