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不想当BOSS的干部不是好穿越者》三十六姓守灵人

24、第24章 针锋相对

　　果然是这样。
　　幸好是这样。
　　是他不存在的世界，得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紧绷的精神如被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如漂浮在汪洋的人抓住了块浮木，他看到了希望还在的可能性，这让他充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与力量。于是他抽动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在重重压力下难得一见的纯粹又欣然的表情，却又像是在哭。
　　他感到了悲伤，自己是唯一的一个，不知为何因为这句话感到了寂寞。

　　“太宰。”
　　他闭上眼睛，手掌虚握，“我想好了，那些冰冷的数字不是我放弃的理由，我会继续下去，从这一刻起，我将全力以赴完成我的目标。”
　　“即使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今野歪头微笑着，认为答案显而易见，想起太宰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开口说道，“当然。”
　　但他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不认为自己一定会失败，在他看来，太宰过于悲观了。
　　一边嚼着玻璃碴、一边凝望着深渊行走，他不会半路倒下。所谓的人生，不就是在绝望中向阳绽放吗？
　　他已有觉悟。

　　“我相信奇迹，我不会屈服于命运，”今野握紧拳头，“灾难并不是无法打败的，既然已经将它打败了一次，那就再打败它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次将它击溃！只要永远跑在灾难前面，我们就能活下来。”

　　做得到的。
　　做不到就要死，所以不存在做不到这个选项。
　　绝对、绝对——

　　“你的勇气来源于你的独特性？”
　　今野摇头，“那只是部分原因，非要说的话，所有的个体都是独特的。我庆幸的是，也许自己可以引导出不同的可能性，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必要的价值，我是为何而出现的，会不会就是为了这里？”他一字一句每个音都咬得极重，“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如果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注1]
　　他耸耸肩。
　　“我知道最后总会有人意识到必须团结力量进行研究，我可以和所有平凡的人一样，等待着，什么都不做。”
　　“但是意识到不妥当需要时间、整合各个团体需要时间，而且由于情报不完整，他们会认为就算细灰问题得不到解决，也会有其他替代的办法。但只有我和你才清楚，没有那样的机会，一旦解析细灰失败，我们就失去了未来。”
　　“情报很重要。而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要如何征服细灰？现在就放弃真的是太早了，我或者你，必须有一个站出来领导大家。”
　　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所以太宰治，请帮助我。”
　　“让我们一起来书写这段历史吧，太宰！”

　　这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我们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甚至可以缔造史诗，我们是时代末期最后的英雄。
　　哪条路都走不通，无论从哪条路看都是死局，那就刀斩荆棘，向死而生！

　　年轻的首领在做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将为这决定付出多大的牺牲。

　　今野奏真，太宰治咀嚼着这个名字。如果知道走上这路会失去什么，还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吗？
　　劝诫是种保护，但对于今野来说，这种保护却是需要第一个铲除的障碍。
　　太宰治叹了口气。

　　“今野，有件事你一直都漏掉了没说。”
　　“哪一个？”
　　“港口黑手党异能者中的最强战力中原中也，对他的安排是什么。”
　　【污浊。】

　　像是有霹雳在脑中炸响，一直极力忽视的、潜意识暗示自己不要去想的事情被太宰治猛然拽出，摊开甩在太阳底下暴晒。
　　喉咙泛出麻痒的感觉，今野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脸上因为身体的抖动泛起了红晕——他捂着嘴，支离破碎的话从他的手掌缝隙漏出。
　　“你、咳、你咳咳咳，”他皱着眉头，“是要表达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太宰治却是冷酷的逼问着今野，强迫他正视这个问题，“中也的污浊的使用存在时限性，而在高强度战斗中不可避免会遭遇车轮战，一旦——你做好了让他在你的命令下死的准备了吗？”

　　今野嘴唇绷紧，他垂下头，“你说的……不存在讨论意义。不管怎么做都会死，从一开始就清楚，我——”
　　他卡壳了，但他又很快打开了新的思路。
　　“是了，反正都要死，三个月和现在根本没区别吧！如果失败，那他也只是先行一步，其余人随后就跟上，没错！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他又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这是最优的，最优的，我……问心无愧。”
　　“呵，”太宰治轻笑着，“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为什么森先生死去的那天，你认为自己有罪。即使并不期待成为首领，在前代死去时依旧会有负罪感的你，为什么到了最喜欢的老师这里，可以说的出问心无愧的话。”
　　“今野，”他撕开那脆弱的伪装，语气平平淡淡的，“你在撒谎啊。”

