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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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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会,等月亮落到东边第三颗树的枝头,我们就会到村庄。”
“到时候会很嘈杂,有很多人 ,来来往往都是灯烛和色彩斑斓的和服。”
“夏日祭的夜景真美。”
树影摩挲,月下朦胧,低语沉沉。
戴着张狐狸面具的少女牵着黑发少年的袖摆,走在河畔的小道上,河水中对影成双。
河流的尽头,是张灯结彩的村庄。
看到灯光的少女,拉着百鬼丸欢快的跑了起来,她像小鸟一样穿过挂着灯笼的街道,喜悦的呼声清脆悦耳。
百鬼丸起初踟蹰着跨步在小谙身后,片刻后跟着她小跑起来。
大片光怪陆离的画面在他眼中闪过,这是百鬼丸的“眼”,他所接触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中各种形状的色彩。
而此刻,他望着自己身前一个白色的人影,除了寿海外在他身边停留最久的“灵魂”——这让百鬼丸贫瘠的感情中萌发出好奇的幼苗。
前方的少女停了下来,百鬼丸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间,时不时有戴着面具的行人挡住了小谙身影。
百鬼丸面对四面八方川流不息的陌生“灵魂”,猛地四处张望,看似迷路的孩童。
“百鬼丸!”小谙欢快的声音响起。
他根本不存在耳朵这种器官,只是感觉到什么东西送到了他嘴巴。
神使鬼差,百鬼丸张开了嘴。
甜的。还很软。
——在许久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器官后,百鬼丸终于学会了怎么用语言描述那天尝到的。
是夏天、浓墨般的夜空、铺满人间的温暖灯烛和烟火气息。
野兽般存活于世间的少年,收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礼物。
“好吃吗!是不是很甜!”少女张开双手在他面前兴奋的挥动,“大福最好吃了!”
小谙又塞给百鬼丸一个大福,给他选了件做工精细的和服,黑底上泛着腾云,此后每当百鬼丸挥刀除妖时袖摆上的云朵仿佛要腾飞起。
“和百鬼丸真是太配了!”
换下破破烂烂旧和服的百鬼丸,依旧面无表情笔直站那宛如假人,他尚没有审美意识,也看不出喜怒。
小谙又侧过头仔细看了看百鬼丸,挺拔清秀的少年走在夜市里带着种莫名的疏离感,像游走在人间以外。他半张脸浸泡在黑暗里,阴郁又残酷的气质更浓烈了。
她边走边望着灯火下的百鬼丸思索时,耳边响起小孩子的嬉闹声。她的裙摆被什么勾住导致失去平衡,一阵天旋地转后,小谙看到了百鬼丸的脸。
百鬼丸的马尾辫顺着脖颈垂下,她看到了少年红色义眼中倒影着的、被百鬼丸搂着腰的自己。