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生者世界（已修）》子独

10、第十章 老城

　　后来孙笑就被直接卖掉了。

　　她被绑在椅子上，绑缚的工具不是绳子而是带刺的铁丝，刺尖狠狠的扎在她的肉里……孙笑坐着，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反抗，静静的，她看眼前的黑人们唯唯诺诺的打电话。
　　几下点头哈腰后，其中一个黑人终于放下了听筒：
　　“……长老怎么说？”
　　“说……待会儿派人来接。”刚跟大人物结束通话，黑人1号如今只能瘫坐在地。
　　“真的卖给元老院？这样好么？”2号还在犹犹豫豫。
　　1号听了，激动的骂：“什么好不好！这才是最好的！懂不懂，我们这么弱，把这么个宝贝放在身边反而危险！”说完瞅瞅那边的孙笑，哼了哼声道，“再说，过几天就是元老院主办的克林地下黑市了，提供货品的元老们正缺这种极品货呢！不会亏待我们！”
　　几人点点头。不一会，3号又问：“那他们打算出多少钱？”
　　只见黑人1号狞笑一下，举手将四根乌黑的手指直往问话人的脸上送。
　　“四！四千戒尼？？！！！”
　　“笨！是四十万！！！”
　　“什么？？？！！”所有人震惊。
　　“这下发、发财了！”
　　“还不能大意，”1号努力想在难抑的激动中保持冷静，说，“鲁奇长老说了，要先验货才给钱。可能待会儿来的会是能力者，所以咱们得小心应付，否则，别说钱了，连命都保不住！”
　　几人又认真的一致点头，然后将视线齐齐投向那边即将要被验的“货”。

　　孙笑看人的眼睛里面却依旧没有波动。她啵噔着两只小眼珠子，坐着，表情宁静又无辜。

　　过不久，果然一个陌生男子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屋。没有惊动到房里的其他人，他只先立到孙笑的面前，立时挡住了她头顶的光线。
　　孙笑抬起头，看见的是超短的银发和满满当当佩戴的银饰与银戒。他背着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和谐的好像他原就一直站在这里一样。孙笑不知要怎么表达，但流星街的人就会如此描述：他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端详货品，十足一副强者的姿态。
　　浓浓逼人的压迫。
　　这感觉似曾相识，孙笑看着他，不自觉想起在仓库里遇到的那帮人，还有十字男。
　　同样令人厌恶的压迫感，同样不似人类，犹如精炼出来般的强大。

　　交易十分迅速，没有什么手续。银发男杀了孙笑两次，见她每次都不出一秒后活过来，便付了钱，交易成立，买家提货走人。
　　临走前，银发男还颇绅士的递给孙笑衣服。孙笑接过，默默将这件本就属于她的格子睡衣穿上，过程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如果少爷寝的三人在这里，此时便会因这一笑而挂下黑线——就像全校师生所认为的那样，孙少的确是个实打实的变态，她不正常。

