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愁月？冬曲？ ...
-
“事情也算圆满结束了。诸位，我们一同回天外天吧”目送谈无欲离开，白云骄霜露出由衷的笑容，邀请三弦一同回转天外方界。
“哼！回去就回去。”不死魔僧不能多说什么，对白云骄霜的语气非常恶劣。
刷boss的经验是没拿到，还被素还真顺手坑了一波……然羽荭莳自问：即使没有他坑自己这茬，自己也是会想办法找借口回转天外天的。便也无所谓起来了。
而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唉，蓝毛小老弟啊……
“海殇君，你是否要与吾同行呢？”羽荭莳很认真的邀请海殇君同往天外方界。然而，她知晓海殇君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希望渺茫啊……
果然，“我还有要事在身，兄长，吾先行一步了。”蓝毛小老弟眼看傲笑红尘虽然依旧郁郁，但是已决定回转天外方界，心中放心了很多。便是去意已决。
“保重。”羽荭莳不好勉强，只能将担心按在心底。
说实在话，自从她穿越以来，海殇君算是她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为关心她的人了。希望他可以最终退隐……
他日，海殇君死劫来临，羽荭莳必拼尽性命，也要保他平安。
“诸位，海殇君告辞了。”蓝毛小老弟丝毫不知他的死劫将至【前情：虽由素还真当面提醒，他与傲笑红尘属性相克，相遇便有灾劫不顺。然而他未挂心，也不可能放下傲笑红尘不管。只能说，在义兄和自己之间，海殇君已然选择了保傲笑红尘。】
而羽荭莳的决心，他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不送。咱们也回转方界。”白云骄霜看搅屎棍终于走了，心情舒畅。海殇君的动向虽然一直在白云骄霜的掌控之下，然而也使他裹足难进。海殇君和白云骄霜虽别苗头，然所顾及之人都是傲笑红尘，其中几分是真心，几分是畏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羽荭莳目送海殇君离去，心中有一丝茫然。她已然经历了一甲子的寂寥，现在却有些无所适从了。
————————————
四弦回转天外天，然而羽荭莳仍是郁郁。
她知晓，她这辈子，应是只能做傲笑红尘了。
心甘情愿吗？没有一丝怨怼吗？也无迷茫吗？
岁月绵长，早先二十年的烙印最是无法消磨的。羽荭莳生来就是这样的：优柔，畏人，自信又极度自卑。
我真能将傲笑红尘的朋友，当作我自己的朋友；将他的敌人，当作我自己的敌人；将他的老婆……咳咳咳，不对，这个就算了吧。
此时，白云骄霜已经将无忌天子的意思传达下去，安排得明明白白。天外天的人都去忙碌了，只剩下傲笑红尘和白云骄霜两人。
“傲笑红尘，我有事向你说。”白云骄霜看傲笑红尘神游天外的模样，觉他应是思念愁月而心神难守，“不过你多年未回方界，吾料想你必定希望能够马上去吊祭愁月仙子。咱们就同往还月亭吧。”
不如就先在愁月墓前拉拉感情。白云骄霜心里的算盘打得劈里啪啦。
“感谢。”羽荭莳敛眸道谢。愁月仙子是吧，唉……又到了苦情时间。
——————————————————
还月亭还月亭，明月已还人不还。良人又归，明月却早已不再。
傲笑红尘站定在愁月仙子的青冢前，良久不语。
白云骄霜在身后默默陪伴，一会儿就感觉脚酸牙疼。老铁这么一站可能是要站到天荒地老，这可不妙。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又站了一会儿，看样子是没完没了了。白云骄霜决定先刷一下存在感。
羽荭莳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脚酸了吧？你要是不提话茬我也要在这儿一直罚站啊……
“唉！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傲笑红尘似是如梦初醒，侧头询问白云骄霜来意。
“是！”白云骄霜将手中剑递给傲笑红尘。
“是瑟刃。”傲笑红尘看见伊人当年佩剑，稍稍打起了精神，很快缺又消沉下去，“剑在，人何在？”
傲笑红尘痛心疾首，回望愁月孤坟，又不语不言了。
真酸……白云骄霜忍着牙疼：“吾今将瑟刃物归原主了。”
“唉，愁月才是真正的主人。”羽荭莳凹着造型，心想：应该是要问蓝毛小老弟拿瑟刃出去晃悠的事情吧。
果然。
“不过当初瑟刃是由你带出方界，为何却会在海殇君的身上？”白云骄霜上前一步，顺势发问。
“此事说来话长。”和白云骄霜站得太近，羽荭莳感觉毛毛的，只得转身踱步。她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当时海殇君为调查真相，取走瑟刃的情况，
“当时海殇君前来吊祭小妹。他认为我不该就此放弃愁月之仇。在血雨风生的背后，应该另有主谋。海殇君决心追查杀害月妹的真正凶手，便向我讨取瑟刃，意图以剑为饵，引出凶手。”
白云骄霜刚想开口，羽荭莳算好了时间，将他的话堵在嘴边。
“当时我也想起，不该将方界锁宫之宝带走。便将瑟刃交予海殇君，并请他在事成之后，再将瑟刃交还方界。”
羽荭莳做出一副老实人不小心失误的样子。白云骄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而也无法逼逼：