　　今野手握成拳，身体绷紧如弓弦，“那你说要怎样做？三个月和立刻马上的区别很大吗？”他激动又克制的、压低了声音的叫着，“两个选项都太残酷了啊，我不想思考这个！而且思考这个有什么意义，除了徒增烦恼还能得到什么？难得糊涂啊，凡事都想得清楚，会被压垮的！”
　　“我不是你太宰治！我和你，”他停住了话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永不放弃。”

　　太宰治却没有立刻回话，风衣布料摩擦的声音传来，太宰治似乎变换了一个姿势，然后像是看到了意料外的人，他吃惊的打了个招呼。
　　“呦！中也，你怎么过来了。”

　　“中也？”今野身体僵住，他闭上眼，语气虚弱，“……抱歉，我……”
　　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本质上都是一种盲目的感情，真正理智的关系，是上下级的关系。
　　“老师？”他小心翼翼的唤道。
　　他曾满足了自己对强大的所有的幻想，现在，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所以啊，”太宰治叹息着，“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向世界发动起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为此摧毁了自己身边所有的美好，这样的行为，看着就让人悲伤啊。今野，”他叹息着，“都是要死亡，最后的时候就不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了。今野奏真，”他说，“放弃吧。”

　　——说得轻松，太宰治。
　　坚持会痛苦。放弃就不会痛苦了吗？

　　——今野奏真，仔细考虑一下吧。
　　坚持需要勇气。放弃就不需要勇气了吗？

　　眼前的世界模糊，今野猛地撇头擦去。
　　“我不是在为了自己在哭，不，我没有在哭。”

　　啊，我清楚的，你不是在为自己悲伤，但是为世界悲泣，更显得我们无力与软弱。
　　太宰治不知何时绕过了拐角，静静的看着今野奏真，眼瞳深处是深邃又沉重的悲伤。
　　知晓了自己将会失去什么的少年，知晓将会失去重要事物的少年，会重新对行为进行判断，进行更深刻的思考。
　　我们总不能两全其美，总要舍弃一个得到另一个。太贪心的后果，就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中也呢？”
　　“没有跟过来，刚才是骗你的。”
　　“你真恶劣。”
　　“彼此彼此，不，我不如你，在对待领路人方面。”
　　“你还真是敢说啊。”今野怒极反笑。

　　“即使如此，你依旧不打算改变意图，”太宰治俯视着今野，“你……有多久没注视过正常的社会了，因为灾难与疾病，还活着的人……也都是苟延残喘。即使如此，你也要打破这最后的、被所有人艰难维持的脆弱的秩序，让战火在大地上蔓延？”
　　太宰治缓缓的道，“这个社会……已经经不起任何的苦难了，给予最后的这段时光以安宁吧。”

　　“做不到。”今野直直的看向太宰，“我做不到。想打消我的念头，光说是不行的，你得打断我移动的腿，封住我下令的嘴，割开我呼吸的喉咙，又或者，让人彻底杀死我。”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那么就算港口Mafia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强制推行我的计划。没有人支持就找来新的合伙人，我不缺同行者。红叶对我的评价没错，我就是一个和前前代一样疯狂的人，后悔吗？觉得不该回来吗？”

　　【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想做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想做怎么也长久不了。】[注2]

　　“太宰，我只想活下去。”

　　太宰治闭上眼。
　　以沉默表达了立场。

　　“这样吗？也难怪，”今野笑了笑，他歪歪头，“你要离开了吗？”

　　“我不是‘完美犯罪’。”

　　是不会离开，还是没有想离开的心思？这倒是有两层意思了，但不管是哪一种——

　　“我也曾对织田这样说过，”今野脸上挂着浅浅的柔和的笑，轻声的道，“我让他自由，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我会全部斩断，再不能有人因此而威胁他，”他注视着太宰，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明亮，“其中也包括因为他而威胁你。”

　　“你随时可以走，你是自由的，但我也随时欢迎你回来，太宰——”他仔细想了想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当时间的尽头来临之时，如果待在哪都可以，就来这边吧。”
　　“这样就算静悄悄死去，至少也能有人知晓你已不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消息，不会到死前还忧心着你的安全，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
　　此刻在另一边，距离岸边300海里的尼轰海域。

