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星》英熊爸爸

10、第 10 章

　　坑道之战2

　　老大醒过来，头很痛，但老大已经感觉很幸福了，至少目前还没死。老大轻轻摇晃头部，努力的感受脸上黏糊糊的血痂，血痂还没有干透，轻轻摇晃，有潮湿的感觉，但还好没有成股的热流 …… 这说明，从遭到暗算到现在时间还只有一到两个小时，因为血液才凝固，正从中析出淡黄的蛋白质分子，老大弄明白了事情才发生不久。
　　然后，老大抽动了一下手脚，手和脚都被细细的绳子各自绑好，应该是自己的鞋带，因为明显自己的鞋子松了，绑的很仔细，真专业，没有挣脱的可能。让老大好奇的是，自己居然是斜斜的倚靠在坑道壁上的 …… 动手偷袭自己的家伙绝对是老手，第一，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隐匿所在，第二那一次击打非常猛烈和迅速，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反应时间，第三，力度极大，但也掌控的很好，算是宁愿打死，必须打昏迷那种。这也说明，偷袭自己的人武器装备和自己应该一样，够差的。这样的一个老手，把自己轻松撂倒，然后居然扶着自己靠在坑道壁？不是一脚踢到一旁 …… 够奇怪，会是什么人呢？
　　不管什么人，把自己仔细的捆绑起来，斜躺在这里，不会是要扔下自己慢慢等死的。老大安下心来，慢慢的呼吸，轻轻活动手指和脚趾，让血液循环的稍微快一点点，需要的时候可不能脚麻手软…… 等吧，最好时间长一点，自己更能恢复点体力。

　　龙三从房间通风口爬出来，才爬到一半，听见了胖子疯狂踩油门奔逃的声音，感到有点欣慰，胖子也算好，应该大难不死。不过一想到这胖子居然自己跑了都没来搭救自己，心里又一阵难过。但看样子情况确实紧急，胖子留下来，那很可能白白送了一条命。
　　是谁要来逮捕或者杀死自己和胖子呢？龙三和胖子一样都觉得费解，要说是星雅那个外星人吧，她干嘛要这样麻烦，触手一伸，自己和胖子就没命；假装老大来利用自己和胖子的那个九局？倒还有点可能，因为自己和胖子的私自行动触及到了九局的核心机密，就是地球有个厉害的外星人 ……，那个叫做星雅的外星人，倒是看起来比九局的同胞要善良仁慈很多啊 —— 这世界，真让人看不明白啊，龙三思前想后，感叹的直摇头。
　　龙三谨慎的穿行，这个是自己的强项，他走两步停下来倾听，再走两步，再停下来倾听，用的和老大相同的方法，其实，这个方法，还是老大教会龙三的呢，只是龙三比老大感知能力更强，听的更远 ……
　　不久，巨大的爆炸声从洞口传来。龙三谨慎的停住脚步，因为，要么有人在扔着炸药包往里面强攻 —— 这个爆炸的声响，龙三感觉最可能的就是炸药包了，手雷决然没这效果，要么就是一俩装满炸药的车辆殉爆了，不管怎样，危险增加了，会有人进来的！要么进攻的人进来查看坑道情况，要么没死的人退回坑道暂且保证自身安全。
　　龙三安静的站在一个拐角处。耳朵贴在坑道壁上倾听，一会儿，果然响起了脚步声，只是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而且这个人很谨慎，很老练，走一段，停一段 ，再走一段 …… 应该和自己一样也在边走边监听。这个脚步声是朝自己这边来的，龙三脸紧紧贴在坑壁上，一挨脚步声响起，龙三就开始解自己的鞋带，这时候，能做武器的除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的战术小刀，也就只有自己穿的鞋底衬了钢板的皮鞋。来人一开始走，龙三赶紧脱，来人一停下，龙三赶紧安静，连呼吸都要细细的平稳的缓缓地缓缓地来。
　　终于，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已经很接近转角，龙三站起身，缓缓把皮鞋高高举起 …… 然后静静等着，一个隐隐约约的淡绿点从转角缓缓转过来，龙三知道，这个是夜视仪的光源，成败在此一击。龙三用力拿手中的那个绿点的后上方砸了下去，那里因该是脑门所在。
　　很完美，来人都没来得及闷哼，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龙三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他立刻跨一步用仍穿鞋子的那只脚照准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个隐约的小绿点再一脚踢了过去，这一下感觉到的是一具软绵绵的躯体。先保证自己安全最重要，是不是弄死了对方，那是概率问题了。
　　你死了可与我没关系，我可不想杀了你 …… 龙三叽咕一句，作为自己的良心安慰剂，然后蹲下来用手指探察，居然没死！还有气息。龙三准备离开，但转念一想，等醒来审问一下也不错。
　　龙三带上夜视仪，开始解开地上躯体的鞋带，然后用鞋带先后捆扎好手和脚，然后翻过头上还在流血的“躯体”，这时候，龙三有些恍惚，自己打晕的人居然是老大！难怪自己感觉对方在漆黑的坑道里面行走这样谨慎，跟自己的习惯一摸一样，原来是生死故交，师哥师弟啊，现实版的一家不识一家人，徒弟打了老师傅。
　　龙三准备解开绑住的手脚，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如果是大哥带队来接应我和胖子,哪里会弄的这样复杂应该这里面还有不少隐情 …… 于是龙三把老扶起来靠坑壁坐好，然后自己隐没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老大醒来。

