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昨（霹雳布袋戏同人之慕羽）》一霎年塵

4、第四章

　　第四章夜网

　　“羽仔，羽仔？”模糊地，梦中的景象散去，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温暖带笑的熟悉面容，真的是太像了。
　　皱皱眉，羽人非獍起了身子：“竟然睡着了。”
　　“是天气太好了。”慕少艾笑着，指着一群已经倒的东倒西歪的孩子们，“时间不早了，我们把他们叫醒，该回去了。”
　　“恩。”点点头，看到对方向他伸出的手，迟疑住。
　　慕少艾看到他发愣的表情，微笑着伸手拉起他，然后转身走向那群睡得还正酣甜的孩子们。羽人非獍看着自己的手心，蓦地握紧……
　　“老大，你这是盯着谁看了半天？”远处的树丛里，一凶神恶煞的男子问着被他称作老大的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他看到的是在发愣的羽人非獍，立即尖声喊道，“是……！”
　　啪得一下被捂住嘴巴，大汉吃痛地皱起眉，戴着奇特帽子的男子轻声斥道：“被发现了，你还想被他再痛扁一顿么！？”
　　大汉摇摇头，想到当初想抢劫山下村庄时被他修理的惨痛教训，他不禁害怕地吞了下口水。
　　“老大你是看他做什么？”大汉非常的不明白。
　　“他其实长的满漂亮的。”一句话吓得大汉掉下下巴，老大他他他……
　　“他的侧脸看起来很忧郁。”没看到下属的惊骇，大光头依旧按着自己的想法说着。
　　“老大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只了吧……”大汉终于吐出那句话。
　　拍他的脑袋：“再漂亮也是男人。”
　　“哦还好还好，不过前面那只很漂亮啊。”大汉拍拍胸脯，望向走在前头的慕少艾，“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是啊，真是美人啊。”大光头看着一脸笑容的慕少艾又看看微微笑着地羽人非獍，“不过总觉得，还是他比较好看。”
　　大汉的下巴再次脱臼，半晌，才抽咽着拍拍他的肩膀：“老大，即使你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呜。”
　　“唉……”叹口气，大光头无奈地道，“我想有什么办法？光是武学就比我厉害上万。”
　　老大，你明明就是肖想那只嘛！
　　大汉抽着嘴角，忙安慰道：“总有办法嘛~，老大我们先回山寨，兄弟们一起给你想办法。”
　　大光头努努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做了个自认为很帅的指挥手势，离开了。（我实在不知道给强盗头子取虾米名字的好=-=我果然写东西写久了就要出现RP的东西了……呆）

