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忧》相思

55、曲终人散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
　　我以为我的一时发疯阻止了一场腥风血雨，然而事实上只是让它晚发生了几日而已。
　　六月初六判了慕容飞鹰流放后，六月初十那天就执行了，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那天在天都城外，云封山脚下，阿泽亲自斟了一杯酒给慕容飞鹰，没有任何言语，却让一个血腥半生的男人流下泪来。

　　这些自然都是传言，我自是没有亲眼目睹，我和阿沧正打算择日离开天都，这次是真的要回西戎长居了。只是慕容沨的意思是要我们留到六月底。因为六月二十八正是他的生辰，天朝经此一劫，人心浮动，确实需要歌舞升平一番，以示天下仍然太平。
　　既然皇帝明旨下来了，我们也只好留下，还有我的孩子，不知他什么时候就要来抱走。每当想到这些，心中就愤恨难平，真想不管这三七二十一，撂挑子闪人算了，谁理他江山不江山的，我只是个小女子，扛不动这沉重的江山。
　　可是事实是我不能，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虚伪的要命的人，以为自己多么超脱，其实不过也是被枷锁困的的死死的，毫无办法罢了。

　　今日六月十八，每个月十八是‘手帕会’集会的日子，前日甄珍就递了帖子来，我见暂时离不了天都，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甄珍的亲事听说今年中秋就要操办了，我如今看她进退得宜，应对有礼的样子，不禁想到那个昙花一现的女子——柳思嫣。她如一朵春花般绽放，只是春天实在是太短暂了，她的凋零曾经狠狠的刺激了我，或许那也是我一直厌恶慕容沨的一个理由吧？

　　“王妃，您今日能来真是让我们这次集会增色不少呢！”甄珍一脸温婉笑意，坐在我近旁的石凳之上。
　　这次会址选了城外的清澜湖，湖上一座清澜亭，这仲夏的季节，有个如此去处到也是美事一件！青峰仍是片刻不离，紧紧的跟来，远远的站在湖边，不时往这边张望一番，我总是回给他安心的微笑。

　　“王妃到真是好福气，听说小王爷生得俊俏可爱，而且从来不哭，见人就笑呢！”说这话的人就近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一听有人提到了孩子，不禁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就看向她。
　　是个清丽秀美的女子，我看着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亲热又亲近，只是我就是觉得一股没来由的冷意袭来，让我周身不自在。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一边的甄珍，表示我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甄珍和善的看着那秀美女子，笑道：“这位说起来还是王妃的亲戚呢，是不是，冯夫人？”
　　那冯夫人低眉一笑，我却更是疑惑。
　　甄珍笑着解释道：“算起来还亲的很，应该是二公主的妯娌呢。”

　　原来如此。
　　二公主不就是阿沧的同母姐姐么？她是驸马的家人么？
　　“妾身的相公是驸马的表弟！”
　　我恍然，不过随后就满头黑线——这未免也太远了吧，这个亲戚？

　　“到还真是一家人呢，那今日到真是要多多亲近才是！”我微笑着拉了拉她的手，甄珍起身道：“如此我到那边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冯夫人这是第一次来京城么？”
　　“嗯！上个月蒙皇上赐婚，这次是特地到天都来谢恩的。”
　　还是新婚呀！
　　“恭喜你了！公主一切安好么”
　　“一切都好，听说又有身孕了，王妃若是回西戎的话，路过巍州，正好可以去看看公主，公主非常想念您和厉王殿下的。”
　　我点点头，这个姐姐自然是要去看望的，应该说她算是慕容家兄弟姐妹中过的最平和幸福的一个了。

　　“冯夫人……”
　　“王妃，不知可不可以称呼妾身的闺名呢？叫冯夫人太生疏，也是抬高妾身了！”
　　呃～～
　　“当然好了，不知夫人的闺名是——”
　　她忽然一抬头，眼中的光芒让我心惊，片刻之间她的笑容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么狰狞呢？

　　“若是我的闺名是洛青霞，不知王妃会联想到什么呢？”
　　洛青霞？
　　真是熟悉，洛青霞？洛青雁？锦州洛家？
　　我知道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利刃压在脖子上的感觉，第二次感受到，还是那么心惊，还是那么让人不爽啊！
　　“你是来报仇的么？”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哼，你不用耍花样了，你的终极侍卫只怕赶不过来就你了，其他这些弱质女流哪个敢动？

　　我抬眼看四周，其他人还都没有发现此处的异状，而青峰此刻竟然不在我的视线中。
　　唉……
　　哀叹啊，我真要命绝与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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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说呢？
　　都是一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贵妇们，她们没有发现我的异状倒还是件好事，若是造成什么混乱我到还更加头痛了。
　　我非常配合绑匪，让她顺利的把我胁持到湖边的一艘画舫上了。