　　孙笑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骇事，她感到恐惧，却又因这相同的理由发笑。

　　“笑什么？”银发男看着她问。
　　而像是真的听懂了，孙笑自顾自的用中文说：“酷刑应该会很痛啊……”
　　随之她带头走出了这间始终让她倍感肮脏的平房。

　　方方打开店门将另一位不怎么讨她喜欢的客人摔出去的时候，就正巧看见孙笑被银发男“押上车”的景象。
　　起先方方颇讶异，在她店铺对街的平房前竟停着三辆于老城区也算十分罕见的豪华轿车，车周围黑压压的立着几个穿西服的壮汉，警惕的样子一看就知是保镖。随后方方又见从平房里走出来两个人，她轻易就认出了其中之一。
　　银发，满当当的挂饰，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城区里稍有名头的人该没有不知道他的——那是流星街长老鲁奇的部下——龙。
　　此时街上的路人也都纷纷朝那边投去好奇的目光。
　　方方看向另一个，那个穿格子衣服的少年走在龙之前，颇随意的样子像在闲庭散步，这让方方一时分辨不出，在这个奇异的场景里少年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与地位。只见他直直向车子走，见保镖替他开了车门毫不犹豫便一屁股坐进了车。龙跟着，没说什么只默了默后也坐了进去。随着“乓”的一声响，保镖替他们关上车门，车就开走了。不久另两辆载上其他人，扬起一路尘土也跟着很快离开。
　　方方站在店门前沉吟一声，她顿了顿，再看一眼刚被自己扔出来的那具顾客的尸体，冷冷转过身，方方又走回店里，关上了门。

　　流星街东C-11区，飞坦收到方方的短信时，他正跟蜘蛛们一起坐在流星街唯一一个飞艇场的候机大厅里。此时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方方”两字，表情颇有些不屑。但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打开”键。
　　一打开，果然……
　　是彩信，一张方方做着鬼脸的照片。喔还有，照片的下面是两行蓝色的圆体字：
　　“上一次的酬劳你还没付，加上利息我要十只阿裘留斯黑蝴蝶和陪我喝酒。哼哼，敢赖我的帐，胆子不小。等下次回来我一定擒住你！让你跪下来向我谢罪！！”
　　飞坦看完，眯了眯眼，也不知是在抽搐还是在释放杀气。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侠客问。
　　一向的，飞坦不应。
　　然而，8个人坐在大厅东侧的角落里，嚣张的占据了整一长排的座位，蜘蛛们的对话还在继续。也不知怎么的，玛琪突然又将话题带回了老城区。
　　“不过，老城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玛琪问的够直白，竟让原本还在各自谈着话的众男们，瞬间沉默下来。
　　如此忽至的不寻常气氛，让派克诺妲跟玛琪一个对望。玛琪一挑眉，又问：“那个不死身在老城区，究竟会被怎么样？”
　　“是啊。”派克诺妲挺配合，跟玛琪可谓同声同气。
　　众男默：“……”
　　玛琪没停，继续好像一副问派克诺妲的样子，说：“你认为他会被怎样？”
　　派克想象：“唔，先会被抓到吧。”
　　众男依然沉默：“……”
　　玛琪又问：“然后呢？”
　　而想象着玛琪问话中的“然后”，众男们喝水的喝水，撇开头的撇开头，似乎是铁了心的都不愿意接话。
　　派克考虑一会后，回答说：“会被卖掉吧，应该。”
　　玛琪摇头：“不会这么简单，那是老城区，人人口里的欲望之都。”
　　“也是，不过既然是红灯区，被抓走的人不都是该去做‘应该做的事’吗？”
　　“你是说，卖身？”玛琪皱眉，“可他是男的。”
　　众男紧闭嘴巴：“……”
　　派克喃喃：“也对。”
　　“不过我听说老城区跟一般的红灯区还不一样，”玛琪说，“就是不知道那不死身究竟会被怎样。”
　　“嘛，”派克诺妲一摊手，“具体我也猜不到，我没去过那地方。”
　　“是呢，我也没去过。”玛琪双手交叉置于胸口，舒舒服服的靠椅背坐着。斜过眼睛，她又看向一旁始终都不敢看过来跟他们眼神接触的旅团众男们，挑眉，玛琪口气颇凉的道，“不过，有些人肯定就去过呢。”

　　面对玛琪过于凌厉的视线，众男们都不约而同沉默的滴下一滴汗来。

　　“哦？”派克诺妲也没多想，只见她似乎被玛琪最后出口的话挑起了兴趣，她看向她的男□□们，直接找了个最可靠的下手，她道：“团长，您去过老城区？”
　　被点名的库洛洛•鲁西鲁坐在那里，如一贯般平常优雅，他看向派克诺妲。