　　老大醒来已经有了好几分钟，龙三带上夜视仪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看老大摇头，用凝血程度判断事发时间；看老大转动手腕和脚腕、抓握手指来保持血液循环。看老大重新闭上眼睛，调息呼吸养精蓄锐 …… 这还真是老大啊，这世界上在这种境遇里能保持这样清醒没有十几几十次的生死命悬一线还真不容易做到做好。

　　“要活命的话，好好的自我介绍一下。”龙三刻意用假声问，语调很平和，把情绪隐藏的很好。
　　“董刚，退役军人。”老大回答的更是简略和平静。在信息不对称的时候，越简略应该是最好的应对。
　　“来这里的任务和任务完成的情况。”龙三问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老大不知道龙三的身份，判断中是驾车出逃的那家伙的可能性最大，也就是说，他是这次任务的目标的可能性最大，如果对他说出自己对任务有参与，那么带来的不会是处死就是凶残的逼供，但是如果自己不予回答，那和承认自己参与行动后果一样。
　　怎么办？老大在思考，但显然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不要想怎么撒谎，你沉默这样久，已经说明你知道内情，是不是我在你的脚背上插上一刀，你的记忆才会复苏呢？”老大非常惊讶，这真是一个凶险狡猾的家伙。
　　“一次任务，侦察任务，一开始以为是演习。后来发现错了，被不知名的人暗算了两次，喔三次。一次是驾车冲撞，一次是炸了坑道口的运输车，还有一次是您，打破了我的头，因该只剩我一个人了。”老大慢悠悠的说，尽量说的确保都是事实，因为激怒对方十分不明智。
　　“为谁干活呢？” 龙三冷冷地问，这也他最感兴趣的问题。
　　“九局，一个隐秘的公安部门。具体九局的编制和领导体系都属于机密，我只是行动人员，不太了解。”老大说的都是实话，因为面对这个神秘的对手再隐瞒什么都变得不明智了，而且仔细想起来，自己也没有什么是可以好隐瞒的。
　　“刚才你说，你的兄弟们都在运输车里被炸死了，我怎么看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呢？人杀多了，没感觉了啊。”
　　“死的那些人不是我的兄弟，我只是才被抽调来临时参加活动的，可惜我的兄弟们没跟我在一起，否则这样轻易让你的手。”
　　“只有你一个人在你所说的九局 工作吗？你在越南打过仗吧，战友没有和你在一起的？”
　　“没有，死的死，散的散，已经走光了。”老大很奇怪这人怎么提起这个，才一想可能是遇上故交战友了，再一想大约不会这样蹊跷吧。
　　“有个叫做龙三的，叫我问候你，要我用你的心脏祭奠麻栗坡被你害死的兄弟。”还是冷静平和的语调。
　　老大呼吸几乎要停止了，这人居然认识龙三，龙三还要他替麻栗坡死亡的兄弟报仇！这人必须是故交，只是，龙三不应该为了麻栗坡那帮子被自己逼迫用身体滚雷的弟兄来报仇吧，这个决定龙三因该是理解的。那么这人这样说是为了什么呢？
　　“龙三！ 是你吧，咋的，不信任老大我是不？”
　　“算你聪明，你怎么能带队来杀我和胖子？”