　　这个季节，湖边停两艘如此的画舫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我堂堂王妃忽然从聚会上不见了，为什么没有人疑惑，才真是让人怀疑不是吗？
　　所以我可以肯定那集会上定然还有洛青霞的同伙，而且我若是猜得不错，那个人应该是甄珍，只是今天的这个甄珍真的是甄大小姐本人吗？
　　苦笑，这些还是等我留着命回来再确认好了。

　　基于美女必须留给英雄来救的原则，我一直都很老实，结果就是此刻被反绑了双手扔在船舱之中。
　　关于这一点我一定要抗议：我好像被绑到船上有两次吧，可是为什么上次大冬天的是把我扔在甲板上吹北风，现在大六月的却把我闭在狭小的舱底炸痱子呢？

　　大约我一直以来都是个非常没有耐性的人，听见外面没什么动静后，我并着双手在身上摸索，不过不是很管用，索性站起来跳了几下，我的那把传说中的弹簧刀终于掉了出来。
　　这还多亏了刚才洛青霞搜过我的身，把它掏了出来，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竟然又放回去了。当然我的那句‘你们难道不只杀人还要越货’的指控让她有点发毛吧！

　　第一次脱离虎口就如此顺利，我真有反恐的天分啊！
　　等我磨断绳子的时候，忽然这船猛地摇晃了起来，似乎是撞在什么东西上了，把我一个趔趄，还好人家下盘稳，只是趔趄一下，并没有摔倒。
　　大约片刻功夫，就听见激烈的厮杀声，然后是急速的脚步声正要到我这里来。
　　我一个闪身，躲在舱门后，特别打造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着不寻常的寒光，隐身门后等待着给对方一个袭击，希望能够成功。

　　黑暗的舱低猛然冲进来的白衣自然特别的显眼，我毫不犹豫一刀刺过去，对方闷哼一声，却显然并没有刺中要害——失败！

　　“原来王妃并不是柔弱女子，到是我们倏忽了，没派个人看守真是失策啊！”
　　这声音到也是温雅动听，要是不要说的这么寒风瑟瑟就更好了。
　　“现在外面怕是血流成河了吧？”
　　他狂妄一笑，道：“王妃真以为来人是来救你的？”
　　我嘲弄的哼了一声，“自然不是，若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怕是不敢这么贸然行事，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刀尖上送么？”
　　“王妃真是聪明人，不过那些人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王妃不利，不然我们现在就上去，让您看看想害死您的是何方神圣？”

　　我不语，按动匕首上的机关，到身立刻收缩成三寸许，我把它插在发间，再顺手拔下发簪，一连串的动作就像在轻抚发端，此处如此黑暗，到也不怕他看清楚我的动作。

　　“只是王妃手上的利器实在吓人，不如扔掉才好。”
　　就知道他有这么一说，我顺手扔掉发簪，发簪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等我踏上甲板的时候，我的鞋子已经染红了，实在是没一个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甚至残肢断臂。
　　我是不惯这样的场面的，乍看之下，如此心惊。
　　身后的白衣人单手将剑驾在我脖颈处，白衣染红了半边，看来我那一下是刺中他的左臂了，还刺的不轻呢！
　　好样的！

　　“玉泫，你怎么会受伤？”
　　洛青霞一声疾呼，满眼悲恸的看着我身后的白衣人那染血的左臂，然后就是恶毒的瞪视我。
　　其实我也是无辜的说，谁叫你们想要先杀我的？

　　“大胆逆贼，还不快放开王妃？”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喊话的人，真是没有创意啊，通常这样的威胁是没半个人会听的，反而还会激怒他们，到底是谁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我眯着眼看过去，冷笑：原来是你呀，阿泓，难道他真是这么恨我么？

　　“清郡王亲自领兵前来，消息怎么这么快？竟然还赶在了沧王的前面，厉害呀厉害！”
　　玉泫的话中说不出的嘲讽，搁在我颈上的剑也抖了抖，我立刻尖叫道：“喂，拿稳一点好不好，笑就笑，手不要乱抖啊，很危险的。”

　　“你闭嘴！”洛青霞反手给我一耳光，我记下了。
　　“若是你们还不让开的话，就当场杀了王妃，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洛青霞眼中已是满眼疯狂的神态，看来她杀我的决心到真是强烈啊！
　　“是啊，我们虽死，但是王妃在郡王眼前罹难，只怕郡王爷不好对朝廷和沧王交代吧？”玉泫好整以暇，看来是吃透了慕容泓了。

