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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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问。
——我是泽诺。
“你是谁？”又问。
——泽诺是被黄龙神赐予力量的人类。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来着。
“我很普通，并不是什么杰出的人物。”
我没有聪明的头脑，没有特别的成就。
“我无法成为战士。”
甚至无法拿起较重的武器。
“但是，即便是如此渺小的我也可以让这个世界……让大家变得幸福的话！”
“请赐予我龙之血吧。”
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愿意赐予我机会的话，拜托了，请让我拥有力量吧。那时他是这么对黄龙神说的，这是泽诺的初衷。
赐予凡人龙之力的一共有四位龙神，白龙神，绿龙神，青龙神还有黄龙神。龙的力量都强大到不可估计的程度，慢慢的其他人都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只有泽诺一人在原地踏步。
黄龙的力量，大家都认为是强壮的身体。
所以他曾一度沉迷于跟在古恩的身后模仿着空手搏斗能力最强的大哥训练着。
先开始泽诺还能跟上古恩的训练量，古恩也经常摸着泽诺的脑袋夸奖他。
直到那次对内对抗，作为黄龙的泽诺不能破坏规矩去参加白龙军队的对抗赛里，所以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着。
看着古恩以一己之力战翻了成批的下属，尤其是那身强健的肌肉让泽诺羡慕不已。
很快泽诺遍意识到，龙的力量在他的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没有一夜之间长出古恩那样的肌肉，训练之后也长不出来。他没有办法为绯龙王战斗，甚至训练不好自己的军队。
就连最简单的小事都能把他绊倒。
殊天也在一次压倒胜的对练之后再也没有在泽诺面前发出像是对古恩的挑战。
【小鬼，战斗就交给哥哥们，你只需要在绯龙王身边保护好他就行。】
这是古恩在泽诺身边最常说的一句安慰的话。
泽诺下意识的开始逃避着绯龙王的视线，因为他无法为王做出有用的事情。
那黄龙的力量，最初泽诺只是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比一般人好得更快而已，那时的他因并不是什么巨大的伤势所以还未意识到这个异常。
但这便成为了一个突破口，得到龙的力量并不是说谎，泽诺还曾信誓旦旦的在古恩、阿弥、殊天和绯龙王的面前将自己的手狠狠砸向了棱角分明的岩石壁，疼痛带来的麻痹感使他护住了受伤的手吃痛的蹲了下来，然而在鲜血刚刚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蠢货！你这个蠢货！你在干什么啊！】殊天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
阿弥也露出了心疼的眼神，虽然有些看着泽诺是傻瓜的意思。
古恩用那双并没有变成龙爪的大手温柔得抓起了泽诺受伤的手，【喂喂！泽诺没事吧，血……】
痊愈了，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他们都因为泽诺的举动愣住了，当时的泽诺很开心，因为他总有一个比大家厉害的特长了。泽诺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他的力量与大家不同，他很憧憬大家的强悍，但他并不喜欢伤害别人。
原本保持‘年轻人恢复力都很快’态度的古恩也开始上前询问。
在他们十分好奇围着泽诺讨论的时候，那时的绯龙王却神色异常的拥抱了泽诺，然后将一个纹章交给了泽诺。
【这便是我一直与你同在的证明。】
王的话语直到很久之后泽诺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也许那个时候王已经意识到了吧，真正的黄龙的力量。
打破这和谐一幕的便是敌国的偷袭。
顿时，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
滔天的怒吼声不断响起，兵器相撞的的刺耳鸣音为众战士们的厮杀伴奏着，白龙肆意挥舞着自己庞大的龙爪，绿龙翱翔在天空中嘴角扯出一道兴奋的笑容，青龙的眼依旧如此炫目。
他们为着绯龙王在战斗着。
熟悉的地方。这里是……战场！
【泽诺，躲在我的身后吧。】