　　“开车的是胖子？房间里面应该是你，我没带队，我要是带队，你们能跑掉？九局让我来辅导行动，武器都没给配备，原来是担心我人认出是你们，任务不好完成。现在我知道了九局原来计划杀了或者逮捕了你和胖子，然后等人上车 …… 一网打尽，一个不留，我其实是来陪他们死的。”
　　“胖子有没有给你看我们的简报？”
　　“什么简报？你们两位有啥简报要给我看，而且我在哪里你们都不知道到，怎么给我？”
　　“喔。”龙三确信自己和胖子还有老大都被九局欺骗了。
　　“好吧。二十年的兄弟，信你，头给你打破了，你不准起来报复我啊！”龙三边说边给老大解绳子。
　　“等一下！”龙三听见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我有话要问。”
　　龙三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太疏忽呢，一直就有人蹲在暗处自救都没察觉！幸好这个人是胖子，否则，全完蛋！
　　说话的真是胖子，他被星雅弄晕后醒来好久，两人的对话，胖子听了大半，但胖子有个疑问：“老大，你是我们中间最聪明机警的人，我不信你这样轻易就上九局的当，我和龙三是因为有力的手书笔迹，你为啥？”
　　“诗人没死，我和诗人通过话，诗人一定活着，因为他在电话里给了我暗示，要我警惕九局 。为了查明诗人怎么了，我才在九局安顿下来，但其实旧居一直不信任我，可能他们只是利用我来召唤出你们，然后让你们去帮助九局做调查，一旦有了突破，或者起了疑心，他们立刻就想到要杀人灭口，一次性把我们所有人一起埋了。”
　　“看来老大你还真的被骗的比我们还凶，是骗我们调查外星人！但我和胖子已经起了疑心，因为在报告里面，我们写了以前用过暗语给你，你没有回复，我们很担心你是不是九局控制住了，或者根本就被杀了！”
　　“外星人？不会吧！你们调查外星人？”
　　“这复杂的，头疼！不说了，说点现实的，老大那你准备后面做点啥？”胖子并没有扣上□□保险。一定程度，他还有疑虑。
　　“我要是说，回家睡觉，胖子你就用枪打碎我脑袋？你们真厉害，一个把我打得头破血流，一个还准备一枪把我崩了？妈的！老子不干了，你们想做啥做啥！” 老大开始生气，咋说都二十年出生入死，信任感还没有，自己也没啥可以说的。
　　龙三不说话了，低头给老大解绳子，胖子有些尴尬，也是啊！有些过分，不是大家都被骗了嘛，半斤八两罢了。
　　老大站起来，揉揉手腕，突然抬手在龙三头上猛击一下，“这小子，下手够重！你他妈的女人啊！下次不能再重一点，我命没了你们开心！”
　　龙三闪身躲开！“刚才还答应我起来不打我的，幸好有准备！”
　　胖子在一边尴尬的笑，赫赫赫赫。
　　“你笑个屁啊！我们去救诗人！你他妈的比以前更胖！又是累赘！”
　　……
　　老大始终没有透漏出崔教授应该是九局的领导，而这一切就是崔教在操纵和陷害，因为，他感觉崔教授虽然表面和善多情善感，实际上阴险毒辣，但崔教授一定有特别的苦衷和隐情，因为老大看来崔教授已超越了七情六欲和金钱荣誉的诱惑和荆绊，他这样做必定有很深的深意 ……
　　特别是崔教授和自己说起的中华民族的宗教 —— 子孙教，给了自己很深很深的触动，这个子孙教和突然出现的外星人联系起来，老大暗想：崔教授不一定做错了什么，而可能只是有事情没做好，局面被自己和龙三胖子搅乱了，老大甚至有点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