　　夜，是最好的平静自己的调剂，少了日里的喧闹，足以让自己浸在独自的静谧空间去沉溺。
　　自从那个人出现以后，原本刻意放逐脑后的记忆时不时地涌上，那是他再也无法欺瞒自己的相思。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他而去，到头来依旧孑然一生。夜，是不是会因为太过宁静而变得让人怀思。
　　他想起师父，和他一样的孤羽，在他生命的记忆中占据着那么大分量的人，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是对他而言犹如慈父的人。
　　想起儿时的幕幕，跳转至那黑羽飘散的决斗，那是最后一次与那人的交谈。
　　他闭上双眼，任风吹遍他身体的每一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那是称之为悲伤的情绪堵在心头，令人痛楚地想撕扯。
　　“慕……少艾……”下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他漂亮的眉终是打结。
　　“在呢~”轻盈的应答声响起，羽人非獍睁开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缓缓走来的人，黑色发丝被月光照成银色，仿佛是那个他所熟悉的银白。
　　始终弯起的唇角是那每回让他心头荡起温暖的笑意。
　　琥珀色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他，一如那人——那人的……
　　别开双眸，羽人非獍轻声说道：“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睡不着，正好看到月下身影，原来也有和我一样睡不着的。”轻轻笑着，慕少艾看着不望向他的侧脸，那是犹如月下精灵般的沉静，那紧皱的眉头更显深沉，却是整一幅夜下美图。
　　轻轻笑出声，引得羽人非獍又回眸看他，双眼写满疑问。
　　“要不要听我弹琴？”慕少艾微笑着说着，拿出背后的琴。
　　“……”没有回答，他看着他径自坐在石桌上，放下琴，回头望了他一眼，琴音流泻而出，羽人非獍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那似飘渺的温婉琴音，似是洗涤他多年来的尘埃与负重……
　　直到一曲弹完，羽人非獍还是站着凝视着眼前人的背影。
　　慕少艾转头，看着他迷茫的双眼，开口：“过来坐吧，羽仔。”
　　羽人非獍清醒过来，别扭地跃上大树，不再看他一眼。慕少艾眯起眼，迎着月光看着那黑发翩飞，白色衣衫透出盈盈光泽，精致削瘦的侧脸在月下迷茫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失神……
　　缓缓来到树下，慕少艾同样望着空中皎月，轻声道：“羽仔啊，免费听众在这里，有什么憋在心里的都可以说出来啊。”
　　皱紧眉，仿佛回到了过去的场景，羽人非獍紧闭双唇不语，将一句话说出口究竟有多困难？太过泄露自己的思绪是否是脆弱的表现？他不懂……
　　恍惚之际，眼前蓦然出现的放大脸孔惊得他张大双眼，微起双唇，这个表情看在慕少艾眼里是惊惶无措的可爱。
　　倏地抓起羽人非獍的手握入自己的温暖中，慕少艾摊开他的手心与之缠绕。
　　“就这么不愿说出来么……”
　　凝视良久，羽人非獍闷声地开口：“说出来也只是惘然，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却不希望那些束缚住你，成为你永远的包袱和枷锁，不重么？”
　　“……我原本以为我埋在心底了。”即使是包袱，那也是他应该的。
　　没有挣脱那人温暖的手掌，羽人非獍忽然眷恋起来，重重地回握住，皱眉浅笑。
　　眨眨眼睛，慕少艾开口却是：“我不是他……”
　　“恩……”我知道你不是他……“我知道，真是他，忘了也好。”
　　他想到阿九，最后次见面时，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带着不同往日的笑颜说着羽叔叔，再给我一支麦芽糖吧，他的心口被划伤，血淋淋。后来接他离去的朱痕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叹着气似是安慰又似是无奈的一句一切都结束了，让他只觉天地在那刻崩毁。
　　“羽人非獍，刀戟勘魔的英雄，因心思混乱而在鬼梁婚宴上误杀鬼梁飞宇，其友慕少艾为……”声音流泻而出，却让羽人非獍如惊弓鸟一般，下意思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死死地握住。
　　羽人非獍看着他，眼神渐渐转为哀伤：“别说了……”
　　“羽仔……”熟悉的呼唤终是让他几近肖狂。
　　“慕少艾！我不要你死！代替我去死你认为值得么？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是我，没有我，我周围的人都不会死，没有我，你就不会……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你怎么可以……离开。”眼前人影重迭，羽人非獍终是压抑不住地悲喊，慕少艾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的泪语，也隐去笑容，拧着眉头。
　　“你好自私，我不需要你的命。纵是为了刀戟勘魔，你也……”羽人非獍紧紧抓住他的手，极力克制自己发出哭声。
　　慕少艾眼一沉，把他带入自己的怀抱：“你压抑的太多了，不是说掉泪是好事，只是有时候，感觉悲伤的时候，那就哭出来吧，如果根本就忘不了，就不需要刻意去遗忘。”
　　趴在他的胸口，止不住的泪水沾湿他的衣衫，慕少艾拍着他的后背：“羽仔，这个时候你才比较像个正常的人，会哭。”
　　已经不去理会那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只觉得眼前这个怀抱太过于温暖，似是包容了一切，似是救赎了一切……
　　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了自己屋子里，身上的薄被好好地盖在自己身上，皱眉起身，下床推开房门，却见屋外一人背对着他，折扇轻敲背后，在听到吱嘎一响的开门声后，转身扬起比和煦阳光还柔软的微笑：
　　“早安，羽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