而将泽诺护在身后的则是那个在人们强大到心中无可替代的绯龙王，那如火焰般炽热的赤发让泽诺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心感。
王就是这样，所以才会成为领导他们的王。
绯龙王始终把他护在自己的保护圈中，虽不是寸步不离但绯龙王总是会在泽诺受伤前保护他。
绯龙王从那次自残事件之后对待泽诺的态度微微发生了转变，更加体贴泽诺了。就在每次战争前都会认认真真的询问泽诺自己的意愿，要不要与他们一同战斗。
绯龙王就是这样，平时虽然会有些与王的身份不相符的小任性，但他不会一意孤行，十分尊重身边每个人的态度。
绯龙王是十分温柔的人。
眼前的战士们一刻不停斩杀着敌人，鲜血洒满了一片又一片。尽管他们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某个部分却还是在战线中厮杀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被深红淹没倒在早已染成红褐色的泥土中，一双双燃烧着希望的瞳就此熄灭，而泽诺却对这战争的残忍早已习以为常。
刀刃无情，更何况这是他们的职责。
在绯龙王对着旁边的战士下达指令之时一阵刀光随着人影出现在绯龙王的身后。
【王！】
【小心身后！】
【绯龙王！】
【小鬼！】
挡下了吧，身体下意识就动起来了啊，绯龙王没事吧。
好痛？啊，真的好痛……
这是什么？刀光一闪没入泽诺的心脏，心脏却没有因此停止跳动，刀并没有被那偷袭的人抽出，因为对方愣住了，撒开了握着刀柄的手然后瘫倒在地，用诧异带着恐惧的眼神望着泽诺。
衣服被划开，心脏的破坏让泽诺的胸口泛起一片片金色的龙鳞，融入进体内的刀刃被一节又一节的掰断。
泽诺不能像其他的龙为王战斗，但……
——泽诺是绯龙王的盾。
惨烈的疼痛让泽诺短暂的失神，绯龙王似乎抱着他，他不明意义的眼神让泽诺呆滞。
别露出这样自责的表情啊，泽诺会心疼的啊。明明泽诺是保护王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变得本末倒置起来呢。
就算这是幻象，泽诺也是会心疼的啊……
顿时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片刻沉默之后那声音又冒了出来，“为什么会认为这是假的呢？”
为什么呢？
【泽诺，躲在我的身后吧。】
【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因为王是绝对不会让泽诺在他身边受伤的。”
泽诺笑了，如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初见天日时的笑逐颜开，满是对绯龙王的信任，他一直记着王的话。
波涛汹涌的战场与那化作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静的竹林，深处一个人影向泽诺走来，那人将一把刀立在了泽诺的身前，“我的名字是水谷，可能会成为你的培育师……”
“抱歉，那些幻影我也看到了。”他说。
这是他的血鬼术之一。
他可以将人拉入根据曾经的真实回忆稍微改动的故事之中，而自己也会沉浸在这些回忆中，甚至有些时候会与中术者一样从中无法自拔。
似假似真的幻影结束后，会以水谷自身的决定是否将中术者拉入新的幻术。
泽诺看着眼前比他高出许多的人。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纪，微卷的黑发不羁翘起，眼前的碎发零零星星遮住了他的眼，乍一看细长蕴藏着咄咄逼人气势的黑眸，细瞧瞳孔底部却是天空般的蔚蓝那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嘴角翘起。
宽松的和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儒雅。腰间挂着的长刀为他添了一分锐利。
“没事没事！”泽诺连忙挥挥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啦！毕竟小哥以后就是泽诺的师父了，总是要知根知底吧。”
说话同时也在暗示水谷将自己的能力解释给他。既然对方知道自己，那也一定不会对小芭内怎么样，泽诺一直悬挂的心此刻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对哈，槙寿郎那家伙没给你们介绍也是理所当然的。”水谷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我是鬼哟！”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哟～”笑道，他看向泽诺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
