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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果戈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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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意忘形了今野！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靠中原大人提携！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大人怎么有你这样的弟子，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就向森首领推举中原中也做领袖，一个乳臭未干的——”
“说完了吗？”
今野抬腿踏住男人的脑袋，狠狠的踩向地面，脚下的男人像蛆一样摇晃着、挣扎着，嘴里的骂骂咧咧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今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男人，“看来你什么都不清楚——老师他不可能坐上首领的位置，他也没动过这样的心思——都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多事，为什么还要赶着来送死呢？你们以为老师是谁，嗯？他可不是什么底层的打手，与地位相对应的，他的智慧也不容小视——你们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比老师看得通透？”
啊，真是让人头疼，今野想。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自以为对当事人好，然而这样上位的，究竟是被推举的那个人，还是推举人想实现的自己的野心呢？
而且要想做个合格的首领，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容易，像自己和森先生——
*
陀思合上手上的书籍，闭目低颂着，“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忧悒的紫色屏风上，织锦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日久，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死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注1]
“陀思君？”果戈里推门进来，“早——上——好~“
“果戈里，”陀思笑着点点头，“我最近看了些种花的书籍，这位张女士的文笔带着鲜明的种花特色，将那囚徒的姿态描绘的细腻又生动，文字里所携带的美，打破了国与国之间的界限。”
阳光从教堂的天窗照进室内，陀思被金黄色的阳光所笼罩，红茶升腾着袅袅的热气，他垂目抚摸着膝上书籍的封皮，整个人气场柔和的不可思议。
“所以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果戈里随手拿起一本，“《封神演义》，《哪吒传奇》，《西游记》，”他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从另一摞书中又抽出几本，“《新全球史》，《资本论》，《战国歧途》，《费马大定理》，幸好幸好，吓了我一跳，我还在想陀思君这是中了谁的异能、需不需要我帮忙解决一下呢。”
“不，”陀思好笑的看着果戈里，“你要是在往下翻一翻，还会看到诸如《罗马书》的书籍。”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吗？”果戈里干巴巴的道。
“总有些相似之处我们很难去解释清楚，话说回来你这是打算……远行？”陀思认真看了看果戈里的装扮，“找到了新的乐趣了吗，恭喜。”
“嗯，这次过来是和你道别的，”停顿了一下，果戈里有些伤感的道，“今日一别，也许有生之年就再也不会见到了，”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啊，陀思君，”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陀思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前，“让我猜猜，你要去找的人是今野奏真。”
“答——对了，不愧是陀思君！我要去找他，我感觉……他会是我的同类，而像我这类的人，去晚了说不定——”果戈里踮起脚尖张开双臂在原地猛地旋转了几圈，“所以，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他挺起胸膛，如同在拥抱圣光，保持了这个姿势有五秒，他抚胸叹息。
“同类啊。”
陀思沉吟着，“虽然对你来说有些多余——但在你离开前可以去一趟死屋之鼠的资料室，在那有查到的一些关于今野奏真的情报，很有意思，你可以去瞧瞧，比如，”他举例道，“在今野奏真的成长中缺失了一段经历。”
“任何人的性格形成都是有迹可循的，但今野奏真不一样，他跳过了‘过程’直达了‘结果’——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些种花书籍吗？”
陀思指了指那一摞书，“这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在书库，因为在研究了今野奏真的思维模式后我发现，与其说他是一个尼轰人，不如说是种花人更贴切，应该曾受到过种花式思维模式的熏陶，”陀思摇头笑了笑，“当然，其实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多么重要，在今野奏真身上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比如说，他的性格。”
“性格？”果戈里疑惑。
“对，性格，”陀思给手上的书籍插上书签，“你知道种花神话中的哪吒和孙悟空吗。”
果戈里挑了挑眉，“拿神话人物相比，会——不——会，太高看他了？”
“只是类比，在他们身上有一些共同之处，比如都是‘少年时期就能力出众’、都曾‘千夫所指闯下大祸’以及‘行事离经叛道无法无天’，”陀思淡淡的道，“‘中国古典文学中能称得上传奇的有两位人物，一个五行山下压五百年，揭了封印，戴上金箍无悲无喜，拜佛西天，唤孙悟空；一个削肉还母剔骨还父，塑了莲身，站上火轮无怨无恨，封神南门，号三太子。’”[注2]