　　“事情不一定正如玉笛公子所料吧！”一把熟悉的声音，然后就是那熟悉的身影，我一看之下，忍不住骂道：“青峰，你下次再不在岗位上，我炒你的鱿鱼。”
　　身后的人看见青峰哼了一声，道：“那些喽啰果然拖不住你多久，阁下武功已臻化晋。”
　　青峰朗然一笑，“公子过奖了，能与凤倾，杨扬并称武林四公子的人，自然不能小视。”

　　原来他就是与阿泽齐名的人，看来是个硬角。
　　现在我在他的手上，慕容泓态度暧昧，局势对青峰和我来说十分不利，而我——其实已经非常厌烦每次都等待救援了。

　　“啊——”我忽然放声大叫，众人莫不大惊，我趁势拔下发上的匕首，按下弹簧，一把利刃寒光闪闪，我用力把身边的洛青霞一拽，匕首抵住她的后心。

　　“王妃，我劝您还是放下匕首，不然的话——”玉泫把长剑往我脖颈处送了送，我觉得那个地方有点凉意，然后又有点温暖流下，不奇怪，我是人，我的血自然是温热的。

　　“可恶——”
　　“住手——”
　　青峰和慕容泓同时惊呼，我没理会他们，只是也把匕首对着洛青霞推了推，她尖叫一声，我冷冷的道：“我们可以试试谁的刀更快。”
　　“王妃的命当然比洛姑娘的尊贵多了，就算您的刀快，还不是我们赢了？”
　　“命的贵不贵，应该看在人的眼里吧？在公子眼里，还有什么比洛姑娘的命更贵呢？”

　　青峰和慕容泓都不敢贸动，此刻的气氛正是千钧一发，我们僵持着沉默，最后玉泫撤剑，青峰飞身来到我身边，一把拽住我到安全的地方。
　　我顺手把洛青霞一推，她撞向玉泫，被后者拦腰抱住。

　　“啊……”洛青霞大喊出声，然后一耳光挥向玉泫，“你为什么撤剑，为什么不杀了她？功亏一篑呀，啊……”
　　我摇摇头，这个女人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么？

　　“来人，放箭！”
　　慕容泓一声令下，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漫天箭雨飞向那边相拥的两人，只是玉泫身手何等了得，抱住洛青霞落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

　　“四公子中，玉笛公子擅水，他们挑在湖上对您动手，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青峰在一边叹了一口气，我转过头看见那边慕容泓一脸铁青的站着，见我看他，却别开眼去。

　　“今日多亏了郡王，不然我只怕已经遭了毒手了。”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停在他身边，他蓦然抬头，道：“四嫂，其实您想错我了，我是真的要来救您的，是四哥叫我来的。”
　　我皱眉：“这是为何？你来的如此之快，难道你们是从别的地方得到了消息，还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他点头道：“您快上马车，我再与您细说，现在我只能告诉您：祯王死在流放的途中了，是他杀，死状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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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飞鹰被杀？
　　何人所为？我心中涌现的名字赫然就是——慕容沨。
　　他当然有足够的理由。有足够的能力，但是真的是他吗？

　　来不及细想，匆匆回城。路上慕容泓解释说，是甄家发现了昏迷的甄珍被反绑在闺房的床底，所以猜测‘手帕会’或许有变。只是他却没有说为什么阿沧不是亲自前来，而是让他……
　　“是我求四哥给我这个机会的。”
　　他看出我的疑惑，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我深深不以为然：阿沧真敢拿我的性命赌他兄弟的情意？
　　忽然心中没来由的恼怒起来……

　　“祯王被杀，那晋王是什么反应？”我直觉的慕容泽的反应肯定不小。
　　“五哥得知消息之后，就进了宫，至于后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边的青峰一眼，道：“我们直接进宫去吧！”
　　“你都受伤了啊！”青峰看了我的脖子一眼，那点小伤到是不碍事，而且他帮我处理的很好。

　　慕容泓脸色古怪，打量我半晌，道：“你怎么这么坚持，你进宫又能做什么呢？”
　　我冷笑，略带讥讽的看着他，“你这么急着把这件事告诉我，不就是要引我进宫吗？”
　　他脸色微变，但是仍不接话。
　　我继续说：“况且，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你四哥派来的，你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以后，他还会把我的性命继续交在你的手上么？所以说实话吧，你是得了皇上的旨意来的，对吗？而且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四哥怕是给困在宫中了吧？”

　　他皱眉端详我片刻，“看来你一点都不傻。”
　　我哼笑道：“难道我看起来就很傻么？那你们还真是小瞧了我了。说说吧，皇上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倒愿意为他卖命了？”
　　“不存在什么好处，是我心里也想除了祯王罢了。”他撇撇嘴，一脸不屑。