　　其余众男冷汗心语：团长，怎样也好，死都不要承认啊！会被唾弃，绝对会被唾弃！！

　　可，库洛洛•鲁西鲁看着派克诺妲那状似十分认真的表情，只是微微颔了下首，一笑说：“我去过。”（众打击：啥？！）
　　众男又心中握拳，道：团长……太帅了！

　　库洛洛语毕，派克诺妲面对他那和煦的笑容受到了史无前例的严重打击。玛琪默着愣了愣神，轻轻沉吟一声后才又问：“诶……那么团长，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库洛洛看着玛琪，还是一笑，出口的语气有种清闲的味道：“什么样的地方么……跟你和派克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派克和玛琪一愣：“诶？”
　　“首先你们所说的‘卖身’这种被对待方式，在老城区是不分男女的。”库洛洛说。
　　派克和玛琪同惊：“哈啊？”
　　库洛洛抬头想了想：“唔，真要说起来，如果只是碰到那种遭遇，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我想如果是他的话，情况应该会更糟糕。”
　　玛琪不解：“是因为他的相貌很特别？”
　　“也是，太出挑了。”派克也道。
　　库洛洛却摇头：“不，跟外貌没有关系。”

　　“没错，”插话的是飞坦，依然还是那种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他说，“在老城区，美色根本就是廉价的。”

　　“哟，听起来你好像对那里‘十分的’清楚嘛。”芬克斯调笑，将“十分”两字加重。
　　飞坦只是撇他一眼，道：“我小时候被卖进去过。”
　　“哦？”富兰克林挺诧异，“后来？”
　　“费了点力气，最后杀了条血路才走出来。”
　　库洛洛点头认同：“很不容易。”
　　飞坦继续说：“即使是在流星街，老城区也绝对可算是个罪恶都市。根本没有秩序。”
　　派克疑惑：“元老院不管吗？”
　　侠客笑道：“不可能会管，他们自己都是那里的顾客。”
　　“诶？”派克吃惊。
　　侠客解释说：“不止元老院自己，老城区的生意是面向全世界的，政府高官，权贵之人，甚至是国王皇后，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来，流星街就握住了这些世界命脉们的权柄，元老院当然不可能阻止，管理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没有实际意义。其实要我说，这很好理解，人类的邪恶本性无论什么都能在老城区里得以满足和实现，就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吧？”
　　信长“啧”一声摇头：“那是对普通人来说。我就对那里兴趣不大。”
　　众人默，他们的想法也一样。
　　玛琪却不理解了，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说红灯区里美色是廉价的？不应该是‘唯一的’才对么？”
　　“不对，”飞坦蹙眉，“暴力才是唯一有效的。”
　　玛琪：“那不是跟流星街其他地方一样，有什么区别？”
　　飞坦：“不一样，跟老城区比起来，流星街日常的暴力简直就是圣洁。”
　　“嘿，圣洁，”芬克斯笑，“这词从你嘴里蹦出来还真是别扭呐，飞坦。”
　　“废话，难道不是吗？”
　　面对飞坦的反问，芬克斯沉吟半晌，“……是到也是。”