“这是种花人说的、并广为被大众接受的一种言论。”
陀思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今野奏真和国际联合公会的对话你看了直播吧，最后那一下干脆利落的结束通讯真是个性十足呢，”陀思摇摇头，“从视频中可以看出，他对国际联合公会有很大的成见和不满，但也只是成见和不满，要知道之前最先散播今野奏真是灾害言论的就是联合工会旗下的电视台——一个十五岁的、行事作风肆意妄为的少年，是怎么做到完全不怨恨的呢？”
“不怨也不恨，不喜也不悲，只有满腔的愤怒——这份愤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生动的人，而不是其他什么木雕和泥塑，但他连怒火相对常人都寡淡——这就是我所说的，他直接跳过了‘过程’直达了‘结果’，但是过程在哪里、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就连鼠的情报渠道都查不到。”
“在今野奏真的身上笼罩着一团迷雾，但比起别人，‘鼠’知道的还是多一些，比如他有一对从没见过面的双胞胎弟妹，和父母一起常年定居在加拿大。”
“亲的？”
“同父同母。”
“离婚再娶、重组家庭？”
“不，只是一个最平常的家庭跑出去一个叛逆的长子罢了，他是九岁加入黑手党的，九岁，”陀思摇头，“你能迈出这一步吗？”
果戈里沉默，“我在想……他能否代替我离经叛道。”
陀思疑惑的歪了歪头，“那样的事，自己来完成不是更好。”
“我原本是可以这样的，在没见识到今野奏真之前，但当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理念相对于对方只是萤火之辉，便会不自觉的渴望为了对方而燃烧，用对方的理想取代自己的理想，用相近的理念替代自己的理念！我是彻彻底底的被他的魅力折服了！我渴望自由，渴望放纵，渴望无拘无束，但他比我更甚！比我更疯狂，比我更恣意，比我更肆意妄为！陀思君，仔细的看着我，看着我的胳膊、我的肩，你看到了吗，它们都在颤抖，这不是恐惧的颤抖也不是兴奋的颤抖，这是对美的震撼与感动，是的，在我的眼中今野奏真的灵魂无与伦比的美丽！那是比天光更天光、比绚丽更绚丽、刺得眼睛都要瞎掉的美！好感动，他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情。想见他，想见他，想近距离的接触他！我这只笼中的鸟啊，终于也能放声歌唱了吗？”
“好开心，好幸福，我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陀思君，”果戈里忧伤的一笑，“和你的谈话很愉快，但也只能到这里了，”他抖开斗篷，“我们，有缘再见吧。”
“祝君得偿所愿。”
果戈里点点头扬起斗篷，“唰”的消失不见。
*
教堂的尖顶，果戈里的身影突然的出现。
他盘膝坐下，浏览着手中的文件，蓦的一笑，将资料都撕了个粉碎，风吹起碎纸纷纷扬扬如下起了雪花。
“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整整衣服上的褶皱，活动开四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风吹起他的头发，他大笑着坠落。
——那努力挣扎的姿态那么耀眼，想为了他振动羽翼！
*
“可以说，除了这两人，没人再能当得起离经放纵四个字的，但称得上悲剧的，约摸也只有这两个。”
【这尘世最擅长的事，大抵就是抹杀疏狂者的落拓，磨平豪纵者的傲骨，斩灭叛世者的孤妄。】[注2]
陀思起身走到架子前拿下一副棋盘，有条不紊的摆放着棋子。
“今野奏真，当年的那个小孩现在也成长为了一个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的人物了，”陀思托腮看着虚空，“缺失的那块拼图，会被好奇的鸟儿找到吗，不，无论怎么样都可以，”他捏着棋子在眼前端详着，“只要这个世界不断在变化，有趣的事物迟早会出现。”
他温柔的垂下眼睛，将棋子放入棋盘。
“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供公开的情报：
姓名：今野奏真
异能：【思想读取】被动异能，在接触目标身体的时候，可以得到目标以前及现在的所有思想，作用于尸体上时读取完整性受死亡时间影响，对物品无效，是受忌讳的精神类异能。
性别：男
年龄：15岁
身高:173cm
喜欢的东西：中原中也，牛肉，鸡蛋
讨厌的东西：太宰治，失信于人
穿越者，师从中原中也。在尾崎红叶帮助下克服了晕血症，成功拯救织田作，接替森鸥外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
和织田作曾是搭档关系，和横沟正史是朋友。重视诺言。具有耀眼的求生意志。疑似进行过整容手术，相貌不详。已知黑发黑眼，父母健在，有一对双胞胎弟妹，是家中叛逆的长子。似乎并不想当首领。
目前可供公开的情报2：
姓名：本多空
性别：男
年龄：14岁
喜欢的东西：今野奏真
讨厌的东西：本多雅彦，成为别人的累赘
怕黑，衍生产生了深海恐惧症，对自己无法帮上今野的事抱有执念，憧憬今野，父子关系紧张，在黑手党中是今野的副手。褐发，战斗力很弱。无法理解鬼畜视频的有趣之处。是个会毫不犹豫握住今野手的人，有无视今野杀气的能力。与今野出行时会站在其左后方，守护其心脏的位置，同时这也是只有他才能站的位置。掌握简单的厨艺，很关心今野。
[注1]：“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忧悒的紫色屏风上，织锦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日久，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死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张爱玲《茉莉香片》
[注2]：“中国古典文学中能称得上传奇的有两位人物，一个五行山下压五百年，揭了封印，戴上金箍无悲无喜，拜佛西天，唤孙悟空；一个削肉还母剔骨还父，塑了莲身，站上火轮无怨无恨，封神南门，号三太子。可以说，除了这两人，没人再能当得起离经放纵四个字的，但称得上悲剧的，约摸也只有这两个。这尘世最擅长的事，大抵就是抹杀疏狂者的落拓，磨平豪纵者的傲骨，斩灭叛世者的孤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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