　　我知道事情绝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是我已经不想再问了。
　　“我想你们的计划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了吧？”我自信一笑，看着旁边的青峰，“你没想到我可以自己就能脱逃？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大概是想趁着我还在他们手中直接敲昏了带回去，对不对？而那之前拖延了青峰的人，只怕也是你的授意了？”
　　他青着脸不说话，青峰点了他的穴道。

　　我笑着说：“论起武功，只怕世间少有青峰的敌手，现在我们制服了你，是不是也该掌握一点主动的权利？”
　　“哼！”他冷哼一声，我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悦。
　　“慕容泓，我告诉你别惹我，惹恼了我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天朝不能没有慕容沨，但是少一个慕容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也不要你配合什么，只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我说着又对青峰道：“既然郡王不想说话，就点了他的哑穴，并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你这个……”青峰顺手点了他哑穴，他瞪着眼睛的样子倒还蛮可爱的。
　　“我可是你的四嫂，你真是没有礼貌。”如果他被我的话气死，不知道会不会告我蓄意谋杀？

　　宫城的守卫看见是清郡王的车驾到是不阻拦，我和青峰相视一笑：就说是个局了吧！

　　当我一脸了然的站在慕容沨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我实在不想赘述了，变化之精彩大概也只有亲眼见了的人才能体会！

　　我悲伤的看着他，淡淡的问：“你还要什么？”
　　皇位，继承人，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不是都如愿以偿了么？还要苦苦相逼到何时？
　　“你怎么不问朕四哥在哪里？”他挥手打发青峰和卫云飞出去，青峰看着我，我点点头。
　　偌大的圣殿只剩下我和他。
　　还记得那个时候，就是在这里，我宣读了父皇的遗诏，他龙袍加身登上大位。
　　如今我们又这样站在这里，只是一切再也不是从前模样。

　　“你不会以为用他能威胁我吧？”我颔首一笑，回望身后的殿门，我知道卫云飞和青峰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呢。
　　“你当真不关心？”他的语气中有种莫明的兴奋。
　　我冷冷打断道：“我只是深信我爱的男人不会沦落到要靠女人保全的地步！”

　　阿沧应该不是省油的灯！哪能这么轻易就中了暗算？
　　“哼……”他冷冷的撇撇嘴，“你到是了解的很！”

　　“说正题吧，费尽心思把我们弄到宫内，是不想我们策应阿泽，对吗？”
　　他沉默不语，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我忽然涌出一股怒气，“这是为什么？你到底是容不下祯王叔，还是容不下阿泽，或是大哥，或者——是我和四哥？”

　　“我没有，我怎么会容不下你们？是你们容不下我吧？”他忽然大吼一声，吓我一跳，“大哥，前太子，这是个多么尴尬敏感的身份？按祖制，没有登基的太子要么幽禁，要么流放的，可是大哥却稳坐永定王的宝座，还兼着宗长的身份，处处制约着我，让我的皇位如坐针毡，知道吗？”
　　原来他对大哥如此怨恨，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二哥，他手握重兵，随时威胁着我。三哥，表面上一团和气，可是所有兄弟中他的心怕是最深。还有六哥，本来我和他算是众兄弟中最亲厚的，可是自从我登基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他吼出这些应该就是他内心深处所想了，怀疑每一个人，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帝位，我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权利使人改变，他们变得疑心重，不信人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兄弟。

　　“那么阿泽呢？他并没有野心，不是吗？”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嘲弄的看着我，道：“他或许没有野心，但是他的父王就没有吗？”
　　“什么！？”
　　他这一句话震的我耳鼓都是痛的，更甚者我已是头晕目眩。
　　“你说什么？谁的父王？谁……是谁……”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神秘一笑，身子前倾，靠得我如此之近，一股骇人的压迫让我呼吸不顺……

　　“他那么巴巴的要救的是谁？他不惜与你翻脸都要保全的人是谁？”
　　我往后急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说阿泽是祯王之子么？
　　那么，慕容沨怎么能容下他，慕容泽只身进宫，现在何处？莫不是……

　　“父皇早就知道这些的，他和五哥之间有协议。”慕容沨幽深的黑眸盯住我，伸手拦腰把我抱住，一时间我们如此靠近，我浑身虚软，无法动弹。
　　“可是他并没有反意啊！”我厉声吼出来，手上用劲，大力推开他，一个不稳自己却摔在地上，他伸手来扶，我大叫：“滚开！”
　　看着他茫然伸着的手，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他是不是已遭不测？”我喃喃的问：“阿泽是不是已经……”
　　他眼中厉芒闪过，冷声道：“慕容泽进宫行刺朕，未果……”
　　他还没有说完，我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杀了他？”

　　他眼中一黯，“还没死。”
　　泪落下来，扑簌簌不能停下，颓然的松了手，呆呆的道：“让我去见他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