“可是此剑在海殇君的身上多年。想必这名凶手一直未曾现面了。”
……其实，人家做哥哥要拿走妹妹的遗物的话，也很正常吧？羽荭莳心中对于这种在各有道理的边缘扯皮的事情，其实是很不耐烦的。
唉。大家心里都有逼数这点破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而唯一倒霉的就是那已经死了的血雨风生。只不过白云骄霜你猜测我肯定不知道真相，那我羽荭莳互演一波，也假装不知你知道真相。
唉。白云骄霜啊，你太真是信任傲笑红尘，不会怀疑你啊……
“此剑怎会落在你的手中？”羽荭莳敏锐发问。
“这嘛……”白云骄霜思索了一瞬，也不慌张，“因为海殇君擅闯方界，意图解救鬼王棺，触犯了方界之界规。故被谈无欲判予拔骨之刑。”锅都甩给谈无欲就行，和老铁我可么的关系啊……
“啊……”对于海殇君的遭遇，傲笑红尘又是震惊，又是心痛。
“放心吧，现在他已经没事了。对了，近日中我将迁居到琼楼玉宇。我原本的住所天外天就让你居住。你意下如何呢？”白云骄霜轻轻略过此事，安抚傲笑红尘。顺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感谢你的好意。”羽荭莳眉头紧锁，想到了海殇君身上的拔骨之刑就开始头秃。她回身深情望向愁月仙子的坟冢，“不过我宁愿留在此地，陪伴愁月。”白云骄霜啊，你就麦来打搅我了吧。
“好吧，就随你之意。”白云骄霜早知老铁就是这幅尿性，也无所谓。然而他还是站着不走。
“还有事吗？”羽荭莳无奈继续发问。
“关于天子在八阵滩所下的旨意，你的看法如何呢？”白云骄霜决定再试探一下傲笑红尘的想法。
“你所指是哪一件事？”唉，看来不说清楚，这位小老弟也不会走了……
“譬如说：放过谈无欲，以及指定由吾执掌方界之事。”白云骄霜知道老铁傲笑红尘是光风霁月之人，直接问的效果最佳，所以也不藏着掖着。
嗯……他之前就在我面前给谈无欲不停上眼药，利用我挚友挚爱之事挑动是非。应是想让我罪无可恕了谈无欲……
羽荭莳眼皮一跳，怎么可能去上他的大当：
“天子命你执掌方界，乃是理所当然。只因你向来便咱六弦之中最具见识才华之人。也是继承天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羽荭莳酝酿了一下，决定先商业互吹一波：你夸我情深，我就夸你才能，对不对？大家都是文明人，别管有的没的，第一轮先夸再说。
“赞谬了。”白云骄霜被这一波来势汹汹的彩虹屁夸得很是舒适。
“至于放走谈无欲……此事就稍有不妥。”羽荭莳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顺着白云骄霜的话说，虚与委蛇一下，“谈无欲此人心府深沉，野心巨恶，是一大祸胎。放走他，恐怕将来会再生祸端。”我现在表态了，小老弟你怎么说？
“吾也有所同感。”见自己的眼药上的很成功，白云骄霜见好就收。
“唉，天子就是这样，生性仁慈，才会如此吃亏啊。”装作愤懑不平的样子，羽荭莳实际在暗中观察白云骄霜的神色，“当初因为一时恻隐之心，而解救谈无欲。这件事就做错了！”
嗯……傲笑红尘一生气，那事情就好办了啊。
“嗯！其实我也非常不能接受天子之决定。不过天子执意如此，咱也无话可说。不过……”假意无奈之余，白云骄霜还卖了个关子。
“怎样？”羽荭莳继续静静地看他装逼。
“没什么。虽然吾觉得此事其中有所蹊跷，但天子之个性向来如此，事情应该不是如吾心中所想之状况。”
白云骄霜思来想去，之前素还真不知究竟是口误，还是故意露出破绽，让我以为无忌天子是假这件事。素还真是想要试探我的动向？还是单纯前来告知我无忌天子真正没有死的消息？无论此事真假，但既然连最为神经敏锐的傲笑红尘也没发现那假无忌天子不对，便随口提醒一下傲笑红尘，让他自己去猜吧。
羽荭莳内心暗笑：我知道那个无忌天子是假货，但在那时白云骄霜你当了真，便是失策了，并且失去了杀谈无欲的最好时机了。
两人表面兄弟，实际心中各有盘算。
“此事至此，总算告一段落。但愿今后，方界能恢复如初的和平。”傲笑红尘衷心发出了感叹，想要作为本次谈话的结束语。
“但愿如此，你好好休息，吾不再打扰你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云骄霜离开了还月亭。既然傲笑红尘归来了，那么……
羽荭莳知晓到了此时，风波才刚刚开始。满眼哀怨忧愁的望着愁月仙子的青冢，她不禁内心轻叹：
又只剩你我二人了呢。
愁月美人哟，这一切都是你引来的祸水啊。然而到最后还是我来背锅了……
你是潇洒了啊，留我一个人在这。
嘿，以后你的女儿袁冬曲可能还要带来这里。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啊……
唉。毕竟白云骄霜他啊，可不会在眼皮子底下放一个不稳定因素啊。
道友们都说，白云骄霜是个满腹心机的野心家，只会利用傲笑红尘。但是我今日一看，却不知他心底对待朋友的真诚，是否真的一丝都无呢？
“半筝永随花中泥，瑟刃已成忘情诗。傲笑人间风云客，愁月从此落天池。”
羽荭莳手握瑟刃，神情寥落，“愁月，这支瑟刃，该物归原主了。”
该是有一段平静的时日了吧。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愁月？冬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