　　谈论到这里，玛琪和派克相互对视一眼，都是一阵摇头。玛琪说：“根本没明白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一声笑后，面对旅团内始终处于少数派的女性们，库洛洛用轻缓的声音回答说，“因为两者的目的不同，所以有了区别。”
　　派克、玛琪，更加的疑惑：“目的？”
　　侠客说：“老城区里用来卖身的‘色’都是从小调教的，据统计男孩还要更受欢迎一些哦，女色就不太值钱了，因为太多，多到泛滥。并且因为是从小调教，高级一点的，身体可承受能力更不是一般的强，所以……”
　　“所以？”派克和玛琪目前处于纠结状态。
　　答话的却是芬克斯，他再加重一层语气，说：“所以，老城区里的‘色’，跟你们想象中的‘色’根本就不一样，简直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这话芬大其实憋很久了。）
　　玛琪和派克再次互相对视一眼，再次一齐回过头看向他们。
　　侠客说：“所以我刚刚才会很担心，因为他不论是男是女，怎么看都已经很大了，对老城区来说只能被用作别的用途。”
　　“别的用途？”
　　众人沉默。
　　一段时间后，芬克斯说：“就是飞坦平时很喜欢做的那些，再乘以50倍。”
　　众人看向飞坦，飞坦却将眉蹙的更紧，道：“别把我跟他们混为一谈，我可不像他们只会用些恶心的手段，毫无品质可言。”
　　侠客呵呵的笑：“因为施用的目的不同嘛～”
　　玛琪：“又是目的？”
　　信长看着玛琪，语气肯定：“对，就是目的。”
　　知道女性团员们是没有明白些什么，库洛洛笑着和缓的补充说：“一个是为了生存，一个是为了享乐。飞坦施用是为了情报，那里的人施用却是为了快感。这就是不同的地方。”
　　“对对，”侠客笑，“说白了，老城区所卖的色情就是发泄，完全不讲人性的。”
　　玛琪：“啊。”
　　派克：“啊。”
　　（作 汗：累死我了，终于懂了！欢呼~(/≧▽≦)/ 大家一起来为伟大的团大与可爱的侠客君鼓掌！！啪啦啪啦~）
　　“啊，”派克诺妲却又惊讶的说，“不过连飞坦都会觉得恶心，那该都是些什么样的手段？”
　　“就是些折磨人的手段吧。”玛琪道。
　　哼哼哼，太天真了！！！（☜ 众男心声。）

　　“尊敬的旅客们，飞往坝基塔里卡共和国——克林市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往1号登机口登机。”

　　听见大厅里循环播放着的广播，蜘蛛们收拾着站起，往登机口处准备登机。
　　“话说回来，那不死身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糟糕吗？”芬克斯边走边说。
　　飞坦道：“没错，不死之身的话。”
　　派克：“诶？会被很残酷对待的意思吗？”
　　“现在才知道？”侠客有点悻悻然，“我刚着急你们还不理我。”
　　“着急也没用吧。”玛琪道。
　　侠客叹口气：“是是是。他不是我们的同伴。唉，不要太早被发现是死不掉的就好。”（作 ＝＿＝ 晚了，已经被发现了……）
　　“哦？”派克诺妲沉吟，看着侠客，“没想到呢，侠客对人这么温柔的？”
　　飞坦语调上扬：“哼，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会毫无根据的心软，而且是突然之间，有时候光看着我就觉得火大。”
　　芬克斯在一边附和：“对，没错，侠客根本不分男女，老少通吃。并且最变态的是找不到这家伙的规律，真是奇怪到没边了。”
　　“我哪有~”
　　芬飞异口同声：“你就有。”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笑语出声的却是走在最前面的库洛洛，“这是侠客一贯以来的风格，习惯就好了。”
　　侠客激动的扑上前去：“团长~~~~”
　　“不过不要过头。”库洛洛补充。
　　看着眼前人的笑，侠客备受打击，“诶？团长~~~”

　　于是如此这般，众蜘蛛们在愉快的谈话中登上机，进了舱。目的地：克林地下黑市的拍卖场。

　　而在众人话题中的老城区里，孙笑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就像旅团一众男性们对派克和玛琪都没有说出口的那样：
　　——老城区，那是个不择手段也要从猎物身上榨取出尽可能多的快•感的地方。

　　是的，榨取。

　　快•感。

　　不知为何，库洛洛•鲁西鲁的脑海里，此时突然掠过孙笑之前对他的那一笑。那张脸，过于中性，却同时稚气的，净如纯雪。
　　……榨取快•感……
　　唔——这几个字，似乎特别的适合她。

　　初稿：2008-12-06 0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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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咔咔咔咔~~~~~~希望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