也许他在心疼这个孩子，围绕着自己的羁绊一根又一根断掉然后消失，虽然不知为何泽诺还保持着前世的记忆但他所承受的东西并不比自己轻松。
泽诺并不在乎水谷的话题转移，但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了他。
自己是谁……
泽诺直视着水谷，也许这并不是个成熟的问题吧。泽诺迈出几步，拔出了被水谷刺入地面的刀，刀身上刻着两个大字‘灭鬼’，将刀立于自己身前，
“我会成为剑。”至少现在是这样。
泽诺也想成为帅气的人啊。
………
“不对我自我介绍一下吗？”水谷撑住额头似乎十分懊恼的样子。
伊黑小芭内咋舌一声，“……伊黑小芭内。”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啊……”戏谑的表情出卖了此时装作一副乖巧姿态的水谷，他指了指伊黑小芭内手中对着自己的刀，“我是鬼哦～”
就这样水谷将自己的身份彻底暴露在了小孩的面前。
鬼，至少现在在伊黑小芭内的认知中都是恶人。他对鬼的厌恶程度已经到达了极限，白白嫩嫩的手背的青筋暴起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男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表现让伊黑小芭内十分火大，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合理控制自己的情绪，异色的蛇瞳闪出了杀气。
只不过这微不足道的杀气在水谷眼中只犹如一只蝼蚁，可以毫不费力铲除掉：“就凭现在的你，能杀掉我吗？”
十分俏皮的语气，就像是打趣着刚被抢走棒棒糖的孩子。
这下彻底让伊黑小芭内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了，他用着粗糙的动作向着水谷挥出了刀，却被对方轻松接住。
借着刀将伊黑小芭内扯到自己的身边，“小芭内啊，你是为了什么拿起你的刀？”
“为了杀鬼！”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挣脱了水谷的束缚再次攻了上去。
水谷摇了摇头，“不，你到现在还没想通吗？”
水谷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身处之地变幻成了大蛇的房间，还是那么的金碧辉煌但屋内的蛇鬼却不见身影。本就还未来得及深埋的记忆很轻易的就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里应该很记忆犹新吧。”
是啊，如果记不住才叫奇怪。
弟弟为了保护他与大蛇纠缠着，如果当时没有自己的话伊黑小芭内可以保证泽诺完全可以顺利逃出去。
是他拖累了弟弟。
泽诺平时本就比一般小孩要懂事，比自己还省心许多。就算是平时和普通孩童一样对甜食的热衷也无法掩盖泽诺偶尔莫名其妙的成熟。
明明作为兄长，他的职责才是保护泽诺。如今却彻底翻倒了过来。
在战斗之后泽诺的身上挂满鲜血却没有丝毫的伤口，这让伊黑小芭内感到不安，今年泽诺更本没有长高。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但那种不安让他感到恐惧。
泽诺对自己非常重要，他不想泽诺再像那样惨烈浴血。
为什么拿起刀？
为什么他之前会有那样愚蠢的负重感呢，明明伊黑家对自己而言什么都不是，他为什么会答错呢。
正确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是为了保护我重要的人！”
——为了保护泽诺！
…………
池塘中的鱼儿随意的遨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空气中清新的气息让水谷心情舒畅。
此时坐在庭院中悠闲喝着酒的水谷又为自己添上一杯。一片白嫩的樱花瓣随风飘入了他的酒杯，撤回了对两人施下的血鬼术。
“……都是好孩子啊。”他喃喃自语着。
｜产屋敷大人亲启
长时间未曾反信还请主公原谅，上次见面已是十年前，希望您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我酿造的樱花酒会让一同送往，不用担心，我的酒对身体并没有坏处。
闲暇时期您可稍作品尝。
相信槙寿郎早已向您传达了消息，他送来的两个孩子都是可造之材。兄弟两人性格相异却在某些地方十分相似。
在我看来，小芭内是个负责的兄长，意志也十分坚定。而关于泽诺，他的体质并没有危险。
也许他们正是可以让我得以解脱的人。
水谷丸一
敬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