　　颠簸摇晃的客船剧烈的倾斜了一下，乘客们在巨大的惯性下尖叫着从船舱的一端滑向了另一端，头下脚上的压在一起。
　　有人小声的抽泣起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一家都在这里，”玛格丽特揽过发烧的幼妹，在幽暗的船舱中她天蓝色的眸子中明亮的如同燃烧着鬼火，她镇定的一下一下拍着幼妹的后背，其他的几个妹妹也围在她的身边，“怕什么，最糟的情况也不过是一起死在这里，有姐姐在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别哭了！”被船舱里的哭声惹得心烦，她半站起身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哭有什么用!”蓝色的属于异能力者的光从她的掌心亮起，“惹恼了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去！”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显得那么清晰。

　　“姐姐，还要多久到尼轰？”
　　“快了，就快了，我的妹妹，”她挤出一丝笑，“如果能平安到达的话，应该是明天的中午。”
　　“太好了……我有些想念陆地了，想吃水果，想吃蛋糕。”
　　“会有的，都会有的，邀请我的那个组织在那边，也是个庞然大物呢。”
　　“真的吗……头好疼啊，姐姐，我再睡一会儿……”
　　“睡吧，睡吧，再睁开眼的时候……啊啊，真是的，这么快就睡着了吗？”她给妹妹盖了张毯子，淡淡的忧愁爬上她的脸庞，“港口黑手党吗，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如果是那里的话，一定能接受自己和自己数量庞大的家人。
　　如果是港口黑手党的话……

　　*
　　“至于中也的死活，”今野轻笑了一下，“你不用在意。从开始时候就是，他又何曾留住过你呢。”

　　不知是哪句话惊醒了太宰。

　　“啊啊，气氛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太宰治摸摸头，“我怎么会离开呢，我是黑手党的参事，还是由首领认命的呢。”
　　“我可是您的直系呐。”太宰治夸张的摆着手，“离开什么的就不要再说了。”
　　他兴致勃勃的向今野靠近了几步，“那么，能不能讲一下打算如何掀起战争？”

　　今野怀疑的盯着态度大变的太宰治，“你真的想听？”
　　“因为突然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行性，首领也考虑到了这点吧。”

　　“啊，的确。因为其实算下来我们最终需要面对的对手并不多，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大多数组织其实无所谓由谁来领导，只要解决了叫嚣的最厉害的组织，战争就成功了一半。”
　　这就和股权份额一样，只要占据最大的那部分，就基本取得了话语权。

　　“我们不需要征服所有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剩下的就会在细灰的压力下被我们收编，到那个时候，如果他们不合作，那反抗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背后的人民。”

　　“那么，你准备怎么开始？”

　　“首先，要……摧毁研究所。”
　　通过毁灭尼轰人的希望，引导舆论让民众站在我们一边，相对于虚无缥缈的事，切身相关的事更会引起人们的关注，通过制造一个大的矛盾来忽略小的矛盾，让人们的视线从‘今野奏真’这个个体上移开。

　　“然后——”
　　通过发放粮食和帐篷的行为统合民众，在基本掌握了舆论后，派出异能力者发动闪电突袭，把那些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一举消灭。这便是计划的开端。

　　“现在的港口Mafia很难做到你说的这种程度。”太宰治道，“你打算派出Q？”
　　“不止，这么说吧，你认为芥川怎么样？”
　　“异能力很强，发展潜力很大。”
　　“那他是什么类型的异能力？”
　　“虽然攻击力很强，但搭配着□□攻击系才能将能力发挥出最大，严格说来是属于辅助的异能力。”

　　“对吧，辅助的异能力搭配好了就会非常强，”今野有些狡黠的笑道，这是很少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他意有所指，“那你有没有想过，辅助着辅助系的异能力呢？”
　　太宰治的眼睛睁大，“你说的是——”
　　“就是那个，”今野轻声道，“在我看来，那才是最强的也是最纯粹的辅助系异能力。”
　　“非常的强大。”

　　*
　　本多空抱着一摞文件走下楼梯。
　　“本多先生，晚上好，”路过的文职小姐向他打了个招呼，“您是要找首领吗？刚才看见他和太宰先生去那边的走廊了。”
　　文职小姐指了一个方向。
　　“和太宰？”
　　“嗯，刚过去没多久。”
　　本多空眨眨眼，“那还真是稀奇，”他想了想，把文件塞给文职小姐，“我去看一下。”
　　“那这些文件——”
　　“帮我保管一会儿啦，”本多空向那处走廊走去，摆摆手道，“谢谢啦！”
　　“不是，我，这个，”文职小姐急得汗都出来了，她欲哭无泪的看着资料袋上大大的机密二字，“我没有权限保管这个啊……”
　　再一抬头，已经没有了本多空的身影，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
　　“喂！那边的大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抬起头，梦野久作抱着玩偶站在楼梯上朝她微笑。
　　“我在找本多空，你看见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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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一章我们了解到（这个开场白是不是有些奇怪）在这章将出现一个揭露了今野本质的话，严格说来也不算是“话”（？）它出现在今野的内心独白里。这句话是， “是他不存在的世界，得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今野”是变数，意味着不同的可能性，得到这样的消息，是件好事；第二层意思是，他将自己看作是一个“不存在”才更好的人，“他”不存在，是件好事。
　　［来，感受一下］
　　［接下来，我的人物分析］
　　我觉得在很多时候，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才最贴近他的本质，这两层意思在我没有明确点明的时候，大家一般只会想到一个意思，当然，两个意思都对。但是，只有两个意思一起感受的时候，联想到今野是下意识这样想的时候，至少我吧，是有一种心灵蒙上了灰的，一种复杂的，离心疼还差一点，有点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情绪。
　　今野和太宰（三次宰，哒宰文风，哒宰，我在塑造太宰的时候糅合了三者）很像，在他卸去了防备的这一刻，他是有些丧的，还有些柔软，同时他还是向生的，积极的（我也佩服我通过一句话可以脑补出这么多层意思），但是自从想出了多层意思后，我再去看这句话，心情就不一样了，这句话真的是需要带着解析去看的。
　　为什么讨厌太宰，因为相像；哪里相像，本质相像，是这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比骨髓更深，可以说直达根源（这里型月乱入）的那么一种东西相像。因为它实在是太深了，所以开出了两朵不同的花，即太宰和今野。
　　他们相似又不同，他们又有一样的地方。这其中的微小差别需要大家自己去感受，千人千意嘛。
　　而人类总是会讨厌和自己相似的人，今野有时候对太宰也有这种怒其不争的情绪。
　　今野是一个看事情很敏锐，透彻的人，在前面第7章和织田作关于爬山去海边的对话中，其实是能够窥出一点的，他剖开了娱乐的外衣，直接窥探到了行为的共性或者说本质，姑且不说他这种行为好不好，又因此而失去了多少乐趣，但这种敏锐或者说敏感，让他是有些纤细的，他的内心很丰富的，不然不会就“地震”那里，“鸟”那里多年不忘。
　　他是安静的，又是敏锐的，这里引出一个名词，即“高敏感人群（HSP）”，他们是团队很好的协作者，但在没有特殊培养下，不是很适合做领袖（特别培养下会适合做领袖的），显然，以森鸥外的行为来说，基本没进行过这样的培养。但还是选择了今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游离性”，即和世界存在着隔膜，就像人在游戏中会放大负面的一面一样，今野身上也有这种“游戏玩家一样的” 疯劲，一种不贴近生活的心态。就像我们在三次的行动会收到束缚，而二次不一样一样，今野和原住民不一样，他……会“发疯”，会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一脚在圈内一脚在圈外，是这样的一个位置。
　　今野和太宰又不同（想到哪里说哪里），同样是看透了，但今野选择了不去想，装糊涂，钝化自己（这个“装糊涂”的前提本身就建立在他的看清上）【当然对于“难得糊涂”的理解只是我现在的想法，也许有天使会觉得我想的浅，没明白里面深层的道理……】太宰看透了，但他，我觉得这里他的选择的方式和今野有些区别，但区别在哪里一时表达不出来……就是模糊的觉得是不一样的（就分析到这里吧，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可以重新读一下作话的着重解析的那句话~）
　　
PS：
[注1]：“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如果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艾玛·沃特森《艾玛沃特森联合国演讲》
[注2]：“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想做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想做怎么也长久不了。”——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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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 1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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